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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小的决心

姜岐气海之中,在金光升起的时刻,多出了些许变化。凝膏般的灵气,更加凝练,原本无色的灵气中,突然多出了丝丝光点。

细看之下,密密麻麻的光点中,闪烁着三种颜色,金,银,紫。姜岐略微思索,就知道了这些光点就是日精月华,纠缠在气海之中,却一点也不显突兀。

聚点成线,画线为面。气海中光芒大作,这一切仿佛只在一瞬之间,却又好像历经万古岁月。姜岐全身一阵咔咔作响,气海灵气猛然紧缩,又突然膨胀,强烈的灵气洪流,刹那灌注了全身所有经脉之中。

仅仅片刻,周身大脉拓宽了数倍之多。一颗被金银紫三色光辉包裹的珠子,赫然出现在了气海之中。

姜岐大喜,珠子的出现,代表着凝丹成功,他终于迈入了凝丹期!缓缓收敛灵气,停止了修炼。站起身子,感受着全身暴增的力量,心中无限喜悦,只有到了凝丹期后,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姜岐起身的那刻,小小赶忙上前,掏出怀中锦帕,为他擦去额头细小的汗迹。

感受着娇妻无限柔情,姜岐伸手环住了小小的腰身,吻上了诱人的樱唇。

“岐哥,天色尚早呢。”小小好容易离开了姜岐火热的气息,无限娇羞的说道。

“羞什么,此间只有你我。”姜岐怪笑一声,一把抱住小小,奔向山洞之内。山谷间只留下了少女如银铃般的娇呼声。

不断涌动气泡的温泉,终于归为平静,金紫色的两颗妖日也已经悄悄落下。山洞中,烛火婆娑。

小小慵懒的枕在姜岐胸膛之上,娇美的容颜上,还有一簇红晕未消,玉手轻抚着少年的脸颊,秋水般的双眸中,一波水纹来回荡漾。

“歧哥,你终于修到了凝丹期。回想起来,还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呢。”

姜岐指掌感触着如绸缎般顺滑的肌肤,懒懒答道,“是啊,的确不可思议。”

他所说的“不可思议”与小小口中的全然不同,心中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小自己真正的来历呢。

“岐哥,我们何时回去,我想家了。”

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姜岐的沉思,是啊,他现在又有家了,一个真正的家,姜岐又吻了吻小小的玉颊,彻底放下了往昔的一切。

“好,我们明日就回家。”

迎着朝阳,姜岐两人踏上了归途,与来时不同,三十余里的路途,现在感觉短暂的很。运起周身灵气,只不过盏茶时间,就回到了自家茅屋跟前。

“哥哥!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火儿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后,身躯一闪,便扑入了小小怀中。

呜咽的哭泣声,从小狐狸口中传出。起初,姜岐还以为是火儿太想念他们了,一时难以控制情绪。后来,抽噎声久未停息。他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了火儿?难道是村子里出事啦?”姜岐在进村的那刻,就隐隐感觉与往日有些许不同,每位灵狐族人双眼中都带着一丝悲苦情绪。在看到火儿如此哭泣,他内心之中,就猜出了几分缘由。

小小听到姜岐如此发问,面色也是渐渐凝重,等待火儿的回答。

火儿呜咽着讲述了,那个残酷悲惨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当小小听到有三位族人被山狼越当着全族人的面被杀死时,眼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顺着眼角滴落在了衣襟上。

姜岐听完小狐狸哭泣着讲述完,心中怒火升腾,知道山狼领嚣张桀骜,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残暴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虽然也明白,狐雨冬千般忍耐,都是为了让灵狐族能够生存下去,可是,如此屈辱的活着,难道真的能让灵狐族血脉一直延续下去?他不相信,即使在故乡中,当祖国孱弱时,那百年之久的时间里,发生了无数凄惨悲凉的故事,成了历史上永远也洗不尽的屈辱。

何况这里是更加残酷的妖域,唯有奋发图强,有了为族人强大而奋不畏死的精神后,才能屹立不倒。如今忍辱偷生,很可能渐渐磨去灵狐族的血性,只会更加没落。

姜岐心想,有时间话,真的要和狐雨冬好好谈谈了。至少,把自己在故乡学到的历史经验,告诉她。

夜晚,小小陪在火儿身边,想用自己的温暖,抚慰小狐狸心中的创伤。而姜岐,独自坐在窗前,借助手中的花酿,去化解心头千般愁绪。

不知不觉间,姜岐伸手握住颈间化灵石,心思转动,两部古籍就出现了面前。

精美华丽的兽皮书,正是昆仑出品的《乾坤问卜决》。

姜岐缓缓打开第一页,开篇写着几句话“天之道,在乎公。地之道,在乎德。人之道,在乎公德之间。心之出,须有天之公允,心之敛,载存地之厚德。尽人事之所极,得天地之机缘。”

姜岐读了这句话后,心中顿时豁然了许多,天道本不分善恶,有的只是无情大公,善不依其存,恶不因其陨。地道是为奉献,只要努力,都会从中得到回报。人生天地之间,善恶之念,唯心而已。

