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姨,如何才能知道自身修为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姜岐把狐雨冬的话语稍稍消化后问道。
“姜公子怎地对世间常识所知甚少?”
“冬姨,小子家乡偏远,那里根本没有修炼之人。”姜岐回答。
狐雨冬沉思片刻,目光一闪。回想起当日在狐族大厅时的情形。
“世间有十二道境界,化形过后,统称妖族,乃世间主宰。除此外,大多是不能够修炼的普通同生灵。若是没有开识依然可以修炼的生灵,无论实力怎样统称为‘蛮兽’。开识后却没能化形的生灵,均称作妖兽。”
狐雨冬顿了顿继续说道。
“妖族实力划分,其实是化形期后才真正出现的。凝丹期,淬炼经脉,凝结妖丹。力量至少有万斤之上。锻神期,脑现神海,神通初现,实力不已拳脚见分晓。炼婴期,丹破婴出,经脉如河。名动期,妖婴出体,身死而婴存。拜将期,身神合一,全身经脉悉数贯通。”
“待到凝丹期后,每个境界可分低,中,高三品。品阶不同,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更不要说是大境界间的差距了。”
姜岐沉默了,如狐雨冬所言,前路漫长,真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变强的。
“姜公子,无需想太多,修炼是长久之事,万不能一蹴而就。”狐雨冬看到了姜岐眼神覆盖之下的焦急神色。
“冬姨,教训的是。”
狐雨冬离开前,又叮嘱一遍,让姜岐一定在黎舞节后带小小离开村子。
此时,姜岐终于明白了今后将要走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了。自己仅仅步入修炼区区两日而已,妄想去帮助灵狐族,实在有些不自量力了。
凝丹期,几乎是妖族最底层的境界,姜岐连凝丹的影子都没触摸到,只是经脉脆弱,体质单薄,就险些让他无能为力了。
但是,姜岐没有时间去理会心头涌现的无聊念头。只有努力,才能变得强大,空想不过是徒劳伤神而已。
灵狐爪的修炼并不苛刻,姜岐找了一块空地,按照功法所述,开始演练灵狐爪。
脚步腾挪,手握成爪,挥舞间,却是生疏的很。就连体内灵气,都跟随着生疏的动作,略微紊乱。
姜岐强行压制心中烦闷,按照功法,终于打完了一套爪法。
可是,姜岐心中没有半点惊喜,强行修炼一遍灵狐爪后,不但没有让体魄有丝毫增强的感觉,反而身心俱疲,双腿发软,甚至想要栽倒在地。
这是为何?姜岐纳闷。狐雨冬不可能来骗自己,而修炼方法也是无误啊。
姜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提起心神,又修炼一遍。
不行,还是不行。
姜岐甚至头脑昏沉,面色惨白,单手扶着一颗树木,努力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去。
心中一万个问号,不知如何解答。
灵狐爪脱胎于灵狐族未化形时捕猎野兽的动作,姜岐是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得体会,修炼起灵狐爪来,不但没有强身锻体,反而只会让他气血不顺,身体衰弱。
姜岐思索良久,依然没有答案,索性就不再去想,就地盘膝而坐,去平复经脉中翻涌躁动的灵气。
突然,入定中的姜岐灵光一闪,想到了曾经狐小厉捕食野鹿时的动作。迅捷如电,指爪凌厉,一挥一咬间,野鹿登时毙命。
对啊,就是那种感觉,浑然天成,没有丝毫娇作姿态。
姜岐终于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心中一阵兴奋。或许,只有真正了解了灵狐爪的精髓,才能够修习顺畅。
抬头看了下天色,正是灵狐族外出捕猎时间,姜岐没有犹豫,顾不得身体乏力。向忘忧林边缘走去。
冬日将近,大多数野兽,都在为过冬储存食物努力着。而风险与收获是并存的,在深林中,各种动物为了获得食物,也就有成为猎物的风险。
姜岐来到一汪水塘之旁,四下望去,一棵高大的树木,由于常年受到池塘的滋润,虽然已是深秋,却依然枝叶茂密,正好可以藏身。
把灵气灌入双腿,姜岐如猿猴般轻盈的攀爬到树冠之上,时刻观察着池塘周围的一切。
这方池塘,是灵狐族平时狩猎的绝佳场地,忘忧林边缘的野兽,不时会在此处逗留饮水,或是凶猛的肉食动物,或是温顺的食草动物,总归离不开水源。
螳螂黄雀的故事,围绕在池塘周围,不断的上演。
而池塘边干枯深厚的草丛中,一只只闪着光芒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再注视着池塘边的一切。
来了!一只落单的青羊正低头喝水。草丛处白影一闪,锋利如刀的狐爪,刺向了青羊脖颈,留下几道伤痕。
死亡逼近,青羊爆发出了惊人力量,后腿猛蹬地面,跃出数仗之远,地面上留下了两个碗大的小坑。
青羊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是白影更为迅捷,一个漂亮转身,又是向猎物扑去。
狐爪纷飞,带出点点猩红和道道寒光。时机一到,白影毫不犹豫,直接贴在青羊身边,猛然发力,如死神降临般,咬住青羊脖子,收割了青羊的生命。
姜岐全身贯注,生怕错过眼前白影任何微小动作。
