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着林子说的位置相互扶持着摸索了出去,太久没看见这么刺眼的光线,我和张是几个都下意识拿手挡住了眼睛。
洞口外是个斜坡,我们爬到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回头望向我们出来的地方,才发现这儿原来是个干涸了的河床!
张是眯了眯眼,然后“咦”了一声,我问他咦什么?
张是指着前方的一栋房子问道:“那儿不是黑沙河旅店么?”
我们三个几乎是爬着回到黑沙河旅店的。
到了那里,我们问登记处的胖姐,最近有没有个烫着大波浪的漂亮女孩回来过?
胖姐瞪了我一眼不耐烦道:“漂亮的鬼都没见着,还漂亮的人,没见到没见到,要住店就住,不住就走!”
这一带,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安顿的地方,苏红胭出来的话,她肯定是和我们一样,困顿到了极点,她一定会到这里来休整的。
林子一听,立马就急疯了,嚷嚷着要找人过来帮忙。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阵子,林子的人就来了,随后,他就带人去黑沙河的那个入口找苏红胭。
我和张是还是住了原先的房间,先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第二天凌晨五点,林子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接不通。
上厕所的功夫,我就听隔壁房间有动静。
隔壁那个房间是苏红胭住过的,我不由自主地就走了出去查看。
那间门半掩着,我就朝里瞅了一眼,但没看到有人。
当时我觉得自己是太敏感了,就去抹了把脸。当出来的时候,我依然听房间里有动静,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出来。
这时候,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看服饰,应该是个服务员。到了身边的时候,我就问了她一句:“请问这个房间住人了吗?”
那小姑娘听后,双眼眼一骨碌,见门半开着,脸色徒变,伸手把门拉上了。
随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没人啊。”
见的言辞闪烁,我就更纳闷了。
于是我就呛了一句:“还说没人?我都听到声音了。”
“你要热水吗?”她掩饰着满脸的慌乱,岔开话题问道。
我说:“既然没人,这间房我定下了,我有个朋友要过来。”
“那不行!这个客人付过钱的,要到后天才到期。只是……最近她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事。你要定房间,别处还有。”
我瞅了瞅她的脸,笑道:“你是新来的吧?”
“是刚来的,那个,我还有事啊,先走了!”说着,她谄谄一笑,迅速朝前走去。
见她要走,我立刻冲到前边,挡住了去路。
“那我就问下这个房间的客人是从几号开始订的总行吧?”
她不解的看了我一会,然后回答道:“好像是5号,怎么,有问题吗?”
今天是11号,6号的时候我在这里见到了苏红胭,7号我们去了鬼巢。10号晚上,我们回到了这里。这样说来,那个房间肯定是苏红胭预订了。
她干嘛要预订这么长时间,难道仅仅是怕回来之后,没了客房?
我对她笑了笑,没回答反而反问她:“预订那个房间的人是不是叫苏红胭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有些讶异。
“我是她的朋友,当时跟她一起走的……”
“你也是她的朋友……那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听这小姑娘一说,我顿时就愣住了:“她出事了?”
“昨天晚上不是有人去找她了吗?”那小姑娘猛地抬起手,把嘴捂住了。
我眉头一皱:“房客在你们旅馆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告诉我我也方便找她。”
她露出一脸的难色,然后朝房间里望了望说:“这两天这间房总闹鬼,旅馆里的服务员都说能听到里面有女人说话,可是进去一看又没人,一想到这位女房客已经出去好几天没回来了,我们都担心她遇上什么不测了,现在准是冤魂回来闹事了,就立刻把这事跟老板说了,老板怕影响生意,让我们谁都不准说……”
我在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抽了两张塞在她手里:“妹妹,哥几个是出来旅游的,昨晚找她那个是她对象,急成啥样你也看到了,你让我们偷偷进去看看,不会让你老板知道的。”
小服务员看了我一眼,把钱装进了兜里,然后让我先回房等着,一会给我送壶水,她会把钥匙放瓶盖上。
回房后张是问我大清早干嘛去了,跟人家小服务员叽叽喳喳的。
我骂了他一句没正经,就把刚才听来的关于苏红胭的事儿说给了他听。
“这你也信?苏红胭闹鬼也不会回这小破旅馆闹吧?要闹八成也得去缠你,不过还是得进去看看,搞不好就能找着些蛛丝马迹的。”
不出五分钟,那个小服务员就端了壶热水进来,临走前还叮嘱我小心开水烫。
她一走我立刻把壶盖打开,木塞上放着一把钥匙。
“趁清早人都还没起,你快进去看一圈,我在门口给你把风。”张是边穿衣服边对我说。
打开房门,我闪进去,依住门,按亮灯,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我这才朝里走。
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查看完所有的房间角落之后,我也没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于是就打算先离开,目光扫过苏红胭的床头墙面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过去仔细一瞧,那墙面画着几个浅红色的符号,看那这样子,就像是某种鸟的爪子踩上去的一般。我伸手蘸点儿,一闻,应该是口红的味道。
苏红胭的口红也是这种颜色的!
我不知道苏红胭留下这符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于是先记下了那些图案的特征,打算回去给张是看看再说。
出门之后,我就拉着张是进屋,把发现的那些鸟爪子图案大体画下来,给张是看。
看完,张是抬头翻了我一眼:“我只知道,这个和招魂有些关系……”
“苏红胭在她的床头画这符号干啥?”我深吸一口气。
“难道苏红胭是事先想到自己有可能回不来,她就画下那个符号,把自己的灵魂招到这里?可是,这也不合常规啊,要是招魂,她也得招到自己家里去啊!这鸟不拉屎的旅店,有什么好招的?”张是说着,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