想到这里,姜岐心中有了一种明悟感觉,无论山狼领如何,反正现在是成为了他必须要清除的目标。不为灵狐村,即使为了小小,他也必须这么做。

若说以前,姜岐还在时刻为自保而努力,为了不让身边亲近之人受到伤害而刻苦,那么现在,只有覆灭了山狼族,才能让小小不再担惊受怕,黯然伤心。

有了清晰明确的目标后,姜岐双眼神光闪现,那是一种人类独有的信念,只要有了信念,心灵就会无比强大。

小狐狸也许是尽情释放心中的郁之后,此刻竟然沉沉睡去了,小小轻轻给火儿盖上被子,移步来到姜岐身边。

少女从背后搂住姜岐的腰,脸颊贴在他并不宽阔的颈背之上。

“岐哥,明日我想出村历练。”

姜岐没有答话,安静等待小小之后的话语。

小小沉默片刻又接着说道,“我想去寻找月华草,明年贡品肯定更难以凑齐,小小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惨剧再去发生了。即便我的力量还很弱小,但还是想去试试,不然总是不能心安。”

姜岐反手把小小拉入怀中,星目直视娇妻有些躲闪的目光。坚定而有力的说道,“我陪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无比力量,让小小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靠在温暖的怀抱中,看着窗外依旧明亮的圆月,她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就这么睡着了。

姜岐把小小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安睡。自己则是拿起先祖留下的古籍来,认真阅读起来,先贤留下的财富,是有很多深邃道理的。

第二天一早,姜岐与小小两人,便来到了族长大厅,他们要外出历练,总是要告诉狐雨冬的。

“小小你回来了!快来冬姨身边。”狐雨冬看到姜岐与小小到来,压抑多日的心,也有了一丝放松。

狐雨冬至今未曾出阁,在她的心里,小小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一对璧人站在面前,心情自然就稍稍好转了。

小小放开姜岐的手,快走几步来到狐雨冬跟前,失去父母的她,对于别人的关怀,出奇的敏感以及由衷的感恩。

“冬姨,小小想与夫君外出历练,特意向您辞行。”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小小说出了前来的目的。

狐雨冬听到小小的话后,神色一愣,美丽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当她发现姜岐二人已经修炼到了凝丹期,略微思索,也就知道了他们打着历练的幌子,去寻觅月华草。

“孩子,你可想好了?外面不比村子,处处都暗藏着危险。风哥的血脉就只剩下了你,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情。将来冬姨赴了黄泉,可样对你父亲交代呢。”狐雨冬温言说道。

“冬姨,小小长大了,希望能为村子里做点事情。”小小语气坚定,一双眸子里满是坚毅之色。

狐雨冬蹙眉思索了一阵,缓缓开口,“你与姜公子新婚燕尔,好好待在村子,生个孩子不是更好?”

曲线救国?姜岐在旁,看的明白。狐雨冬语气里都是拳拳关怀之情,没有半分虚假。

虽说小小性格柔弱,但是只要是她认定的目标,也不会轻易改变。两人你言我语,争论的厉害。

“血脉延续是天命大事,你说呢,姜公子?”狐雨冬突然出口问道。

“冬姨您说的极是,可现在我家里,还有个没有成年的小家伙呢。等到火儿成年了,我与小小一定全力以赴,尽心投入这制造孩子的大业当中去的。”

狐雨冬暗骂,这小子,虽然语气态度都很是诚恳,但字里行间,分明是支持小小外出历练的想法。

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了。狐雨冬坐直身子,语气陡然严肃,“此时,寒冬萧瑟,不适合外出,还是等到明年夏天,你们在考虑这件事吧。”

小小见狐雨冬态度坚决,一时间,神色郁郁,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服她,毕竟眼前之人,是最为关爱自己的长辈了。

“冬姨,在小子家乡,一部稚子必须学习的书籍上,有句话,叫作‘玉不琢,不成器’。”姜岐开口道。

玉不琢不成器?狐雨冬是第一次听说这句话,但仿佛在她心底触动到了什么。于是就凝目注视姜岐,等待他继续下去。

“花,不经历风雨,总是不够鲜艳。剑,不经受磨砺,总是不够锋利。人,不直面艰困,总是不会强大。村子里是好,有冬姨与族人们的关心,我与小小肯定会生活的无比安逸,小子从不怀疑。但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下去,我们永远只能活在,您温暖的羽翼之下。”

“如今灵狐村,风雨飘摇。族人们都活在无限痛苦之中,性命安危掌握在他人之手。虽然都在尽心用命的修炼,可这样下去,真的能长久吗?与其在村子中享受一些短暂虚假的安逸,还不如去外面的世界磨砺一番。”

“外出历练,不见得是对的,但风险总会和机遇并存。我与小小还年轻,不想留下遗憾,即便日后,我们可能只会带着满身伤痕回到村子,至少我们努力过。”

狐雨冬听着姜岐的话,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心底却已经波涛汹涌了,这样的话语,她从未听过,细细品味,觉得很有道理。她第一次对于族人如此忍辱负重的活着,产生怀疑,难道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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