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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序章 交易(试阅)

整个法国大军此时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混乱。普鲁士人已经越来越迅速地逼近了他们的右翼。据守在普兰奇诺伊村英勇抵抗的的青年近卫军,到最后被迫撤退。一些老近卫军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编列成方阵,以阻挡潮水般的敌军,结果白费力气。他们被风卷残云般地席卷而去,在飞奔者的汹涌大浪中粉身碎骨。拿破仑本人也置身于其中一个方阵中,苏尔特元帅、伯特兰、德劳特、德•;弗拉奥和古尔戈等几位将军,伴随在他身边。皇帝念叨着战场上那些奄奄一息的伤兵,但苏尔特抓住了他的马缰绳,把他的战马拽了回来,喊道:“阁下,敌人已经够幸运的了,不是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经过身边这帮富有献身精神的指挥官的不懈努力,拿破仑才摆脱了围聚在身边的逃亡者,逃出了战斗的现场,这场战斗让他和法兰西永劫不复。

期间,威灵顿公爵依然骑着战马,与他的胜利大军的前锋一起奋勇向前,直至来到罗索梅村附近的高地上,才勒马驻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弯新月升了上来,月光似水,再加上建筑物熊熊燃烧的火光,将溃逃的法国人和紧追不舍的普鲁士人照得一清二楚。面对这样的场面,公爵很有把握地宣称:他已经胜券在握。然后,他沿着查列诺伊大路,策马回了滑铁卢。在拉贝尔-阿莱恩斯村附近,他遇上了布吕歇尔元帅。两位盟军首领互致了热烈的祝贺。

根据安排,普鲁士人将继续穷追猛打,不给法国人任何重整旗鼓的机会。因此筋疲力尽的英国军队不用再向法军高地进军了。而普鲁士人则一整夜都在残忍地追杀法国逃兵。一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正是月圆之夜。月色给布吕歇尔的猛烈追击以许多方便,替他指出逃兵的动向,把那浩劫中的人流交付给贪戾的普鲁士骑兵,促成了那次屠杀。天灾人祸中,夜色有时是会那样助人杀兴的。

法国人丢下了大炮、辎重车辆和所有的军需品,数以千计的法国步兵为了轻装逃跑而丢下了他们的武器。数英里的地面上一片狼藉。没有后卫,甚至也没打算装出有秩序的样子。在热那普村和热那普大桥上,法国军队做了一次抵抗的尝试,这里是法国大军必经的第一个狭窄通道。位置非常有利,如果指挥得当,几个坚定果敢的营就可以把追赶者逼上绝境。但是,如今这支被彻底打垮的大军弥漫着普遍的绝望和惊慌。普鲁士人第一阵鼓声和号角,就足以让他们闻风丧胆,掉头而逃,热那普被放弃了。普鲁士人在格奈森诺将军的率领下,依然穷追不舍,依然滥砍滥杀。甚至当筋疲力尽的普鲁士步兵停住了脚步,放弃追击的时候,格奈森诺依然领着骑兵继续追击。通过一个别具匠心的花招,让法国人相信普鲁士步兵依然在追击他们,在每一处他们打算停下来休息的地方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格奈森诺让一名鼓手骑上一匹缴获来的战马,跟随骑兵一起追赶,只要遇上大队的法军,就擂响战鼓。法军就这样亡命奔逃,普鲁士人追过了卡特布拉斯,甚至追过了弗拉纳高地。24小时后,格奈森诺终于勒住缰绳,带着所剩无几的几个坚定猎手,在离弗拉纳高地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英军在法军的营寨中修整,只是在最后关头突放冷枪的陆战队也不例外。但李颖修和李明达已经计划好了晚上干什么。他们在月夜走出营地,提着两盏马灯,向着白天决战的战场走去。胜利之后,如同秃鹫一般在战场上找寻怀表,镀金的勋章,以及其他值钱的小玩意,是从中世纪战争以来的欧洲传统了,在有的战场,甚至军服都扒干净,让尸体赤身裸体。不过今天,大部分英军经过苦战,非常的疲惫,便把这一权利留到明天行使。

战场上,有些人已经先来了,一些仍旧精力充沛的英军和汉诺威军人,那些常年跟在军队后面的小商贩人数更多一些。

法国胸甲骑兵们陷落的那条壕沟,是人们搜寻的重点,一方面,胸甲本身就很值钱,另外,胸甲骑兵们重视荣誉,总喜欢佩戴勋表什么的。并不是所有的骑兵都死去了,盗尸的秃鹫们非常职业的补上一剑。

李颖修和李明达对别人的行为熟视无睹,他们也在那条壕沟边上忙碌。他们已经收集了六件胸甲,十几枚勋章,怀表若干……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这又有个活的,不是法国人啊。”

“了结他,了结他,送他去天国!”周围七嘴八舌。

“他去不了天国,这是个异教徒。”

人们纷纷围过去看,李颖修和李明达也不例外。

马灯罩在那个不幸者的脸上,他脸上布满了血污,但看得出来,是个东方人。

“不如,我们把他带回去,绞死他!”起哄是所有人种的天性。

“你想让公爵绞死你吗?”盗尸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

李颖修犹豫了一下,分开众人进去:“你把他让给我吧。”

“什么?”

“我给你这块怀表,镀银的啊,把他让给我,怎么样?”李颖修顿了顿,“他的胸甲,勋表也归你。”

“好吧!奥,你也是东方人。”那人看了看李颖修的少校军衔,“你们军官也做这种事啊。”

李颖修不理他,把李明达叫过来,把这个东方人抬到一边。

“我先把他带回去。”

“那这里怎么办?”

“你继续,我把他安顿好了,就来找你。”

突然有个商贩跑过来:“我又找到一个东方人,是个少校啊,你们要么?”

李颖修二话不说,给他一个带金穗的绶带。

“不够,不够,至少还要两面胸甲。”

“一面!”

“成交。”

很快,又有人找到了第三个活着的东方人,也来卖给李颖修。这个人居然是意识清醒的。

李颖修看看李明达,有看看三名“战利品”,叹了口气:“明达,算了,我们先把他们安顿了吧。被宪兵看到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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