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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尹大奶说:她好像是她的爹爹跟她的妈妈不相和。她的爹爹也家里来得少,掩掩拨拨地听见她的妈妈跟一个教书先生有来往。那一年走河西的时候她爹爹跟她妈妈大闹了一场。她爹爹用马鞭子抽她的妈妈时,冯嫂子气坏了,扑过去抓鞭子去了,她爹爹一挣一失手,鞭子手把儿倒戳到眼睛上了,当时就血出来了,再以后就看不清了。

听到这里,余婶子飞了一眼孝萱,见孝萱并没看自己。又听腊八叹道:“唉,我害怕的就是干妈的那个眼睛。”

孝文问道:“哪一个?好的么瞎的?”

没及腊八说,余婶子连说:“来了来了,大爷跟二少爷来了。”孝文便起身去接应。

大家急问孝武的脖子怎样了,尹大爷说:嗯,严重着哩,用药水洗了几回,配了些药膏拔上了,开了些片片药,两天换一回膏药。王先生说再迟了就麻烦了。尹大奶就像给自己治疖子一样,龇牙搐眉地问:痛坏了吧?尹大爷说:痛肯定是痛死哩,不过这个贼骨朵也喊了也忍了,再不敢胡跑胡调皮了,啊?

孝武像谁招惹了他一样,闷声闷气地已经把一个馍馍吃完了,端着茶碗暗里瞪着余婶子和腊八,她二人心里明白,尽量躲避着孝武的眼光,只管寻事情做。

大家吃了一阵子,那孝武葱韮辣酸都吃不成,怕疖子发势,只吃了点拌凉面和凉拌萝卜块儿。余婶子去收碗,孝武松了手,她没接住,碗掉到了地上。孝萱说:“余婶子这两天走神走魂的。那天给韩家爸倒茶的时候把碗子撂到桌子上了,把韩家爸吓了一跳,今儿连着失手哩。”余婶子忙掩饰道:“天气太热……”大家觉得她说话不对路,便哈哈一笑。

正说笑间,旁边转出一人打招呼:“尹家人遇了啥好事了,这么高兴的?”尹大爷一看忙礼让道:哎哟,韩先生,笑你的老汉着哩,前两天在我们家里上茶时受了一惊。又把原委说了,那韩先生说原来如此,不妨不妨。尹大爷便邀请他喝酒,向大家介绍说:这一位是韩海先生,裕德布行的掌柜,是端午拜节来的韩家爸的大相公哪。大家相互问候了,又问韩先生怎么也在这里,生意怎样等等。韩海说:这几天我们在这里耍几天,都是几处的掌事公干们,圈个生意上的人场呗。生意不好做啊,尹掌柜,东面战事吃紧,路途上不顺当,货也过不来,价码也越来越高,票子又不值钱,还得另谋个出路哩。他又看看孝文说:“大少爷学校里风声紧吧,动不动就拔兵哩,你要放机灵点。”

孝文道:“紧张也是紧张哩,我们就快毕业了,都是念过书的人,马长官恐怕也舍不得叫我们当炮灰去吧?”

韩海又看看腊八,接着孝文的话茬说:“但愿如此,老天保佑吧。这个姑娘会唱歌儿呗,那一天对着唱的就是你吧?”

腊八顿时好像被蒙头一棍,弄得脸红气促答不上话,羞得跑到一簇刺槐树后面去了。尹大爷说:“她唱啥歌儿哩,一天价在我家里打杂,大门也很少出。”韩海听得尹掌柜这般说,就哈哈笑道:“我的尹大掌柜,你不知道,我亲眼见了,亲耳朵听了,这个丫头的声嗓好得很哪!战溜溜儿地、脆生生儿地唱得好,句子也兑得好,这两天我还一直思谋着哩。不信?那你叫她唱一个吧?娃娃唱的少年……”

听韩海先生这么一说,尹家人都愣住不吭气儿了。腊八急跑过来对着韩先生尖叫道:“你皮谎!你胡说!我就没唱!就没唱!”腊八叫喊时,孝文定定地看着腊八,似乎用两只眼睛问她到底唱了没有。腊八急切遮拦的叫喊声,在孝文的眼前突然中断,转身坐在地上埋脸蹬脚地哭闹起来。韩海见状,猜谋事有蹊跷,便识趣地岔过话去,闲扯了两句后告辞。

孝文见此情状,暗自证实了今天对腊八不正常情绪的猜测。

尹大爷喊了一声:“不许闹!扫兴!”

