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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触即发

夜黑风高,很适合夜袭。

朝歌城,西城门外,大军压境,密密麻麻的周兵,身穿青铜铠整装待定,离朝歌城不到一千米。

此时,在大军的前方,有一人,灰白长发散乱着披在脑后,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身高七尺,身穿虎头银白铠甲,红色的斗篷随风而动。

此刻,右手抱着头盔,站在一堆岩石之上,望向朝歌城,道:“朝歌就在前方,从这里亦可感受到繁华的气息..”

玄信使走到此男人身后,拱手笑道:“恭喜您啊武王,成就大业之时就在今夜啊!呵呵...您顺从了天帝的旨意,讨伐叛逆暴君,彰显人间正气。神谕宣明,功成之日,将赐您名为天子。”

武王姬发冷哼一声,道:“天子?哼,我只不过取代了商王,成为众神新的仆人而已。”

“话不是这样说啊。你受众神差遣,但您亦可差遣世人,您始终是最杰出的人中之王!”玄信使道。

“什么名号我不需要,我只要求众神遵守承诺。事成之后,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武王姬发闭上双眼,略有所思道。

玄信使嘿嘿笑道:“当然,当然了,神所许诺的必会实现。”玄信使伸出食指道:“神是不会骗人的。”

武王姬发一发威严,居高临下斜视着玄信使道:“记着你说的话。”

武王姬发转过身,不再理会玄信使,对着数以万计的将士,大声道:“周族的勇士们!”

沉了沉声,继续道:“你们离乡背井,走过千万里路来到这里。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朝歌!商人在这里经营数百年,是世上最富饶之地!这里的金器,宝物,我们家乡都没有!商人收藏的奇珍异兽,你们一定未曾见过!”将士们十分认真地听着自己的王讲话。

“还有这里的女人,足以让你们大干十日十夜!”将士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一片。

武王姬发边戴上头盔边道:“所有的东西都在你们眼前...只需要再行多几步就可以用手抓住了..你们打算怎么做?”一席话,反问起将士们,而将士们被点燃了欲望般,齐声吼道:“统统抢过来!!”

武王姬发扶了扶头盔,目视前方,眼中带着几分阴险和挑衅,道:“好。我们就把商人的所有的东西...统统抢过来吧。”

不过多时,周兵与商兵在城下血战连场,放眼观望,如果说商兵是一条红色的小河,那么周兵就是一望无际的绿森森的海洋,商兵接连败退,周兵以锐不可当之势,直扑商都朝歌。

“放箭!”

远处的周兵号令官一声令下,两排弓箭手应声放手,嗖,嗖,弓箭像雨点一样降落在城门之下,其中一员商兵大将身中数箭,口中血流不止,依靠城墙发出阵阵咳嗽,“王啊,对不起...”

话音刚落,另一周军大将手起刀落,头颅顺势而飞。城门下已血流成河,周兵已拥挤得开始攻入城门。

伴随着周军吼叫声“杀!!”

反观城内,还有很多百姓仍搬着行李和马匹,听声音如此至近,其中一个百姓道:“周兵入城了!”另一个道:“朝歌不保啊!他们会抢我们的家财,霸占我们的女人!”另一个道:“都是王惹的祸!大家说对不对!”其他百姓纷纷附和。

“对呀!对呀!”

“不得好死!他一定不得好死!”

“我们打开所有通道,欢迎周兵进来杀王!”

“好!”百姓已经对自己的王十分失望与痛恨。

就在百姓们抱怨着时,一个少年躲在房屋一侧观察着,心想道:“哼,爹啊,看吧,你不想他们做奴隶才与神开战,但他们反而诅咒你。你真的大错特错,你的人民喜欢做奴隶,犯不着你多管闲事。这里越来越乱了,看来不能再逗留。”想到这里,少年转身就跑。

不成想,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两人对视一眼。

陌生男子道:“你不是...王的儿子吗?我在市集见过你的样子...”

突然,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王的儿子,在这里!快来啊!”

少年暗道一声不好,拔腿就跑,男子伸手时抓了个空。

跑进街道,立刻迎来百姓们的围堵,一个大汉指着少年喊道:“抓住他!”

“啊!”一群人一拥而上。

少年拔出随身短剑,胡乱的挥舞着“别过来!”

怎奈敌得过一群大人,“噹!”一声响,少年被一个农用耙子打在脑后,少年顺势趴倒在地,这一耙险些昏厥,血从脑门流淌而下。

男子将耙子一扔,随手抓起少年的马尾,浮空拎起,喊道:“他是我的!将他献给周兵!这样的话可以保住我的家财了!”

其他百姓纷纷上前,完全没有让他独享的意思,撕扯着少年的手脚。

“不!是我看见他的!”

“把他交给我!”

“我看见先的!”