就是这样的感觉,每次狐爪飞舞,都是天赋使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姜岐边看边随手比划,生疏感渐渐消失。
一方落幕一方开场,池塘边如同天然舞台一般,时不时会有灵狐族出手捕猎,姜岐看的入迷,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直到日暮昏沉。池塘边归于平静,他才轻巧的从树顶跃下。
毕竟,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试。姜岐不会犯眼高手低这种低级失误,趁着方才影像还历历在目,他第一时间就修习起灵狐爪来。
姜岐修习一遍爪法,只觉脚步腾挪,臂掌挥舞间顺畅了许多,身体内的血气似乎有了沸腾之感。经脉灵气也随着气血灌入到肌肤之中。
没错,这就是练体,血气升腾,灵气融入肌肤。毕竟只有灵气的参与,才能够真正达到练体的效果。
姜岐解决了修炼中必须克服的关卡后,心情畅快,虽说前路艰难,可是只要有了开头,就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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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姜岐也一天一天变强,月余时间,他体内已经形成了气海,灵气也渐渐浑厚,随时都有凝丹的可能。
雪花飘落,这是姜岐来到妖域后的第一场冬雪。起初雪花落地就化,但是随着北风的呼啸,渐渐为村庄裹上了一层银装。
都说,雪是冬日的精灵,能掩盖世界一切驳杂的色彩,化作圣洁的白色。
可是心呢?心中那些伤痕,或者是那些痛楚?
姜岐静静的站在屋檐下,看着满天飞雪,思绪万千。忽然感觉肩头一暖,是小小为他披上了风衣。
姜岐反手环上小小柔软的腰身,把少女搂在怀中。几个月的相处,让两人之间的情愫,飞快升温,一些亲昵的动作,自然而又令人心跳加速。
看着眼前越积越厚的雪,感受着小小柔软幽香的娇躯,姜岐似乎感觉到了少女那颗柔弱的心灵。突然心中悸动,或许是时候了。
“小小,这场雪过后,就是黎舞节了吧?”
“没错。”小小面色羞红,躲在心上人怀中轻声答道。
狐女多情,但也只为一人倾心。小小也是如此,听到姜岐提及黎舞节,那个灵狐族求偶的盛大节日时,晶莹的目光里多出了几许动人的涟漪。
“那天,我能与你共舞吗?”姜岐低头,双唇几乎是贴在小小晶莹的耳垂边说道。
没错,是晶莹的耳垂,原本毛茸茸的耳朵,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如羊脂白玉般无比诱人的耳朵。
感受着耳边处传来的温度,小小用极为细小的声音答了一声,虽然声音细不可闻,但姜岐还是听到了包含其中的喜悦与羞涩之情。
望着佳人娇艳的面容,姜岐心中明了,双手颤巍巍的捧住小小脸颊,凝眸注视。
也许是少年的目光,太过炽热了,小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直抖动不已,就如内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一样。
终于,姜岐还是印上了小小的樱唇,凉凉的,软软的。香甜的滋味,让他流连忘返。感觉少女的手,紧紧搂住了自己的腰,不再犹豫,缓缓打开了,贝齿微锁的牙关,饮到了一股甘泉。
此时,小小恍如身在梦中,全身灵气都不自觉的在体内游走,清凉的月灵突然显得有些燥热,恍如血液都要燃烧了一般。
小小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团醉人的颜色,就连雪白的尾巴上,也隐隐粉红。
姜岐醉了,迷醉在粉红色光芒之中,口鼻间传来的诱人香味,比世间任何美酒都让他沉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离开小小的樱唇,望着佳人如水,心中一片幸福。
良久,小小才在姜岐怀中抬起头。脸颊红晕未消,对姜岐说道。
“哥岐,明日我就化形好吗?”
姜岐点头,他当然知道小小的心意,只有化形后的狐族女子,才能在黎舞节上与人共舞。
小小月余来,在姜岐身边修炼,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原本早就可以完全化形的她,只是怕黎舞节上有人骚扰自己,一直没有化去身后狐尾。如今心上人要邀请她共舞,心中的种种担心全都抛之脑后。
晚饭过后,小狐狸火儿,总感觉今日哥哥姐姐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本来想缠着姜岐给自己讲故事,可看到姜岐迷离沉思的目光后,就挠了挠头,独自修炼去了。
白天,姜岐对小小说,要邀她共舞,以及吻了那动人的樱唇,并不是一时冲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就被小小给填满了。
如果说,以前姜岐心中的悸动,只是青涩的情愫,而现在却能真正的感觉到那是一种爱,无法自拔的爱。
妖域,不同故乡,没有那么多礼法世俗的限制,却更能让人天性使然。既然爱了,姜岐就不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