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看现在天也这么晚了，就没有必要一直谈论这些事情嘛。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看着明明楚歌还没有做什么，就已经同仇敌忾起来的蔡老爷子和苏定方，王若海真的觉得有些头疼。他赶紧将话题岔开，不希望两人再继续聊下去了。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会谈到哪一步，说不定怎么消灭楚歌的计划都会在今天被拟定出来。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出去玩吧。”蔡老爷子哪里不知道王若海心中的小九九。他瞥了王若海一眼，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几天江海市的事情可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惨了。我希望你们来了以后江海市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别再让中央调派我们这些老人来了。”
“是。”苏定方听到蔡老爷子这么说，赶紧站起来向蔡老爷子表态。
坐在后面的蒋爱国反应慢了一拍，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
“好了，不用这么紧张。表态是不解决问题的，我要看的是实际效果。”蔡老爷子伸出手对苏定方摆了摆手，随后瞪了王若海一眼说道：“你不是要请他们吃饭吗？还不快去？”
王若海被蔡老爷子这么一说心里一苦。虽然王若海现在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毫无疑问他的位阶要远远高于苏定方和蒋爱国两人。
王若海本来是想拉着蔡老爷子一起去吃晚饭的，顺便就将他们之前讨论的那个话题给打断了。哪里知道现在老爷子倒是端起架子来了，自己不去不说，还让自己请自己的下属吃饭。
这算是怎么回事？
王若海又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和苏定方这种每时每刻都在谈公事的人在一起，你让他怎么不觉得苦闷。
“好好好，吃饭吃饭。”虽然王若海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和两名下属一起吃饭。但是谁叫他有言在先呢？而且蔡老爷子这个态度也摆明是要坑他一次了。长辈挖的坑，你就是不想跳也得跳进去。
等到王若海将两人都拉走以后，，整个会议室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
“老爷子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啊？”站在一旁的小孟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王若海是蔡老爷子最喜欢的一个小辈，因此王若海的邀请，蔡老爷子应该很是高兴才对啊。更何况现在他们也都是饿着肚子呢，不管怎么说小孟也找不出蔡老爷子拒绝的理由啊。
“这不那个臭小子接下来要留在江海市了嘛。按照苏定方和那个臭小子的脾气，这次我不把他们强扭到一起，以后他们恐怕更是很少有机会碰面了。借着这个机会和江海市未来的一二把手交流一下感情，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蔡老爷子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将茶杯上的茶叶给轻轻地吹散开。
“首长，你这话……”小孟站在蔡老爷子的身边，表情怪怪的。
蔡老爷子之前说的那一大堆话用来哄哄那些刚入官场的新人差不多，用来忽悠他小孟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看见小孟这古怪的神色，蔡老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对小孟说道：“你这小孟，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首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只要首长想瞒，肯定还是能够瞒过我的。”小孟见首长高兴，也难得地说了一句俏皮话。
“知道你有情绪，我就解释给你听吧。”蔡老爷子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对小孟说道：“我太了解王青阳王老头子的脾气了。虽然他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所谓的天道行事，但是到了他那个境界，自己的情绪可以说就是代表天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派家里同样闲着的老大来当跑腿的，而是把家里最调皮的老三派来了。”
“这有什么讲究吗？”小孟有些不理解。
“当然有讲究。老大从小被王老头子教导，寄予了厚望。又因为是家里的长子，所以性格上有担当，同时也很稳重。这样的人虽然是一个好的官员，好的朋友，但并不是一个好的传信人。尤其是和楚歌接触，那真的是会出问题的。”
听到蔡老爷子这说，小孟总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王家老大最稳重，同时也是眼里最不能够揉沙子的人。要是他知道了楚歌不仅杀害了国家精锐一百多名武警，而且还死不悔改地准备再做出一点惊天地的事情。
可以想象王家老大是会将信封直接甩在楚歌脸上，然后和他势不两立的人。这样的人，的确是不适合做传信的。
“王青阳王老头让老三来送信，本来就有偏袒楚歌的意思了。更何况从老三对楚歌的态度来看，王青阳应该还是特别叮嘱了什么。所以啊，刚才的那顿饭可不简简单单地吃一顿饭。他是想要岔开我们的话题，顺带着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帮楚歌多说几句好话。”
小孟听完以后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没有想到一个简简单单地吃饭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既然首长你已经看穿了王若海的目的，为什么这顿饭我们就吃不得了？到时候他有什么手段，我们见招拆招不就可以了？”
“见招拆招？”蔡老爷子有些好笑地看了小孟一眼，用手指了指他说道：“你呀你啊，终究还是太嫩了。要是他在吃饭的时候和苏定方吵起来了，你说我是两不相帮，还是偏袒谁？”
如果真的是出现了老爷子所说的那种情况，小孟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从内心上来说，蔡老爷子肯定是想要帮苏定方的。但是这样做了的话，王若海说不定就会祭出中央命令这个大旗出来。
苏定方可以不管不顾地和楚歌拼个你死我活，这是年轻人的锐气所在，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但如果蔡老爷子也是这么想，想着不管中央命令和楚歌来个鱼死网破的话，这就是老爷子他自己鲁莽了。
“想明白了没？想明白了我们就出发去吃点东西吧。这都晃悠一天了，正儿八经的东西还一点都没有吃下肚子。”蔡老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往门外走。
一直坐在一边抱着剑的唐武也站了起来。他跟在老爷子的身边，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
“对了，今天中午直升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有武装直升机进入江海市的市中心，但是航空管制一点反应都没有？”蔡老爷子说到这里就有些生气。要知道江海市可是一线城市，在这样的城市里竟然发生了武装直升机袭击酒店的戏码。
这种应该只存在于电影银幕上的东西，竟然真的就存在了现实中，这怎么能不让蔡老爷子生气。
“航空管制所今天传回来的调查消息是说。这架直升机是得到军许可飞行的武装直升机，只不过后来它偏离了航道。偏离航道以后管制所就向直升机喊话，但是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屏蔽了所有的通话功能。他们管制所的战斗机还没有升空呢，这边直升机就被打下来了。”既然是蔡老爷子交代的要办的事情，小孟又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赶紧将自己今天上午调查到的内容都告诉了蔡老爷子。
“最近江海市真的是乱了套了。警察系统崩溃也就算了，怎么连军方的人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这架武装直升机隶属军方，怎么就会落到恐怖分子的手里去？你去给我查查，看看是怎么回事。”
“已经问过了。是驾驶直升机的副驾驶叛变，将主驾驶员打晕以后获得了直升飞机的控制权，在中途搭乘了恐怖分子以后执行的这次行动。”当了这么多年的助手，小孟对于蔡老爷子想到得到哪些信息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在得知直升飞机是被恐怖分子控制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被控制的这些问题小孟都已经早早地打听好了。
蔡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小孟说道：“小孟，你说我是不是管太多了。还是说江海市的治安真的就已经到了我看不下去的地步。”
“首长，刚才的苏定方你也已经看见了，他是个有能力的人。接下来江海市交给他的话，您应该放心才对。”
被小孟这么一提醒，蔡老爷子才稍微地宽心一点。随后他皱起了眉头，对小孟问道：“还有一个江海市的市长叫什么来着？”
“叫蒋爱国。”小孟在一旁说道。
“这个人的存在感有点低啊。明明是一市之长，但是什么亮点都没有。刚才我和定芳讨论了这么久，竟然完全就将他给无视了。”蔡老爷子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到了老爷子这个境界的，不说一视同仁，但是基本上都能够做到看人波澜不惊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和两名下属谈话，但是完全忽略了另外的一名下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