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行装出了落白村,萧白夜便跨步朝上新镇去。
上新镇。一个地稀人稠的地方,全镇有近十万的百姓,在加上进进出出的商人贩子,起码将近十一万的人口在这里流动,镇中人口流量大,经济繁忙便也崛起了许多富甲一方的商人,而这些商人带动人群,使得这里逐渐富有起来。
这里共有五十多条街道,两千多个店铺,其中客栈、酒楼就占了四五百之多,同时也搞得许多有名的酒楼乌烟瘴气的,而当中又鱼龙混杂,掌柜的又不敢太过于针对某些人,只得夹着尾巴做人。这样做法却也是为酒楼增添了一些财富。
但并非所有的酒楼都是如此——
闲阳酒楼。一座如黄金镶嵌的地方,里面的消费并非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有些人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够迈过闲阳楼的门槛。能够进入这儿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家财万贯的商人。人要是能在里面张望一会儿,也不负在这世间走一遭了。
然而就在刚才,这儿被丢出一个身着破烂的,灰头土脸的少年。
少年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土灰,细瞧那男孩的脸蛋,虽说灰头土脸的,但也掩盖不住那凝滑如脂的皮肤。如不是见他穿得破烂不堪,并且头发乱蓬蓬的,假想也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才对。
那人丝毫不因为被丢了出来而感到惆怅,何曾想到他嘴角竟然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目光当中一瞬而过的掠过一丝狡黠之意。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管他怎么拍打衣服,依旧是脏乱不堪。他回头一看闲阳楼,眼中跳动这一丝不屑之意,仿佛是在嘲讽着些什么。
他暗自冷冷一哼,想困住我徐小爷我,你们****吧!老爹,你儿子我走咯!让我娶一个从未蒙面的人,你们是不是脑袋是不是装水了?什么娃娃亲,小爷我还是比较喜欢亲娃娃。
就当他暗自窃喜的时候,闲阳楼突然冲出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那人先是四处张望后来指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少年,怒瞪眼珠子挥手大声呵斥道,“在那!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不然,唯你们是问。”
原本悠闲自在的少年,猛地一回头,先前的傲然志气顿时荡然无存,一见两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慌乱逃窜的样子很滑稽。
“他奶奶的,要不是有二叔在,老子会这么的落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老天爷你不如给我来一锤吧!”少年欲哭无泪的嚷嚷着,不想中年人的耳力极其敏锐,一听到这番话,那人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霎时间咬碎钢牙,“小兔崽子,你真的是皮痒痒了?”
若不是怕众人嘲笑,徐磊早就将少年一手擒住了。他虽然不能明着出手,但没说不能用阴招,他手腕一转,显出白光,万里晴空的蓝天上,骤然间落下一道碗口粗的白色雷电。
少年一瞧见一个侧身躲过白雷,目瞪口呆的他叫得更大声了,“我滴了个娘,二叔你不管我的时候把我晾一边,要管我的时候,整个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二叔,我现在严重怀疑,我不是你的亲侄子。哪有亲叔,见侄子的时候防雷电的?”
徐大磊散去了白光,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嘴里骂道,“你这兔崽子,虽然没有半点修为,可这嘴皮子到是练得炉火纯青。”
少年弄得徐磊没法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跟两个彪形大汉拐入另一条街道里去。
拐过几个岔道口,一个对这个镇子充满陌生的少年正行走在街上。
萧白夜同那些从来没有瞧见上新镇繁华景貌的人一样,用一种惊讶的目光四处探索,同时又对这个陌生的地带多了一份憧憬之意。
由此可以看出萧白夜并非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人,也许是继承落白村人那种淳朴老实的个性,从这条街绕到另一条街中间,也不知有多少东西让他目瞪口呆。
收回目光,萧白夜这才想起正事,他询问了一下这里的人,想要试着从本地人口中打听到可以卖物品的地方。
一位被萧白夜称之为大叔的人,一见这一个憨厚可爱的少年时,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对这个面生少年提起了几分兴趣,多了几分好感。
“你不是本地人吧!”见萧白夜诚实的点点头,大叔又说道:“你沿着这条街直走,过了两个岔路口,在向左转走三百米,那里有个永裕当铺。”
萧白夜听得很清楚,但对于一个并无介入尘世的十六岁少年而言,当铺对他就好像是一颗沉入泥潭的石头,不知是圆是扁。
“大叔,当铺是什么?”