这孝武长了疖子,被脓疼折磨得脾气益发古怪。腊八服侍了几日,已被孝武的无名火烧了好几回,只得暗自落泪,自有说不出的委屈。适逢老太太在河滩里不小心受了凉,弄了个大热天外感风寒内伤饮食的病症,在后院卧床不起,由尹大奶服侍。这面孝武由着性子忽而胡说乱骂,忽而胡咧傻笑,余婶子不敢近前,腊八无奈,尹大奶恐腊八不周,只好让腊八去照应老太太,自己看护孝武,又要相顾老太太,尹大奶心里也着实泼烦,眼睛里见谁都觉得不顺眼。好歹挨过了半月,老太太慢慢见了药效,身上感觉好起来。孝武的疖子换了几回药,连着打针,后半夜和上半日疼得也松了些,有时到巷道里去晃荡一阵子解些无聊。

这曰下午孝武在外口渴,回家要喝茶。进屋见腊八整理孝文从学校背回来的书本杂物,便叫腊八去端茶。茶来,给孝武斟了,这家伙坐在炕沿上喝了两盅,说:“腊八,我的疙瘩这会儿烧烘烘地疼得急死了,你给我这个纱布底下吹给个,恐怕是舒坦些吧?”腊八拗不过,迟迟疑疑地过去,孝武伸长脖颈,腊八小心用手指挑起纱布,噗噗地吹了两口。孝武骂道:“你吹土着吗?细细儿长长儿地吹。”腊八又吹了,孝武喜道:“哎,对了,就这么价地吹。”说着,便将手从下面伸进了腊八的衣服里,腊八受惊一缩,孝武又从后面把另一只手伸进去又抱又摸,腊八情急之下双手用力去推,不想一把捂在了孝武的疖子上,孝武杀猪似的一声嚎叫,即刻松了手。腊八闻声吓得几乎掉魂,脱身惊鸟一样跑回自家。

余婶子听见东房里吓人的喊叫,跑过来一看,孝武爬在炕上捂着脖子嗷嗷乱叫,吓得她返身往厨房里跑去,冷丁一想不对,又撒开两个八字脚像扫地一样跑进后院北房去禀报:“大奶,不好了,吓死了,快看去,孝武,二少爷……”

尹大奶又惊又急:“快说阿么了!”

余婶子气喘吁吁地说:“二少爷痛得满炕打滚儿哩……”尹大奶夺门而出,孝萱紧随其后,急走到前院东房,见孝武倒在炕上捂着脖子直哼哼。尹大奶关切地问道:“孝武你阿么了?痛得厉害吗?眼看好着来了,阿么越疼开了?”

孝武拖着哭腔赖道:“那个死腊八,捣给了一捶啊一哎哟!”

尹大奶一听便上了气:“腊八呢?”余婶子说:“前院里没有,敢莫是……”尹大奶拧身旋到后院西房前叫道:“腊八,腊八,腊八!”

王氏闪出来说:“没有,没见进来呗。”

尹大奶也不答理,踏进冯家的堂屋和两隔间里寻了,又出来进了冯家厨房,见腊八在水缸后面低头站着。尹大奶气呼呼地问道:“你为啥捣给一捶,他把你惹了么还是你嫌他不疼了?为啥?你为啥!”腊八就势蹲下,死不出声。尹大奶见状越气,怨恨道:“真是给狗铺不得草,给人惜不得好,平白无故地你欺负病人干啥?”孝萱走过去要拉腊八起来说话,腊八却把后背抵在水缸上往地上坐下去。王氏见状也不吭声,转回房去。孝萱又去拉扯,腊八借机把一只手伸进了孝萱的衣服下面,两眼直盯着孝暄。孝萱心里沉了一下,慢慢松了手,站起来看了一会腊八,出门说:“妈,再别骂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总有啥原因吧,还是问你的二少爷去吧。”尹大奶一听话里有话,泄了些火,仍骂骂叨叨地回了前院。

见尹家人走了,王氏牵了龙儿来到厨房,见腊八仍坐在地上靠着水缸抽泣,满脸泪水。腊八也不起身,王氏倚着锅台定定地看着腊八也不搭话。腊八耐不住王氏这么长时间不声不响地看着她,止了哭声,茫然地望着王氏的那只眼。王氏面无表情地领着龙儿走出去。

