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小溪从山林流出，于方子晔眼前盘旋了一圈后往着山脚流落，方子晔哇的吐出一口水，拿起毛巾擦了擦脸颊。
这几天他教导绾绾儒家经典直到半夜三更，然后通宵都是兴奋得睡不着觉，将莽牛疯魔劲全部通读了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直到拂晓才闭眼微微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
《莽牛疯魔劲》作为大汉帝国皇室筑基的绝学自然非同小可，普通的筑基武学练到巅峰的境界可以拥有三千多斤的力量，但是莽牛疯魔劲巅峰的力量至少是五千斤！一挥拳阳气散发，无形之中一头莽牛的虚影会漂浮在半空中，化作极光攻向对手。
不过绾绾实在不会教学生，所谓的的教导武学就是拿根树枝将所有的动作全部比画出了以后倒头就睡，这还不如自己直接看秘籍来修行了。
莽牛疯魔劲第一个动作叫莽牛抵角，取得时莽牛顶角时得一个疯劲，方子晔吐气开声，脚步沉稳，眼神不骄不躁，摆出一个拳架子，两条手臂肌肉紧绷，充满爆炸的力量，粗重的呼吸声，鼻尖的气流进出，仿佛一头发怒的牛在怒吼。
“莽牛怒吼！”
方子晔将自己想象成大草原上的莽牛发出一声怒吼，气势凶猛，两臂灵活如同灵蛇轰的一下推出。
“莽牛咆哮！”方子晔的身躯猛然一动，一拳打下，体内的皮筋突然当的一声脆响，与此同时，他打下的那一拳就如同一把大锤狠狠地砸下，地面轰的一声出现一个洞窟。
“莽牛分鬃！”
他的双手分开之间陡然传来哗啦哗啦的波涛之声，仿佛莽牛行走于泉水之间，用自身强大的力量将泉水分裂开来吗，波涛汹涌，威力也大大的提升，体内的气血剧烈的消耗。
“莽牛翻身！”
他双手舞动之间，双掌如同一头莽牛，翻身！啪的一掌向前拍击，一股澎湃的力量向前一跃而出，直接轰在一颗长歪了的大树旁边。
大树抖动了一下，一些树叶，树枝落下，微风徐来，木屑漫天飞舞，大树轰然倒塌，他的这一招莽牛翻身内劲刚柔并济，已经是超越了武生的力量，达到了武徒恐怖的八百斤，但是方杰还只是一个武生！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方子晔就在岸边不停的演练着莽牛疯魔劲的所有动作，到了第八个动作的时候，方子晔明显的感觉到与第七个动作相比，这第八个动作完成的时候磕磕绊绊，明显的不够连贯。
到了第十个动作的时候，却怎么也做不下去了，筋骨仿佛就要散架了一般，连最基本的形似都无法达到。
看到这个情况，方子晔只好停止练功，一连吸了好几口气，眼前微微一黑，差点就要摔倒，他连忙找下一个石头坐下。
“看来我的身子骨不够强健，这些动作无法做到，而且气血亏空，仅仅几个动作就耗空自己的气血，不过也怨不得我，这几年我都没有拿过朝廷一份补足气血的药材，也没有拿过一份对于武学修炼有帮助的东西。”
修炼莽牛疯魔劲对于自己的身体，气血，精神都有着很大的消耗和负担，许多动作都十分艰难，如果自己可以做出第十个动作的话，恐怕就是自己踏入武徒境界的时候了。
“乖徒儿这么一早就起来练武了？来，吃点早饭在练。”
正当方子晔两眼昏花气血亏空坐在石头上喘气休息的时候，绾绾化身为赤脚的白衣精灵从洞口中走出，手中端着一个陶碗，香气扑鼻的浓汤，一块块金黄色冒着热气的肉块，勾得本来肚中就十分饥饿的他肚子忍不住呱呱的叫了起来。
“这是妖虎肉！这汤是妖虎虎骨和毛熊熊掌熬出来的药汤！”
方子晔惊讶道，不过这碗汤对于他来说正是雪中送炭，他修炼莽牛疯魔劲导致气血亏空，精气神都进行了剧烈的消耗，筋骨隐隐作痛，普通的进食无法恢复补足他的消耗。
食用普通的米饭蔬菜，非但无法补足他的消耗，反而影响修行，事倍功半，吃得越多，对体内隐藏的先天精气就会影响的越来越深，到时候终身无法踏入先天境界。
而妖兽的血肉不同，妖兽每日吞吐日月精华，才能够开启最初的灵智，哪怕是最低级的妖兽都懂得修行，相当于冬练三伏，夏练三九苦心修炼多年的武士，武师，使用妖兽的血肉，就相当于掠夺一名武士的部分气血，强身健骨不在话下。
但是妖兽最低级也远远比一般猛虎要厉害，妖兔猎杀猛虎都不在话下，普通的武者没有武士的级别碰上妖兽基本上只有逃命一条生路可以选择。
方子晔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自从母亲去世，自己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谁对自己这么照顾过，无数人落井下石。
嘴角微微上扬，接过陶碗，轻轻吹上一口，雾气漂浮。
赤足精灵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胸口，眼神中满是慵懒。
“乖徒儿，不要吃惊啦，我想要抓个妖兽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心中一道暖流流过胸口，脸上带有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微笑。
