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英楼忙了一天,林政也该回家歇歇了,喊上方掌光,骑上红云,向家里缓步而行。林政现在的家已经搬到了刘瑾的旧宅,皇上本来下旨让礼部给好好修修,可林政觉得挺好,不用修缮,于是先搬了进去,然后又从礼部将修缮银子要了出来。礼部尚书孙需刚从南京调来,在北京城立足未稳,此事本想拒绝,却又不敢得罪林政,所以只好默许。
虽然刚搬进来,但一切都置办的非常妥当,这一切都亏了大总管阿纳兰,人员的调配、居所的安排、规矩的制定,阿纳兰几乎只用了三天的时间。阿纳兰将原来刘府年纪在18岁以下的婢女都留了下来,男仆则留下了50以上和14岁以下的,剩下的都“发配”到了董前生的作坊和贾六的牧场。即使这样林府人也不少,加上方掌光手下二十几个保卫,林府共有人口一百二十多人。除了大总管阿纳兰,林政又安排了五个管事,其中,老董负责基建,董前生负责生意,方掌光负责保卫,鸢儿负责内府,刘瑞负责外府。刘瑞就是原来刘瑾家那个小总管,此番也被一起赐给了林政,因为对刘府一切旧例较熟,便让他还做管事。
林政和方掌光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儿了。见林政回来,阿纳兰忙吩咐开饭,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顿时流水般送了上来,林政一数竟有二十六道之多,那餐桌是也是够大,直径也得有两米,而吃饭的人加上科琳、美代子和鸢儿也总共有七人,其它的小丫环是打死也不敢上桌的。
林政道:“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这也太奢侈了吧。”
阿纳兰道:“刘瑾吃一顿饭听说要吃三十六道大菜,汤还不算,咱们这是节省的了。”
胡氏听了笑道:“阿兰,我看还是节省一些,现在我们府里人多,开销是很大的,政儿的禄米只有500石.”
阿纳兰听了也笑道:“老夫人真是过日子的好手,不过现在我们可不缺钱呢。我们有会英楼,还有牧场,昨天小董管事又接手了刘瑾的500倾良田和一个瓷窑,一年收入怎么也有几万两呢。”
这时科琳接过话来道:“阿纳兰,老夫人让你省一些就省一些,哪有那么些废话,再多的钱也不是你赚的,你有什么资格乱花。”
阿纳兰见母亲有点生气,不敢再乱说话,只顾闷头吃饭,菜也不夹,林政见状,伸手夹了一只墨鱼给她,道:“先吃脚再吃手。”
阿纳兰一听马上想起了那个区分墨鱼手和脚的笑话,想笑又不敢,憋又没憋住,一低头,一口饭全喷在地上,然后哈哈大笑,大家见状都很奇怪,鸢儿还问:“阿兰姐姐和老爷打什么哑迷?什么手和脚的。”
为了防止落雪误会,林政只好把那个笑话又重复一遍,大家听了纷纷笑出了声,一家人在快乐中吃了一顿饭。
吃过了饭,有丫环来报,东厂千户马振求见。马振原来是马永成手下掌刑千户,林政听说此人虽然贪财却并无恶迹,所以不准备一起贬了他,因为毕竟他是东厂的老人。于是林政提前约见了马振,拿出刘瑾供词中与马振有关的内容,恩威并施,终于将其收服,至少现在他表示臣服于林政。收服了马振,林政便不着急接手东厂,而是让马振在林政接手之前将刘瑾和马永成的势力全部逐出东厂。其实刘瑾在东厂势力逐渐衰弱,主要是马永成的势力较大,而且多是百户以上,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不容易驱逐。马振今天来主要就是向林政汇报这件事。
落坐之后,马振道:“督主,卑职三天一共杀了六人,撤了十三人,但还有三个百户是马永成的人,没有什么把柄恐怕现在不能动他们,不过他们三个都不是理刑百户,没什么实权,对我们影响也不大。”
林政想了想道:“我替了马永成,他不可能不嫉恨,但现在也没有什么过节,如果他想对我们不利,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那这几个百户先留下也行,如果以后要碍了眼,再收拾也不迟。”林政顿了一下,又问道:“我们东厂的势力公布如何?”
马振道:“我们东厂番役共有五百多人,远没有锦衣卫人多,但我们的人多分布在各大衙门,由于人少,只能掌控北直隶,外省就没有了,实际留在衙门里听差的只有百多人。”
林政道:“那明天你把这百多人组织好了,明天我就去上任。”马振脸上做兴奋状道:“太好了,明天卑职率众恭迎督主。”接着林政又问了些东厂的实际工作问题,便端茶了客。
送走了马振,林政回到内府,先去见了胡氏,因为每天晚上,只要有空,胡氏都要教他些拳脚上的功夫。
母子二人悄悄去了后花园,开始操练金掌十二式。金掌十二式的招式主要是以金掌功为基础,出手时主要靠掌心吐出极强的内力伤人,使用时内力引导非常关键,这也是内家拳与外家拳的不同,所以这套掌法招数虽然不多,但却极难学,林政花了两天才勉强学会了第一式,今天开始练习第二式。
林政按照母亲的教授,真气沿经脉集于掌心,突然放出击在一棵大树上,虽无大的声响,但却见那树干上出现铜钱大小一块焦枯,胡氏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娘初学时还不能打出焦点,如果你练得熟了,估计打出巴掌大小焦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林政惊奇地摸着呈金色的掌心,道:“等我练到了第七重,不知威力如何?”
胡氏笑道:“到了第五重便提高很慢,政儿不要着急,为娘现在不还是第五重么?当年你师祖练到了第七重,能一掌将这树打成通体焦黑,似焦碳一般,若打在人身上,外观无碍,内腑却已被烧焦,身体表面只留下一块掌形金斑。”
林政倒吸了口凉气道:“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无药可救。”
胡氏叹了口气道:“这门功夫十分霸道,以前我不传给你,就是怕你争勇斗狠,所以你要记住,不到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不能使用,也不可在人前卖弄,虽然现在对我金掌门的通缉已撤,但也不能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