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松开手,将她摔在地上,“如果你告诉朕,你父亲到底在筹划什么。或许朕还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否则,我不会像方才那样,饶过你!”
重新呼吸道新鲜空气的秦安月,精神也恢复了大半。她将半面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幔上,沉思。她原本计划的温情路线已然不靠谱了,为今之计,如果铤而走险,说不定还能开拓另一条大道呢?
见她沉默,严夙宥猛地将她的衣襟拉扯起来,“快说,说!”难道昨晚上说的话都是假的么,什么在他的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恶心的女人!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该相信。
“说什么!呵……”秦安月冷冷笑着,她抬头,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滴恰恰落下,“是!方才那个男人的确不是皇上所看到的那样,他不是刺客!”
“那是什么,是秦忠派来与你谋划害朕的!”他的脸贴近她的脸,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秦安月就知道他会这么想,便又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这么做的!”
“绝对不会?呵……”他嘲讽的看着她,似乎已经看出她的谎言一样。他瞥眼,鄙夷得轻笑“若不是那样,朕是不是可以将那男子想成——是你的奸夫!”
秦安月立刻启用了许愿人之心,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荒唐又痛苦,她的眼里不断涌出泪水。她张大了嘴,深深的喘息,不断的吸气,可呼出的气却少之又少,整张脸变得惨白,手脚变得冰凉。
汗水从她的身上渗透出来整件衣服便湿透了。她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双手在上空胡乱的挥着。
“秦安月,你怎么了。喂,回答朕!”严夙宥看出她的反常,用力的在她脸上拍了拍。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四肢变得僵硬,两眼开始翻白,这就是濒死的征兆啊!
他想,要不然就让她这么死去?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她死了,自己之前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不行,为了朕的计划,也不能让她死!”
“来人,快去叫太医!”他朝外面大喊。
渐渐的她的急促的呼吸,变得微弱起来,她睁开的眼睛闭合,僵直的四肢,变得软和下来。
她感觉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她的感官开始变得强烈。她感受到他抱起她时手掌摩擦在自己身上的细微感觉,她听到了门外面的有人正急促的赶来,她听见严夙宥胸口心脏的怦怦作响的声音。他是在紧张么?
“参见皇上!”太医被宫人领到皇上的龙床边,向严夙宥弓腰作揖。
“行了,快来看看皇后!”严夙宥面容严峻,他的嘴唇抿起,眉间紧紧的皱起。
“是!”太医仔细的观察者秦安月的脸色,又替她把脉。他不断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眼神中透露一丝释然。他转过身,又向严夙宥作揖,说道:“皇上,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受了惊吓,这才昏了过去!”
严夙宥闻言,目光犀利的看着他,刺道:“惊吓?方才朕见她像是窒息,眼睛都翻白了。你只说是受了惊吓!”他的声音逐渐加大,冷冽的面容让人胆寒。
那名太医闻言,立马跪下身去,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老脸上流下,他慌张道:“皇上,这……皇后的脉象明明是受到了惊吓啊!老臣,老臣岂敢妄下断言呢!”
“那你的意思是,她相安无事?”严夙宥的嗓音低沉下来,面色缓和。
“那倒不是,皇后娘娘的身体本就比较虚弱,再加上这一吓,恐怕往后的日子会难过啊!”
“如何难过?”
太医答道:“往后的日子,娘娘会更加身体疲惫,白日里,会有严重的嗜睡。夜里怕是会睡得不安稳……”
严夙宥转过头看着,安静睡在床上的秦安月。这样的她竟会让他难以下手伤害她。究竟为何会这样?
夜晚御书房——
偌大的房间,寂静无声。坐在上位的严夙宥仔细的浏览着手中的奏章,他的神色淡然,嘴角微微的扬起。
一个男人站在下首,他不发出任何响动,俊雅的脸庞爬上冷若冰霜的表情。他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劲松般挺拔的身躯让人敬畏。
“修言!你呈上这折子到底是何意图啊?”上位的严夙宥开口打破场面的寂静。他展露笑意,看着下首的男人——当今丞相全修言。
“皇上,昨晚明明是个很好的时机,您为何要半途而废?还有,今日您在上早朝时的种种举动,臣实在看不明白!”全修言一边说着,一边脸上的冰霜就愈发厚重。
“你是说,朕提拔秦学明(秦安月的哥哥)为吏部尚书这事儿?”严夙宥漫不经心的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开合茶盖,吹去热气。微微一抿。
全修言眉头紧蹙,急切的上前一步,道:“皇上!吏部尚书这个位置掌管了全国的官吏的任免,您这样做岂不是更加涨了他左派的气焰!”
“呵呵!”严夙宥轻笑,他摇了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全修言,道:“修言,看来你我之间的默契远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朕怎么想,你竟然猜不出!”
全修言闻言,眼睛一亮,他试探着道:“莫非皇上,还有什么新的计谋?”
“是万无一失的计谋!”严夙宥突然神秘的凑向前,同他说道。
“真的!”全修言此时面上洋溢着惊喜,在不同于之前冷若冰霜。
“你上前来,朕告诉你!”严夙宥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友一般,向他招招手。
全修言上前与他同席而坐——
日子过得飞快,秦安月这具羸弱的身体也慢慢的发生变化。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康健,这具身体也在变得强壮起来。经过太医的调理,虽说白日里仍然嗜睡,夜里依旧不眠。可她也能下床到别的地方逛逛,不用在冷清的大殿里,空闻寂寞。
严夙宥自从上次大发脾气后,不仅没有再提起过那件事情,反而还对自己疼爱有加。有好吃有好喝这是当然不错的,只是让她感到头疼的是,好感值竟一直没有上升过。这说明什么!他是在逢场作戏,是在利用她?反正不是因为喜欢她。
不行,一定要打破这个僵局,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一日夜晚,秦安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起身,穿戴好衣裳,戴上纱帽。不叫一人,便朝着御书房去了。自从自己住在了清正殿,严夙宥便以自己伤情为由搬到了御书房,每夜也不呆在其他妃嫔的宫殿里,为了这件事,朝堂上那些个家里有妃嫔出身的,不论左派还是右派,都在埋怨皇后。再加上秦学明当上吏部尚书这件事,这秦学明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没什么实干。所以许多身在左派的官员,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如此一来,便让秦家在左派的队伍里,变得尴尬了许多。
不过这些都不在秦安月关心的范围之内。她走到御书房门外,守着门的一名侍卫,上前,向她作揖。
“参见皇后娘娘!”
“嗯!”
那名侍卫朝房里看看,又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皇后娘娘前来,所谓何事?”
“本宫就是来看看皇上,若皇上有事在身,那便算了!”秦安月假装抬脚,欲离开。
“皇后是要来见朕!”这时,严夙宥推门而出。他故作疑惑的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快步走近她。
“皇后,这夜里凉,你身子虚弱。要是想要见到朕,你让人禀报便是了!”他细心的正了正她身上的斗篷。
“装,就你最会装。”秦安月心里暗讽。她笑意满满的看着他,执起他的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掌间,轻轻揉搓。
“皇上,臣妾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哦,是么!若是这样,便陪朕一道去御书房,那里有解闷儿的书!”严夙宥强忍心中的厌恶,抓紧了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御书房。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细腻,让他心头不禁一动。
他握紧了手,手掌中间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汗水,他瞬间,便甩开了秦安月的手。若是让她感受到手掌间的黏腻,她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