“什么乖徒儿，昨天晚上还一口一个先生，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徒儿了？”
绾绾撅起嘴角，坐在方子晔的身旁，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她那精灵的双眸如同两粒高贵的黑宝石，清澈透明不含半点杂质，又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吸引力，似乎只要轻轻砍伤这么一眼，整个灵魂就会跌入无尽的深渊。
方子晔无奈的摇摇头，躲开那妖性十足的眼睛，端起碗来，妖虎肉入口，劲道十足，两排牙齿用力撕扯，研磨，一口吞入腹中，一大口就将所有肉块全部嚼碎，最后一碗热汤咕噜咕噜喝下肚子，方子晔感到整个人身体四肢百骸流转过一股热力，身体传来淡淡的酥麻。
“喝！”
方子晔大喝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借助着一股热力，练到第十个动作。
“莽牛疯魔！”
前九个动作演练完，方子晔没有停止，深呼吸一口气，吐气开声，将前九个动作所积蓄的气势全部释放出来，身子骨猛地一震，四肢绽放，双手如牛角，状若疯魔，好想一头莽牛被饿虎逼得走投无路，陷入疯魔状态，一刹那间挥舞出十数个沙包大的拳头，一股短小凶恶的气息升腾而起！
“喝！”
此时此刻，方子晔身体的药力被这么一打彻底挥发出来，游走在筋皮肉骨之中，四肢百骸一阵暖流游荡，周身气流涌动，气血磅礴，数十次快速的挥拳撕扯着空气，扭曲的气流之间，一头青牛双眼赤红，两角火红仿佛沾满鲜血，气势凶恶，仿佛从遥远的次元中降临。
“莽牛虚影！”
莽牛疯魔劲达到一定的程度背后出现莽牛虚影，可以化为一道极光伤害对方，神鬼不能靠近，一拳数千斤。
方子晔虽然还没有达到莽牛虚影可以进攻他人的地步，但是莽牛虚影的出现，代表着一点，方子晔已经有八百斤的力量了！
随着一根大筋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所有大筋仿佛约定好了似得，争先恐后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停止，方子晔睁开双眼，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武徒，达到！
轰！
随着方子晔衣袍一摆，岸边一块磨盘大的磐石被气势波及到，一下炸开，四分五裂。
“不够，这还不够，我要更快的突破，更快的突破！”
第十一个动作！
第十二个动作！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这两个月下来来方子晔在山洞中为白狐讲解各种经书，每讲一天，白狐的身体就凝实一些，在灯火的照耀下，也能闪烁出自己的影子，方子晔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大，第十天的时候，方子晔已经能够做到第十七个动作了，就在昨天，第二十个动作也成功完成，达到第二十个动作之后，方子晔也是达到了二千斤的力量，但是，还没有突破武士！
这一天，风雪出庭，方子晔正在讲解经书，白狐忽然眨了眨眼睛，伸了个懒腰，露出大片的肌肤，小巧玲珑的三寸金莲在方杰面前晃了晃。
“子晔，还有一天，我就可以化成真正的人了，到时候，我会离开这里……”
方子晔楞了一下神，将手中的经书放在桌上，蜡烛闪出一个灯花。
“那我也要恭喜你了！你化成人之后，想必迫不及待融入人类文明了。”他顿了一下，微笑道。
“一个月，教你的东西虽不多，但只要你注意融入人类文明那是决计没有问题的，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呆了一个月，想必也没有人会发现我的消失……”方子晔站起身来，说话间带着无尽的悲凉。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
不过在这只小狐狸的陪伴下，倒是一点都不孤单了，第一次教书时的头痛仿佛还历历在目。
“子曰：学而时习之……”
“子晔，子曰是谁啊？是你的兄弟吗？肯定是了，你叫方子晔，他叫方子曰，不过子曰学而时习之，你是说你的兄弟学习了还能在学习吗？嘻嘻，那他肯定比你要聪明一些……”
“这……”
“那我们来讲讲女训吧……”
“女训，女人训练动物的吗？啊？训练女人的？呜呜，我们女人好可怜啊，还要被当成动物一样被人训练，绾绾不想被训练……”
“我的姑奶奶啊！不讲行了吧，什么训练女人，整天想些什么歪门邪道，算了，不跟你这小狐狸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