晚间,腊八也不吃饭,自去睡了,王氏也不招呼。半夜腊八起来找了块油花吃了,王氏亦不吭气。天亮后,腊八也没去前院,只管打扫自家屋里屋外,给龙儿洗脸、服侍吃饭,王氏也尽由着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落曰时分,冯车户和天保回来,冯成英闻了讯也过来,便和王氏们弄了饭一起吃了。冯车户似有心事,随便搭着话应付了一阵子便要歇息。见天收黑,冯成英说要抱了龙儿做伴儿,便抱了去。

这厢炕上,腊八在炕里首倚窗坐着,茫然地望着黑黝黝的窗外,心里恍恍惚惚地聊然无绪。天保仰面躺在被子上,悄声说着路上的见闻,也不管姐姐听进去了没。大概是说:我们一路上见的庄稼如何多,油菜花儿已经开了,黄黄的,有白的黄的蛾儿到处飞;水沟里有精尻的娃娃们打窖洗,我也跳进去折腾了一阵子;我还做了一把弹弓,一路上可以打雀儿,夏天就是比冬天舒坦。又说:“今儿这一次出去到总寨,交货时少了些大茶,干爹恐怕是说不清,大概曹掌柜不愿意,干爹好像泼烦得很哩。姐姐你活像这两天也着了瞎气么,啊?”

腊八听天保问她,叹了一声答道:着不着瞎气还不是一样,我每日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跟干爹走了这么多的地方,听到我们庄子上的啥消息了没?天保说连庄子上的一个人都没见过,往哪里听消息去哩?腊八又问还记得我们庄子是啥地方的不?天保说就是虎庄吧?再就不清楚了。

腊八自语道:也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有多远,也不知道现在是啥样子。天保说我们来时从杨湾里来的,从这里往东走,我走了三次了,到了杨湾再往哪里走就弄不清了。你要想去了我再打听?

腊八说:“唉,算了吧,啥都没有了,也没有啥去头,也不敢去,就是想一阵儿罢了,你也别打听了。你是男娃儿,平时里想法识上几个字儿,学点算账用的,啥时候给干爹央及几回,最好叫你念三年书。你一路上放勤谨些,别光贪耍,别玩闲,别闯祸,别惹干爹生气……”听着天保已经睡着了,她挪过去给天保盖上被子,复又挪回窗口,重回到那漫无边际的冥想之中。

这厢王氏悄声给老头子说了腊八的事,却又说不出因由来。她说丫头大了,麻烦慢慢地跟着就来了,抱怨老头子当初不该收留,早知如此,还不如那时候寻个没儿女的人家送掉也算省心,要么就坚决不留由他们去哪里算了。冯车户听了,估计与孝武是孩儿们冲突,没甚大要紧,也懒得听王氏这不止一次的絮叨,便说:“明早儿跟腊八问详细了再说吧。今儿少了些大茶,曹掌柜脸上着实不好看,我也想不出个头尾来,怕是要生嫌疑哩。哎,泼烦死了,早些睡,再不喧了。”

这时王氏躺在炕上却不能入睡,独自胡思乱想:这女人的磨难就是多些。腊八姐弟家里出那些凶险的事情,原本是老人的过,委实说是娃娃们无辜成了落怜身子。如今我家虽做了善事,但以后人长大了外头就有闲话,恐怕善心不一定有善报。这尹大奶为了护子,也失了往曰面目,虽是房东,也不能把房客不当主儿,厉声厉色地进门搜寻,给我连个话都不搭,还不是仗了家道好的威风?我王小凤曾经也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句算计女红也当得一些。谁想老爹放着田产不经营,偏偏好些骑马挎枪的耍头,捐了个保安团长,没命地东奔西跑。他害得妈也担惊受怕,生了外情,终得了个爹无活信娘又私奔,闹了个家败名声臭,把我弄成了落魄身子苟活命。往后看,生了半痴儿子没指望,拣了两个娃却是隔着几层,老天爷要折磨人也没有个尺码。这腊八在尹家穿些孝萱的剩旧衣裳,断断续续地在尹家吃饭,倒也不太拖累,这次若要与尹家断了,真成了囫囵一个白吃饭。这丫头这一二年越出落出人样儿来了,模样儿俊,暗里有些女人的英气,怕是男女事免不了,得趁早想个办法……

冯车户今日歇闲,早起后与天保去干了饲马理棚的一应事儿,又检修了一回车,转回家来歇晌。转进尹家大院时,见余婶子迎过来说:“冯家爸,你这一阵儿往西川那边去不?”

