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个哈欠,我总算把耳朵的气压调整完毕。因为有点口渴,我准备出去问问年轻护士有没有水。
“嗯?门怎么?”当我准备去伸手抓门把手时,突然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一扇门,居然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就如同是一面镜子,金属色的铁门上面不要说门把手,就连锁眼,螺丝眼都没有。我以为这扇门是那种自动门,便下意识的用手推了一推,但门丝毫不动。
“****,这门还有锁?”砸过门的人应该都知道,门即使是锁的再严密,只要锁着的话,用力摇晃就会有一种卡着的感觉。而我现在清楚地感觉,这扇门已经被锁的死死的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扇门的锁会在外面,但应该是年轻护士不小心带上了吧?我慌忙的跑到门边上的窗户边去,准备叫她开一开门,可结果可想而知,在我眼前的,是空无一人的屋子。
这个大透窗视野很好,只要站在适合的角度,外面屋子可以无任何死角的全部看清。我左右看了几遍,年轻护士的确不在,而外面的大门也开着,难道她出去了吗?
马上,不安的心情又涌了上来。原本被我抛之脑后的各种担心都重新出现,难道说这里真的是什么人贩子或者器官贩子的老窝,而那个女人就是他们的诱饵!?但这间房子没有任何的诡异之处,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突然想到,会不会如同电影里一样,这间屋子里会喷出毒气或者催眠气体?就当我转身准备找东西将这个玻璃窗给砸开之时,又有一件事吓得我差点没坐在地上。
“你准备好接受实验了吗?”
就在刚才,原本空无一人的手术室内居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这个一个年龄大概在四十至五十岁之间的中年人,在无影灯的照射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清晰。他并没有带口罩,焦黄、向外暴突的门牙从嘴里不自然的漏了出来,不禁让我怀疑这人不是医生而是哪个工地上随便找来的民工,医生怎么会不注意自己的口腔!?再顺着嘴往上看,他的鼻子很大,而且红,更像是一个整天酗酒的酒鬼。但马上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想,他的眼睛内窝但是异常有神,就如同伊藤润二所描写的漩涡一般吸引人不自觉的去注视,这种沉稳而深邃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酒鬼、或者鬼会有的,也终于是给了我几分信赖感。
“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我战战兢兢的问到,就算这个人确实不是鬼,那他难道会是从墙壁里突然冒出来的吗?他是墙壁男吗?
见我提问,医生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似乎是不厌其烦的挥手指了指他右手边的墙壁。
天哪!?难道他真的是从墙壁里走出来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那墙壁边上。其实说那里是墙壁也不一定对,在墙壁之前还放了一个手术中用来遮挡外界视线的帘子。我伸手将那帘子拉开一看,一个诡异的东西出现在那。
门。
这是一扇和之前那扇连把手都没有的门一样的门,但其诡异之处在于大小和位置。之前我之所以不会觉得在那帘子后面有门的原因,是因为帘子并不宽,顶多就是可以遮住一个人身子大小的程度。而这扇门更为狭小,其宽度大概只能容纳一个正常人侧身勉强通过,向我这种肥胖人士估计要拼命收缩腹部才能挤进去。
而另一个更让我怀疑的就是位置,通常门不是设在房间的两边就是中间。而这扇门却似乎是要逼死强迫症一般,其门边距离墙壁的角落只有仅仅三十厘米,那空出来的、突兀的几十厘米墙壁,让我不禁觉得有点不舒服。这扇门不仅是大小还是位置,都绝对不应该是一扇门该有的,如果硬要说它像是什么,那么我觉得就是那种老式楼房里的垃圾井。
“你要干什么?”
正当我准备推开这扇诡异的门时,医生却一把将我给拉住。我立马怀疑起来,这扇门不像另一扇门,我刚刚只是推了下它就有所开启,是绝对推得开的,为什么这个医生不让我打开?
“那里面是消毒室,墙壁的其他地方都被仪器挡住了,所以只能开这么小的门。”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医生竟是主动开口告诉我这扇门的奥妙。
“那为什么这边上还要空出一片,门这么窄不是很难通过吗?”我还是不太相信。
“这是自动关闭的机械门,需要留一些墙体装部件。”
似乎一切都有很合理的解释,我只好闭上了嘴巴。可想来想去,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对了,就是那扇门。
“为什么那扇门,从里面打不开?”我警觉的盯着医生,万一他无法解释,那说不定会直接对我下手。
但出乎我意料,医生并没有作任何解释,他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伸出手,轻易的就推开了那扇原本锁的死死的门。
“你不会是磕过药吧?如果是这样我们不会让你做人体实验。”医生白了我一眼,仿佛是嫌弃一般准备离去。
“等,等一下!”我慌忙叫住了医生,当一切都有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后,我的心情仿佛是受到了蛊惑一般的选择了完全相信,“可能是我搞错开的方向了,那个护士不是也给我进行过体检了吗,我绝对没有嗑药。”
停住思考了一会儿,医生似乎是无奈的默认了什么,指了指手术床,示意我躺上去。
仿佛是白捡回了一千元的实验工资,我赶忙躺了上去。这个龅牙医生虽然其貌不扬,但手脚却异常麻利。各种似乎是测谎仪一般的线头、铁箍、贴片都被他迅速的固定在我身体的各个角落,从对面那扇大透窗的微弱反光中,我看见自己如同是要被改造的科学怪人,不免有一点害怕。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医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铁皮盒子。我看了差点没笑出来,这个盒子我很熟悉,是一种我经常吃的,叫做渔民之宝的润喉糖。这种润喉糖缓解感冒引起的咳嗽十分有效,难道他们所说的新型感冒药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幽默,医生不会真的从润喉糖的盒子里拿出一颗润喉糖,然后告诉我这是新型感冒药。在铁皮盒子里装着的,是两粒十分普通的白色药片,很难让人觉得这和平常的感冒药有什么不同。
“我再确认一遍,这种新型感冒药在动物的临床试验上虽然没有副作用,但治疗效果甚微。我们可以保证这个药的成分就连让你拉肚子都没有可能,你还是决定一下到底要不要吃。”
医生没有感情的询问着我,其口气如同是询问待宰的动物是要怎么死一样。
“只要你敢吃,我就敢吃。”我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如果医生吃的话,那还要我这种人做人体实验干嘛?可出乎我意料,医生只是瞥了我一眼,接着竟拿起了两粒药片,将其各掰成两半后,将每片的一半都放进了嘴里,最后直接用嚼的就吞了下去。
我沉默了,医生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他两片都已经试水了,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亲眼看见他将两片都嚼完吞了下去,想必一个医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可他为什么明明自己可以吃还要找别的人来做试验?我一边接过药片吞下,一边自我解释可能是要数量证明吧。
这种感冒药很苦,似乎是所有感冒药都很苦吧?我感觉到吃下去后身体并无什么异样,便送了一口气的躺在了手术台上。医生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在一旁不停的观察各个仪器的数据并记录。这情景,像是学校课堂吗?无影灯的光线并不刺激,我闭上眼睛,期待着这个记录过程赶紧过去,缓缓的睡意袭来,我毫不抗拒的选择了入睡,也选择了从此不再正常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