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是你引鞑靼军入的城?”
朵罗干笑道:“美人儿,你太聪明了,不是我,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入城,巴秃猛可又怎么可能封我为朵颜之王?”
楚星月向前走了一步,来到朵罗干身边,却突然恶狠狠地道:“那你就应该死。”说着伸手拔出朵罗干的佩刀,等哈密儿等人反应过来,朵罗干的脑袋要已掉在了地上。
哈密儿一见父亲被杀,怒吼一声,便要拼命,但可惜的是,蒙古人的刀法在金掌门的高手眼里,根本就不算是刀法,哈密儿在楚星月手下只走了两个回合便丢了性命。对于其它人,楚星月都是一刀一个,要本不容对方有反击的机会,但楚星月只留下了博罗特的性命,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对于战局的发展有着重要作用。
楚星月将博罗特打晕,吩咐侍女们捆绑后押入了密室看守,自己却提着刀直奔城头。转了三个方向,斩了无数鞑靼兵的人头,终于在东城找到了花当。此时大宁城也只有东门还在朵颜控制之下,花当正指挥仅有的朵颜人马抵抗着亦里马的进攻。
眼看朵颜一方就要大败,亦里马大喜,大声高喊:“杀花当,封万户,杀呀。”众兵士气高涨,正奋勇向前冲,却从背后传来骚乱。亦里马一回头,见一妇人提刀杀来,所至之处无人能挡,转眼便已杀到跟前。亦里马大骇,拍马迎上去,却只一合人头就不知哪里去了。
花当一看夫人来了,精神大振,高叫着:“鞑靼败了,朵颜必胜。”冲了上来,鞑靼人见统帅已死,无心恋战,被花当率部从西门赶了出去。鞑靼残兵了出了西门,正赶上林政率军回援,又被冲杀一阵,便四散而逃。等脱而不花率骑兵阻敌归来,大宁又回到了朵颜手中。
战斗打了一天,双方都是伤亡惨重,夜间罢战,各自清点人数,重新整顿兵马。第二日,鞑靼城外叫阵,王守仁不让出战,却将博罗特押上城头,百般戏谑。巴秃猛可大怒,率军攻城,两军又混战在城头。
大宁城经过上次战斗,本已破败不堪,但在明军帮助下,重新加固了城墙,防守器具也一应俱全,再加上张永的神机营助阵,所以此番更是难攻,鞑靼人一天里共扔下三千多具尸体,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大宁城再被围,花当愁眉不展,王守仁笑着劝道:“大汗不必发愁,我想大明援军半月内必到,福余、泰宁二卫差不多也该出手了,我们只要坚持半月,最后胜利必将是我们的。现在我最为担心的倒是巴秃猛可撤军。”
花当疑道:“那却是为何?”
王守仁解释道:“如若巴秃猛可撤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返回鞑靼,二是在哈喇沁草原大肆杀戮。巴秃猛可如现在便返回鞑靼,我们削弱鞑靼的计划便垫底落了空,如若是第二种可能,那朵颜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我们只要尽量拖住巴秃猛可,便可获得胜利。”
花当点头赞许道:“王将军说得有道理,不过你说得第二种可能并不存在,大宁附近百里的朵颜部族,不能撤回大宁的,早就躲进了福余、泰宁二卫领地,巴秃猛可不敢对另两卫开战的,他现在实力不足。”
这时把儿孙插言道:“王将军,那我们如何拖住巴秃猛可?”
王守仁笑道:“具体的办法我也说不好,但大体上就是打又不跟他打,不打还让他生气,这点虽然不太容易做到,但博罗特在我们手上,巴秃猛可不会轻易放弃的。”
王守仁的话倒是提醒了林政,他想起*的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进,敌疲我打。虽然不能完全照搬,但“敌驻我扰”却可以用上,于是林政建议道:“晚上,我们不如派些功夫好的去骚扰鞑靼军,让他们晚上也不得安宁,这样白天进攻必然没有士气,一点点将他们的锐气磨去之后,我们再出兵给以重击。”
杨一青拍手道:“侯爷好计,我看让楚夫人带队就行。”
说干就干,当晚二更,一支五十人的队伍悄悄出了西城,接近鞑靼大大营后,突然点亮火把,高声呼喊,一支支霹雳弹掷进鞑靼营中,巴秃猛可得报立即点兵出战,可出了营,却又打不到敌人在哪。巴秃猛可刚又睡下,骚乱又起,如此反复三次,鞑靼士兵几乎一宿没睡。
巴秃猛可大怒,第二日率军再来攻城,收效却又不如头一日,连城头也没登上,王守仁还让人推着博罗特在城头游行,鞑靼弓箭手怕伤了王子,畏首畏脚不敢乱射,大明守军伤亡也减少了很多。
两军如此这般战斗了十余日,巴秃猛可很是灰心,想要撤军,儿子还在对方手里,不撤,却眼见鞑靼战斗力迅速下滑。正在此时,巴秃猛可先后得到密报,大明山西、陕西、甘肃边军进攻黄河河套地区和土默特部领地,福余、泰宁两卫分别进攻迤都和捕鱼儿海。
巴秃猛可得到消息的同时,林政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另外王守仁竟然通过共同社得到消息,瓦刺近日便要举兵讨伐鞑靼的阿泰勒草原。
得了这些消息,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巴秃猛可看来马上就要退兵了,不过,来的容易,去可就不能让他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