那天,门口下着倾盆大雨,碰到雨季,酒吧的生意也总是最好,门口躲雨的人总想着进去喝一杯吧,江茨望着舞池里面的人群,像往常一般打着碟,文姜咬着吸管,像往常一般看着门不停的被拉开。她不经意的看到对面吧台的男子,这是她第几次看到了?他总是诚意满满的让服务员替她送一杯酒。
即使,他们换了好几家酒吧,他也像是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一般过来。那个男子的衣服一直都是皮夹克加运动裤,点的也总是蓝幽幽的东西,江茨喊他幽灵。
“小姐,是那位先生……”
“放着吧。”江茨打断服务员的话,他倒是要看看幽灵多有耐心。
“江茨……我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有事找我们。”文姜不安的抓抓他的手臂。
“我知道。”他瞟了一眼对面一直在这里的男人,他一个人也就算了,不过可能,估计对方目标在文姜上。
“江茨,”一个漂亮的陪酒小姐走过来看了一眼冷冷的江茨,被他眼神吓退半分,“你去下老板那里……”
“现在?”他皱眉,转身要拉起身旁的文姜。
“诶,他让你一个人去……”小姐拉住他的手臂,江茨嫌弃的扯了扯袖子:“知道了。”他低头命令文姜:“哪里都不要动,等我。”
她点头。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是那边的先生给你的。”不是饮料,她转过头,是一张卡片,她笑了笑接过。
言萧有危险。五个字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往他那里跑去,言萧怎么了……他怎么了……哪怕只能住在他家那么多日的薄情,她也会为他操这份心。
只是越走腿越软,渐渐的,视线模糊,文姜无力的撑着吧台的边缘,看着面前男人达到目的的一笑。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压进了废弃的仓库,她在朦胧之中,听觉是恢复的最快的。一声声刺痛的啸叫声,让她内心不颤而栗。她睁开眼,熟悉的声音是来自谁……
她睁开眼一看,江茨被两个大汉活生生的压跪在地上,双手被棍子一棍一棍的打,他满头是汗,吃痛的大叫,发丝凌乱的失去理智般。
“不要!”文姜起身,却不想四肢都是麻木的,只能向他吃力的爬过去,幽灵轻蔑一笑:“我保证,他的手是不会再好了。”
那一棍他高举过头,大力的向他压在地上的手砸过去……
“不要!”她在梦中惊醒,自从那次以后,她一直都是这样连续不断的噩梦重复出现,她捋开被汗水沾住的头发,又一次失眠了,她摇摇头,从房间里走出去,发现他躺在沙发上,他一夜没有回房间睡么……
文姜走过去,蹲下身子,把压在胸口的手轻轻的拿起来,那是被纱布缠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手,好在动过手术以后还是有恢复的可能。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窗台,昨晚上的寒冷,在今早似乎变得越发冰凉起来。朦胧的云雾中夹杂着即将出现的一抹暗黄,想起来,那天早上,也是这样的景色呢……
在幽灵重重砸下去便离开了,文姜却因为惊吓过度而昏厥。在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的景色也是冷冷的,快要掉落的叶片在做最后的挣扎,天空也是即将要展现出它唯一的暖色。
她身边躺着双手打好石膏,静静安睡的江茨……
因为那次,她才知道江琼是江茨的亲姐姐,也才知道原来他们盯住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作为江氏继承人之一的江茨。
“还在想么……”他靠在门背上冷冷的盯着她在窗台远眺。
“没有……”她很无力的转进屋,却被他拦住。
江茨将她拥入怀里,闭上眼,露出显少的柔和:“让你受惊了。”
她闭上眼,任眼泪滑落,经过那么多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把心交给了谁,可能谁都没有,可能谁都有了一点。
我们,都一样,只是在找个人可以依偎,可以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