那人满脸笑意,不知是在欢喜什么。
“当铺就是可以卖东西的地方,你这小家伙懂了吗?”
萧白夜挠头脸蛋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谢谢,大叔你真是个好人!不对,应该是大好人才是!”
别离了大叔,萧白夜就直接按照那人说的来到了永裕当铺下。虽然这一当铺并非这一带最有名的,但也颇有些声誉,永裕当铺的店主蒋言更是人送外号,蒋无欺。
萧白夜两手撑着门框,将脑袋探了进去看了看四周,轻声的问了一句。“有人在吗?”
不料他一脚迈进门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一轻,等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漂浮在半空中。
正在他感到惊愕的时候,耳畔处寒声顿时响起。
“你这娃娃鬼鬼祟祟的,要作甚?!”
两丈高的大汉,面庞粗狂,目如虎眼,眉似排列整齐钢针,顿时吓得萧白夜寒毛直立,细白的额头上冷汗汇聚成水膜,仿佛一戳就破裂开来,冷汗涌出。
萧白夜使劲挣扎,想要从大汉的手中逃出,嘴里还不停的解释道,自己来这儿的来由。
“我是来这里当物品的,大叔快放开我!”
大汉仿佛不吃这一套,厉声喝道。“小小年纪竟学会撒谎,长大可真不得了了!快说,你到底要干嘛?不然把你交给神军营充军。”
一听到大汉要把自己充军,萧白夜立马急了,虽然他不知充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难从大汉的语气中听出,充军是没有自由的,就好像是乡下的小黑屋。要是自己真的被充军了,恐怕这一生唯一能跟爷爷见面的机会就如尘土一拍即散。
萧白夜怒红了眼睛,神色凶狠的准备对大汉发起进攻,却听一声吼声似雷的寒厉声。
“雷牛把孩子放下!”
见大汉迟迟没有动作,蒋言右脚一跺,一股无形的波动如水纹扩散开来。“我的话你听不见?”
雷牛手无足措松开大手,这一抓还好,可这一松下一秒便让萧白夜屁股开花,一阵又一阵的麻痛感在他并不是很厚实的臀部翻滚。
蒋言缓缓走向萧白夜,伸出双手把他扶了起来,深感歉意的对萧白夜解释道:“孩子你没事吧!雷牛这人易冲动,刚刚若有得罪您的地方,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这下换萧白夜手无足措了,忙不迭的晃手又摇头的说道:“没事,没事!”
依旧觉得不妥的蒋言掏出衣袖中的白瓶子,递给萧白夜,才问道:“你要当什么东西?”
见蒋言神色坚定,萧白夜也不好不接过瓶子,他从衣服当中拿出一个澄清透明的青色石头,抬头看了看已经转过身去的蒋言,开口回答道:“就是这个!好像是叫做琥白。”
一听这陌生而熟悉的称呼,蒋言有些好奇的转过身,当一看到萧白夜手中的石头,身躯明显一颤,他压低自己的声音,仅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青雷琥珀!”
“大叔!你怎么了?”
蒋言默不作声,应该是想到了些什么。
反倒是性格暴烈的雷牛突然开口。“什么琥白,这明明是一块琥珀嘛!你个小娃娃好生令人发笑。”
萧白夜咬了咬下唇有些羞耻的,捏了捏手中的琥珀,心中稍有些委屈。
当初萧白夜拿这一块石头回家时,里面就冲向身处菜园里的老聋子,在他眼前晃动着。不知老聋子是不是知道这东西,就拿起树枝在地上游龙飞凤的写了琥珀两字,不想萧白夜将琥珀想成是琥白。
一回神蒋言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他呵斥了雷牛一句,“雷牛你就不能把你那刚烈的性子藏一藏?”
“孩子你跟我来,我想跟你说个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