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夏小姐能劝阻苏总,让他不要意气用事。”律师也端起咖啡,往后靠了靠,“我与苏总共事多年,他从不是一个把个人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如果不是听说伤者是为了回家看望怀孕的妻子才超速行驶致伤,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医院里。其实嘛,女人怀孕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今天不怀明天会怀,不是怀这个就是怀那个的,并不值得让男人为她放弃这么多。你说呢,夏小姐?”
夏天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自己的手,没把手中白水泼在对面大放厥词的律师头上。
“值不值得,得看这个男人还是不是人,当我猜律师先生您肯定是不会了解的。”夏天放下水杯静静的说,“至于您说让我劝阻苏总的话,抱歉我不能答应。您说您跟他共事多年,那么想必您也清楚他的个性,他内里比表面上更不好说话。他做的决定,我还没见过有哪个人可以动摇的。如果您担心他以后的麻烦事儿您解决不了的话,没关系,我父亲刚好也稍微懂一些法律,苏总自己到底也是学过几年律法的,大约提点几句,到时候也不用麻烦您劳力费心了。”
那律师的眼神立马变得锐利起来。
夏天有些慌,可想他年长自己些许,应当是不能跟自己一个怀着孕的小姑娘发作的。
“不知令尊是?”
夏天考虑了半响,思索着要是夏妈遇着这状况该会如何处理?
霸气的夏妈定然是不会认怂的。
尤其在一个人品不高道德低下自以为是的破律师面前。
“家父夏健强,原是浙大老师,不过退下来好几年了,估计您也没听说过了。”
他自然是听说过的,这一点夏天很自信。
夏健强这三个字,连她这个对法律一窍不懂毫无兴趣的人都可以在杂志教科书上见上好几回,他们这些业内人士,又怎么可能不关注这些。
果不其然,那律师闻言立马脸色微变。
“是吗?令尊最近身体还好吗,最近好几年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夏爸的名声,其实是很好用的。
光只看夏天就读的大学里,隔壁法学系的老师们时不时跟她一个人力资源系的学生借一些法学资料便可寻得端倪。
“家父身体还算硬朗……。”
“夏天。”
夏天还打算胡吹海夸与他唇枪舌战一番,却被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唤给生生打断了。
扭头一看,却是小雷哥,以及旁边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老板大人。
苏景阳不顾夏天声声抗议,硬是没许她进病房看望伤员,搞得坐在车上的夏天一阵伤心。
假假的抽泣,柔柔的撒娇,让开车的雷生宇突然就有了一种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的冲动。
其实夏天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
不然,老板大人必定会责怪她多管闲事的,还不听话的出门乱逛。
可没想到,夏小姐这点心思用的巧妙,劲儿却使大了。
撒娇一不小心,变成了撒泼。
只见她拉着苏景阳甩来甩去的衣袖嘎嘣一声脆响,袖扣竟被她生生的拽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凝结住了。
苏景阳望着衣袖,再看看夏天,一脸无语。
夏天看着分成两半的袖口发着呆,最后,实在忍不住,痴痴的笑了出来。
苏景阳敲了敲夏天小脑袋,“还笑。”
哎,某人还真是永远都学不会调情啊。
罢了罢了,学不会就学不会吧,横竖他人都是自己的了,还学那些玩意儿干嘛。
夏天一个熊抱,上身全挂在苏景阳身上。
今日,她对他的认识又多了一番。
夏天很庆幸,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只是一个满脑子都只是铜臭的生意人。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也许人家见我也是一孕妇,凡事都会好说话一些。”
苏景阳搂住夏天腰身,虽然平日里很是欣赏夏部长这股子主动,可此时她正怀着孕,抱紧了怕伤着孩子,抱松了又担心她会摔下去。
“生宇,车子开慢点。”
雷生宇看那已降到不足三十码的车速以及身后腻腻歪歪的俩人,略略有些忧伤。
长路悠悠,何时是个头。
“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这话夏天可不爱听了,使劲儿朝苏景阳肩头狠狠的就是一口。
夏天有些皱眉,却只是将怀里的人微微抱得更近了一些。
“你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我老……。”夏天顿了顿,红着脸低着头继续说道,“你可是我孩子的父亲,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着,抬起头,看着苏景阳眼睛,轻轻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一家人吗?”
苏景阳亦看着她,良久,说了一句。
“生宇,开车回A市。”
“干嘛呀?”夏天不解。
“让你早点名正言顺的喊我老公。”说完又凑在夏天耳畔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这么唤我。”
前排的雷生宇没忍住呼哧一声笑了起来。
苏老板脸上亦是满满宠溺,夏天红着脸,粉拳砸在他肩膀之上。
“哎,不行,房子的合同这俩天会到办公室呢。”一声惊呼。
“合同?”
苏景阳挑眉,夏天木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