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马阳马上回过神来,嘿,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礼物啊。他抬眼打量对面正在施礼的女子,她施礼后直起身来。在窗子里投入的柔和的光线下,卓然仁立着一个体态风liu、风姿绰约的美丽少妇,一手轻抚凤鬓,一手微弄衣袂,柳眉低垂,明眸流波,正含笑看着钟马阳。
那美丽少妇也暗暗打量对面的这个年轻人,身材不算高大,也不像习过什么武艺,面容也不是多么英俊,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好像深不见底,有着说不出的魅力。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
钟马阳咳嗽一声,打破了这有点尴尬的气氛:“姑娘是?”
那少妇浅浅一笑道:“奴家江月柔,特来服侍公子。”
这少妇确实是个尤物,清秀中又带着****的气质,说话间自有千种风情,钟马阳也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毕竟忍太久了对身体也不好,他也没有为哪个守节的必要。不过他还是觉得先了解一下,喝几杯酒培养一下气氛才好。
“好,请内人姑娘陪我喝上几杯。”这妓女的称谓也是张大户告诉我的。(唐朝称妓女叫“内人”。《教坊记》里说:“妓女入宜春院,谓之内人。”张佑的诗中说:“内人已唱春莺啭,柳枝傞傞轻舞来。”)
江月柔抿嘴笑着给钟马阳倒酒,钟马阳既然知道她是丁大富他们花钱请来的,也就不客气地摸着她的腻滑丰盈的玉臂。他一边品酒一边问她的相关情况。
“奴家在雍州城里的翠香院,今天早上被张老爷请来服侍公子的。”江月柔笑道。
钟马阳心中一动,问道:“屈不害屈爷你见过吗?”
“哎呀,屈爷可是我们的老主顾了,怎么会没见过呢?”
钟马阳心下一喜,追问道:“屈爷来的时候,是不是除了让你们陪还有赌两把?”
江月柔咯咯一笑:“那是当然了,这是屈爷最喜欢的了。怎么,公子想认识屈爷?”
钟马阳哈哈一笑,道:“当然,屈爷大名,如雷贯耳,正想找个机会和屈爷结识呢。江内人姑娘能否帮忙?好处少不了你的。”
“这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上就是。”江月柔一口答应下来。
唐著名诗人几乎人人都曾有过嫖伎经历,就好象今天的大学生没有几个没进过卡拉OK歌厅一样。钟马阳来到唐朝,怎么也要附庸风雅一把,欣赏一下艺妓的歌舞啊。
“内人可能唱个小曲听听?”钟马阳含笑问道。
江月柔点点头,就含笑唱起了唐代著名诗人们的作品: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曲毕,钟马阳轻轻击掌赞叹,这简直就是唐代的流行歌手,难怪那么多诗人、进士都为其而折腰。对于这样的女子,如果今天凭张大户他们的钱得到了她,也不过就是个嫖客而已,永远赶不上当年的大诗人们以诗才得以一亲芳泽的境界。钟马阳想到这里,yu望全消,站了起来。
江月柔以为他要动手了,微笑着向床边退去。不料钟马阳却一手抓住她那柔滑细嫩的手,把她拉出了房间。
门一开,趴在门上偷听里面动静的丁大富和张大户差点跌了进来。钟马阳看着他们俩,哭笑不得。
“呵呵,钟公子,我们正要请你去用膳,还没敲门,这么巧,你就出来了。”张大户毕竟是老做这路生意的,反应比较快。
“是啊是啊。”丁大富也赶忙接道。
钟马阳也只好装作不知,道:“那好吧,两位请。”
在席间,酒过三巡。钟马阳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丁大富心领神会,马上挥手让江月柔和其他侍从退下。钟马阳这才压低了声音,道:
“张爷丁爷,我想今晚进雍州城,先会会那个屈不害。”
“钟公子何必这么急呢?”张大户听后,以为钟马阳改变了计划,要先对付屈不害,不由诧异地问道。
钟马阳摆摆手,道:“不,我这次不是去对付他的。我是打算先和他结识,以后再寻机下手。”
丁大富插话道:“屈不害此人嚣张跋扈,眼高过顶,寻常人等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钟公子打算如何结识他呢?”
“屈不害此人好赌,且赌术高明,如果有人在赌上胜过了他,他便会对那人刮目相看。”钟马阳轻轻地说出了他的设想,“我要去翠香院和他赌一把。”
张大户奇怪地看着钟马阳,好像他是一个怪物,半晌才道:“我倒看不出钟公子还是赌场高手。”
“哈哈,我只要几颗张爷赌场里用的水银骰子和江内人的帮忙,赢屈不害是手到擒来啊。”钟马阳得意地说道。
“啊!不可不可,”张大户大惊失色,“这屈不害何等人物,怎会让你换他的骰子而不察觉呢?万一被发现你出千,你可就性命难保啊。”
钟马阳不慌不忙地道:“如果我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跟屈不害斗?不如让他把我打死算了。两位放心,我自有分寸。”
“既然钟公子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好阻拦。江内人那里我们去说,保证她按你的计划去做。”丁大富与张大户看到钟马阳已经下了决心,也只好全力配合了。
“那好,我还要找二位借一千两银子,然后请几个得力的手下听我吩咐。”钟马阳又提出了要求。
“这个没有问题。”他们满口答应。
饭后一个时辰,这些东西就全准备好了,效率真够高的,钟马阳心里暗赞。他牵着江月柔的手登上了马车,向丁大富和张大户挥手告别后,一行人慢慢地向雍州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