余婶子说话声音大,冯车户下意识地猜到余婶子是要让上房里也能听见,便答到:“西川那边啥时候去还不知道哩,但有了差我就给你说,你有啥事情吗?”

余婶子仍旧响亮地说:“这几天我心里性慌得很,恐怕我的老姨娘不受活了,要赶紧看个去哩。”

冯车户说:“成哩。”

余婶子又叮嘱道:“冯家爸,要紧记着啊!”

回家一看,腊八在炕前逗龙儿玩耍,冯车户明知故问腊八,你今儿前院里没去吗?腊八一听落了兴头,趴在炕沿上不吭声。王氏做戏道:前天不知道为啥,叫上房大奶骂了一顿,这两日全没去,上房里也没叫来。

冯车户问腊八道:“为啥?闯了祸了?敢莫是叫人家赶出来了吧?”

腊八一听觉得冤屈,就争辩道:“也不全怪我哎!二少爷叫我给他吹疖子,他就往我身上胡抓,我一害怕,不小心碰了他的疖子,他倒说我捶了他的疖子,大奶就把我骂了一顿,我还敢去吗?”越说就越委屈起来,她稍哭了两三声却住了,摆出一副任你咋办都成的倔样子,看着天保。

天保低下头走出去,坐在门槛上呆望着院子。

冯车户一听原委,联想到孝武的德行,猜摸到是怎么一回事。叹了一声,又打圆场道:也不是个大事情哪,不成了就先避上几天大奶的气头儿,实在不想去了也成哩。

王氏一听,觉得不对,就说:“一个大姑娘家,又不是小姐,天天定定地坐在家里能成吗?还是叫你干爹圆伙一回去。”

冯车户仔细理解了一会儿王氏的话,问腊八道:“那我就去说合一回去,说成了,你还是去,成不?”

腊八也听懂了王氏的意思,忍气吞声地点了点头。

冯车户出了大门,走出巷道在街上店铺里买了八个点心,用纸包好,放上红纸礼贴儿,用纸绳十字扎起,两手捧着进了上房。尹大爷们准备吃午饭,在堂屋里才落坐,冯车户进来向大爷大奶哈着腰点着头称呼了,便把礼包点心端端地摆到八仙桌上。尹大奶招呼冯车户坐,看来是收敛了怒气尚有余愠,能给一个说话的机会。尹大爷坐在椅子上只向冯车户欠了欠身子。

冯车户说:“大爷大奶再别生气了,都是腊八的不是,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脾气又犟,敢往二少爷的痛处打……”

尹大爷摆摆手止住冯车户说:“事情我们也知道,两个娃娃都有不是的地方。就说你们是个啥意思吧,是还来哩?是再不来?”

冯车户急忙说来来来!大爷大奶好人好心肠,丫头应当好好报答……尹大奶说事情过了再不说了,教过来,还跟先前一样。我们老二蛮浑一些,叫丫头忍着点,不要一动就发疯……尹大爷止住老婆的话说:“老二自小不安稳,过两天就打发回南川去,病也快好了,免得在城里惹事不小心拔掉壮丁。冯师傅坐下一起吃晌午吧?”

冯车户识趣,连忙道谢告辞。

这冯车户在人世上混生活,知里知外,想得周到。到了后晌,牵着腊八到东房,先见过了尹大奶,替腊八说了些多谢话,又叫腊八给孝武赔不是。腊八原本委屈,见了孝武越说不出话来。冯车户对腊八说:“给二少爷磕头。”腊八不肯,冯车户就按着腊八的头在她的腿弯里踢了一脚。腊八双膝才着地,就听孝武“呱呱呱”地大笑着向炕上歪躺过去。尹大奶摆手示意让冯车户回去,冯车户转身出门,腊八起身紧跟了出去。身后只听孝文在那厢骂道:“怪罪人家腊八干啥,这个没教养的疯子!”

过了几天,腊八从前院回家,见孝萱在北房门里向她招手,便走过去进了北房。腊八问候了老太太,见孝萱直看自己,觉着纳闷。孝萱从炕柜里拿出一双蓝布白底鞋说:“腊八,这一阵儿我做了几双鞋,这一双没轧花儿,你看能穿成不,能穿了就穿去。”

腊八看着一双崭新的布鞋不敢要,把两手往身后一缩,迟疑地摇了摇头。“不好看?”孝萱不解地问道。

腊八又急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穿旧的就成哩。”

孝萱道:“穿一回新的还害怕吗?来,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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