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月被惊得迅速向后看去,只见,南子慕对她怒目而视,蓬乱的头发,和下巴上的青影,让他显得沧桑。眼底浓重的黑眼圈说明他一夜未睡。
虽不是她故意的,但见他一副疲倦邋遢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亦担心秦父秦母会不会也是如此。
“对不起!”秦安月诚意十足的看向他。
“对不起?哼!”南子慕愤愤说道,冷冷的眼睛向她身后的吕钦易看去,“你不应该和我说,你应该和阿姨和叔叔去说,他们昨晚一夜都在提心吊胆,就怕你因为那件事想不开!结果你却和这个男人出去鬼混!”他说之后的话时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没有任何理智的说出了他从未说过的难听话。
秦安月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十分心疼秦父秦母,她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月里感受到了十几年没有过的家庭的温暖,虽然她并不是他们的女儿,但是对他们的感情却胜似他们的亲生女儿。若是因为她,让他们伤心了,那她一定会觉得非常难过。
“呵,怎么不说话了,我说对了么!”南子慕对自己刚才的失言感到后悔,而看到她近乎默认的样子,心里的无名之火又熊熊燃起。
站在一旁的吕钦易看到这一幕,就站出来,走到秦安月的身前,歉意满满的朝着南子慕看去,说道:“不好意思,我解释一下!这件事完全不怪她,真的!都是我,是我..”可话音未落就被秦安月一个手势打断。
“你先走吧!”她轻声道。如果让南子慕知道他绑架了自己,这件事就要没完没了了,她可不希望再牵扯上他。况且,现在南子慕对她的好感值已经降到70点,得抓紧时机提升好感值。
“可是!”吕钦易还想解释一下,毕竟是都是因为他,她男朋友才会误会她的。他不听秦安月的话,坚持说道:“你误会了。她是因为我才没有回来的。”
“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不能回来!”南子慕曲解了他的意思,反倒因为他的解释更加恼火了。他目光不善的扫了扫两人,想到昨天和薛荔摊牌的时候,她说的话:
“你竟然因为这样的女人跟我分手!哈哈,你也真是可怜!我不妨告诉你吧:她以经有了一个男朋友,而且比你要好得多。你以为她会舍弃那个男而和你在一起?”
原来他看到秦安月和吕钦易亲亲我我的一起坐车离开之后,就在疑惑,为什么在以前她骗他的时候,就只有生气,但这次好像和以前的感觉不同。
起初他在心里一直诋毁她、鄙视她、抹黑她,可之后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好、她真挚的眼神。两股截然相反的心思在脑中交汇,让他苦不堪言。
但这两股心思在脑中的交战被薛荔的一句话打断,男女朋友是么!他终于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了——那是醋意!得到这个结论,脑中的两股心思瞬间融合,碰撞出的绚烂火花,在他的头顶绽放,洒落的火星点燃了心田。他从未这么明显的感受到爱情所带来的心动。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牵扯到他的心,一个手势、一句话、一个眼神,在他的眼里统统都变成了情人间的暧昧互动。所以不得不用粗鲁的行动将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因子全都打撒。
他走到吕钦易跟前,当着他的面,往后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捞起秦安月的肩膀,然后收回手臂,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挑衅的看着他,嘴角向一边勾起,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可以说一下,为什么她会因为你不回来吗?”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怀里的秦安月,像是在说:‘回去再收拾你’一样。
吕钦易不明就里,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又瞧着他抱紧她的样子,方才明了。原来是吃醋了,他笑笑,也难怪。自己的女朋友因为别的男人一夜未归,是个人都会生气。这么想着,就释然了,和他说了刚才秦安月和他的一通话。说完还要他保密。
南子慕不听则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毫不客气地对他说:“就算你有病,但是这件事情节严重,安月她人小不懂事所以才会息事宁人,可我们有保留起诉的权利,如果你再来骚扰她的话,我们绝不会和你轻易饶过你的。”他搂着她转身,而后扭过头对他说道:“还有你的病我建议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吧!”说完,便的搂着秦安月走了进去。
徒留吕钦易一人,在原地暗自庆幸。
秦宅——
“这么会有这种事情,那人在哪里,我要去教训教训他!”秦父秦母听完秦安月的叙述,放下心的同时,又厌恶拐走她的人。秦母还扬言要去教训他。
“妈,你看人家是特殊情况,而且我也没有受什么伤嘛,算了吧!”秦安月劝道,而后双手抱住秦母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倒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说完敲敲自己的脑袋。
秦母连忙扯住她作怪的手,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这孩子,打什么头啊。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两人母女情深,直把秦父看的醋意横生,哼了哼鼻子,颇为幽怨的看着两人。
秦母此时正和秦安月咬着耳朵,细细簌簌的听不真切,说完还哈哈大笑几声。
在一旁的南子慕感受到三人间的气氛融洽、温暖。遂笑笑,找准时机向他们告别。
“不要不要,你家离这里很远,况且你一夜没睡,要好好休息养养神,老宅里你爸妈又不在,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休息再走吧。”秦母站起身,拦住他。昨晚秦安月一夜未归的时候,他找得比任何人都急,一定累坏了,怎么可以让他就这样回去。
“不用了!”他嘴上说着,眼睛却偷偷瞥了瞥坐在那里的秦安月,寻思着留下来也许可以找一个时机和她坦白。
“子慕,你就不要推辞了,赶紧去休息休息,下午或许还能回公司上班!”秦父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不可置否。
“那,就这样吧!打扰了!”他说。又瞥了眼秦安月,可她想尊菩萨一样坐在那里,并未表现出高兴的神情,不免有些失望。
秦母叫佣人整出客房,让他休息。自己也扛不住跟秦父回去睡了。
偌大的大厅里,除了佣人手中的吸尘器的呼呼声只外,再无别的声音。秦安月从沙发上站起来,目不斜视的从南子慕的身旁擦过。只是在那一瞬间,将手伸入他的掌心,又立刻缩了回来。
她“蹬蹬蹬”踩着台阶,走上二楼,只听“砰”的一声,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南子慕依旧站在那个位置,只是表情略显怪异,他抬起刚刚和她握过的手,看了看掌心。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咧了咧嘴,又缩唇深深喘气。总之说不出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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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月没有锁上房门,低头思索,自己的暗示应该还算明显吧,他因该没有那么迟钝。
她走到一个书桌旁,打开右边第三个抽屉,抽屉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卡片、信件和照片。将这些东西翻出,放在床上,仔细看过后,挑选了几张放在了枕头下、书本下。
你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特殊?
呵呵!只是,每张卡片上都只有一个署名,信件上都只有一个收件人,照片上都只有一个人的身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