“给我!”

“他是我的!我要他的头!头就可以了!”

少年咬紧牙关,忍受被撕扯的疼痛,用余光看着这些失去了人性常态和理智的百姓。

“停手。”

一句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一丝怒气,百姓们瞬间停止了暴动,甚至带有一些惊恐,向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

“大叫大嚷,抢着一个小孩子为自己保命,不觉得可耻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商王纣。

只见商王纣骑着一匹黑色战马,黄金所铸的马镫,马鞍,马头盔,而商王纣身穿漆黑铠甲,红色纹路在铠甲上多了一丝鲜明,漆黑的斗篷披与身后,在两肩处,不知是什么异兽所制的黑色羽毛挂在两边,乌黑的长发随风而动,整个人犹如地狱的死神降临凡间一样。商王纣身后跟着自己的亲卫队,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

“王。”“王。”百姓纷纷叫出声,吓出一身冷汗。

“啪”一声响,少年被扔倒在地。

少年单腿跪地,揉了揉被撕扯的手脚,看向商王纣,道:“爹。”

“你们要讨好周兵,来绑我就行了,不必绑我的儿子。来吧,我就在这里。”商王纣说着,扫视着众人。

众百姓除了惊恐胆颤外,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没人胆敢冒犯王的威严,以及从心里对王的惧怕。

“不来的话就走吧。”

商王纣一句话,众百姓如负释重,大气不敢喘一下,四散逃去。

少年起身,摸了摸头,龇牙咧嘴道:“好痛..”那一耙着实不轻。

商王纣用脚轻拍马肚,在少年身旁停下,道:“武庚。”

原来少年的名字叫武庚。

“我吩咐过你留在母亲身边,为什么你跑到这里来?”

“我是商族的一员,不能待在家中等死,我也可以一战。”武庚看着商王纣,正义秉然道。

“连几个老弱乡民也应付不了,凭什么一战?立即给我滚!”边说着,商王纣轻拍马肚离开了武庚身旁。

武庚看着商王纣远去的背影,咬着下唇,心里充满了不甘和不忿。

包裹头巾的护卫捡起地上短剑,走到武庚身旁,道:“武庚少爷,你该听王的话。朝歌大乱,夫人不见你的话必定非常忧虑。”

护卫摊开手里的短剑,接着道:“快回去吧,她很需要你。”

武庚夺过护卫手里的短剑,冷哼一声,匆匆地从亲卫队的反方向跑去,擦肩而过的亲卫队当中有很多熟悉武庚的护卫,看见武庚有的打起了招呼。

“后会有期了,少爷。”

“保重。”

武庚觉得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心想道:“这些人的眼神好奇怪,完全没有一点畏惧。爹也是一样,他们都不怕死吗?..”

不再多想,朝着摘星楼的方向,疾奔而去。

商王纣与他的亲卫队没走几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与儿子的诀别也不多说一句吗?你不是一个好的父亲,或者..也不是一个好的王。”循声望去,月光下,房屋之上,站着一人,正是子羽。

亲卫队中一个护卫,打量着子羽,道:“他是..王的弟弟!你听过他的事吗?”

另一个护卫,回道:“嗯...这家伙八年前放弃争夺王位,流浪国外,成为天下知名的顶尖剑士,人称剑圣。曾传言说他是唯一一个杀过神的人。”

商王纣难得露出亲切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弟弟子羽,道:“哈..你果然回来了。子羽,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与我并肩作战。”

子羽性情一向沉默寡言,依然面无表情,道:“或者我是回来杀你,将你的头作为礼物送给众神,平息这一场战乱。”

商王纣拽了一下手中缰绳,移动了一下方向,道:“你不会这样做。因为你和我一样厌恶神。”

“不错,我憎恨神;但却不会因此而置商族的存亡不理。我当年将王位拱手让你,独自离开朝歌时,曾经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保护大商国的人民。如今朝歌蒙难,人民受战火之灾;连大商国的命运也危在旦夕,你有什么话好说?”子羽道。

“大商国如果是任由众神摆布的奴仆之国,在延续一百年也是无意义的。不如让它灭亡好了。我们的祖先不敢反,但我敢!我不理别人怎么想...我就是无法忍受快乐地做奴隶过活。若你认为商族人民活该世代为奴,不应做任何反抗,你现在就下来杀我吧。”说到最后,商王纣挺直一身傲骨的身躯,严肃而不屈的眼神看着子羽。

子羽沉默半晌,道:“你果然一点也没变,你会死的。”

商王纣嘿嘿一笑,道:“害怕的人早已走光了。..不是吗?”

最后显然似乎在暗指自己的亲卫队,只见护卫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兵器,吼道:“对!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干掉他们吧!”

“我们要决一死战!”

商王纣调转马头,吼道:“好!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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