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露儿告知姒璟,青奴已经把她那日交代的话全告诉了姜文柏,姜文柏这两日正在想办法拿那些证据。
姒璟听了,只是吩咐露儿转告清心让她明天跟姒璟出去一趟。
第二天,清心给姒璟梳头的时候姒璟把上次拿她的簪子还给了她。
清心惊喜接过,“小姐,我的簪子怎么在你这里,我找了好久”。
“前几天捡的,一直忘了给你”。
清心小心翼翼戴好发簪,“小姐,今天想去哪儿?”
姒璟注意到清心今日戴着那日姒璟买给她的耳坠,撇开了眼,“今日天气好,去城外走走”。
姒璟临走前收起在浮尘那里讨的药,马车上姒璟一直闭目养神,露儿与清心也不说话,只听见滚滚车轮声。
马车行至城外时,姒璟叫停了马车,“我们下去走走吧”。
清心搀扶着姒璟,“小姐,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来这干什么?”
姒璟一直往前方走着,也不让马车跟,“这里安静”。
清心察觉姒璟今日似乎不太对,看了看露儿,露儿一如既往安静跟在姒璟身边。
走了大约半刻钟,一件破屋出现在眼前,姒璟对清心说,“你陪我去看看”。
清心实在不知道姒璟是什么意思,“小姐,这里很脏的,我们去这里干什么?”
“什么时候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清心心里一惊,这何止是有点不对啊!“清心不敢”。
姒璟又吩咐了露儿,“你在这等我”。
进了破屋姒璟一直未开口,清心觉得有些瘆的慌,“小姐,为什么不让露儿进来”。
姒璟没回答她,“清心,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清心心里忐忑,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答着,“清心跟着小姐快六年了,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六年,时间也不算短,那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你的眼中我是怎样的人?”
“小姐你……”
“你只管如实回答我就是了,就当是你我之间谈谈心,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来没有和你好好聊过”。
“我这条命是小姐救的,小姐不但是我救命恩人,还如家人一般待我,对于清心来说小姐是这世上无可取代之人”。
“无可取代吗?”姒璟自嘲般笑了笑,“那对于你来说我重要还是姜允晨更重要?”
清心忽然从姒璟嘴中听见那个名字,一时之间不可置信,细细确认之后才知她并没有听错,此时姒璟确实是与她讨论这那个人还是极其认真的神情。
清心快速镇定下来,“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又扯上五皇子了?”
“你听不懂?那你为何在我们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姒璟步步逼近,“你知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有多高兴吗?那段时间我时常梦见我的孩子出生之后,他用软软的声音叫我‘娘’,即使那只是梦,梦醒之后我知道他在心中也是高兴的,我开始憧憬以后的日子。可是你呢?你把这一切都毁了!”
姒璟双眼血红,却还是竭力压制自己,“清心,你在杀害我的孩子的时候心里可曾有一点犹豫?那个时候你可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的孩子没了,你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我的?那之后你可有有一丁点愧疚?安慰我时你是怎样挤出眼泪的?还是一边悲天悯人一边在心中嘲笑我如此悲惨的下场?”
清心被姒璟的样子吓得不轻,但更让她吃惊的是姒璟说的话,那一句句话更是像石头一样重重砸在她的心上,现在的清心如同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姒璟面前。
清心断断续续道,“小姐……你……你……”清心知道事情是不可能在隐瞒下去,这时候反倒镇静下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重要吗?你现在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些?清心这些年你是以怎样的心态待在我身边的?”
“小姐我……”
“你不必这么称呼我,只会让我觉得讽刺!”
清心静默半响,“小姐,不管你怎么想我,但是这些年清心真的是把你当做姐姐一般”。
这话让姒璟瞬间怒了,冲清心吼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姐姐的?”
吼完之后姒璟压制自己的情绪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要不是答应了青奴,今日我一定不会对你如此客气”。
“青奴?,青奴果然是被你们抓起来了吗?”
“我答应了青奴,帮你和他逃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在都城看见你!”
已经和姒璟撕破脸皮,清心也就没了顾虑,“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不离开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清心这时异常的倔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这里!”
“你不怕死,那你可想过青奴?他会受你连累!”
“青奴他早在一年前就该死了,这一年算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你!我从没想过你居然如此冷血!清心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姒璟敛了眉,顿了顿又说,“姜允晨真的值得你如此?!在你眼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
“我和哥哥的命是五皇子救的,我此生都不会背叛他”。
“可是你哥哥的命也是他夺去的!”
“这是哥哥自己的选择,他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你怎么知道他是心甘情愿?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是我哥哥,我了解他!”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想要的是你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他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姜允晨卖命!而你呢就这样辜负他的好意,他死也不会瞑目!”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了解我哥哥!”
“我比你了解他!”
“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清心,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同你说话,要是下次遇见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清心意已决,即使是相处六年的姒璟,她还是做出了选择,“清心就此拜别小姐,虽然我是五皇子的人,可这些年从没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除了……”
姒璟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孩子的事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姜允晨授意?”
清心想以后也跟姒璟没有交集,她又知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五皇子不想让七皇子的孩子……”
清心没说完姒璟便明白了,哼了一声。
清心见状,再留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想往外走,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她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姒璟,“你……什么时候?是车上的那杯茶?”
姒璟眼睁睁看着倒地不起的清心,“你觉得我可能就这么放你回姜允晨身边?你放心,你走了之后我会伪装成你背叛了他,你再也回不去了!”
“你……”,清心的话没说完晕了过去。
姒璟吩咐露儿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了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