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腊月以至,良仔在放假前一天就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一些生活用品干脆没要,二、三十元钱的棉被直接送给了阿建。因为阿建说他要留在FS市过春节,没有攒到什么钱,没脸回家过年,没女朋友带回家,什么都没有,回去只会给父母丢脸,自己更丢人,还要被村上的那些可恶的小人嘲笑,还要被父母逼着去相亲,烦。
正式放假这天,良仔拿着托熟人买好的汽车票,拖着行李箱往车站走去,阿建也帮着提行李包,打工的人行李就是多。很快就到了车站,良仔递给他一支烟各自抽着,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伤感。在开车的前一刻,两个最好的兄弟,哥们儿拥抱在了一起,千言万语最终却异口同声的之说了两个字“建人(良子)......”后面的话都没说出来。
在这等伤感得时刻,阿建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别抱了,再抱,别人就该以为我们是伤离别的小情侣了”这话一出,却是少了些离别的伤感。
“呕,谁还稀罕抱你?你以为你谁呀?美女?哼”良仔装着呕吐状说道。开始说好不难过的,然而在即将分别这一刻,都能在对方眼里看见湿润,谁说流泪只是女人的专利?只是未到伤心时。
良仔不情愿的说:“好了,我上车了,今后别太想我哦,如果得了相思病,那是没药医嘀”。
阿建气极:“滚,你得相思病,我都不会得”。
两人都是在转身的一瞬间偷偷擦拭眼角的快要滴落的眼泪,因为彼此都知道,此去或将成永别,额,就是永远也可能不会在见到了。或许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还会有更多的兄弟、朋友。但彼此都不会忘记彼此,这是真正的难兄难弟。
其他的乘客也都在忙着把装行李装上车,道别,气氛很是伤感。
汽车缓缓开动,车下的人儿慢慢后移,阿建望着越来越远的汽车久久没有离去。分别总是伤感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啊......良仔和阿建却是在汽车开动那一刻,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下雨共打一把伞。
感冒了,兄弟他陪着自己去看医生,为自己烧吃药的开水,还把药递到手上。没钱那会,两人凑钱买了一包五元钱的烟。那会,都没钱吃早餐了,他去找别的朋友借钱,吃完早餐,他全付了帐......而今,分别了,怎叫人不难过?不伤感?毫不夸张的说,有的夫妻也不一定做到如此地步,唯有这个交心、知心的兄弟。
再见了阿建(良仔),我会铭记此生的兄弟情,一辈子不忘记,有此兄弟,不枉此生......
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收拾好了离别时的心情,分别的感伤,戴着浓浓的睡意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刚醒来,就收到覃小凤的短信消息:“老公,放假没?什么时候放假?”
良仔心里一突:这么重要的事忙的都忘记了给她说,我昨天都放假了现在都上车回家了。良仔马上就在手机键盘上输入:“老婆,我昨天都放假了,现在都在半路上了”立即发送了过去。
不一会儿收到回复:“哼,昨天为什么不给我说?”
“那个.......昨天忙的忘记了嘛,宝贝,没生气了”
“好啦,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我四年没回家了,可能在家多呆几天,大概正月初五吧”。
良仔想了想,初五应该可以,才发送了这条消息,信息刚发送出去,手机就报警:电量过低。“KAO,昨天忙天慌地的,居然忘了给手机充电,这不是害我吗?”
良仔在心里那个气啊,不禁怒骂一声。呜呜呜,手机震动再次传来,覃小凤的信息是:“恩,老公,我等你哦”。
怕手机关机回复不了她信息,以最快的速度回复到:“恩呢,老婆,手机没电了,回家在联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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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一夜的颠簸,良仔终于回到了村里。久违的乡情,熟悉的乡音,曾经的记忆扑面而来涌向脑海里,小时候拿着村里自制的连弩在山上捕射山鹰野鸡、麻雀野兔。跟着爷爷拿着自制的雷管去河里炸鱼。
暑假去爸爸工作的矿山玩,给他做小助手,虽然爸爸是矿上的爆破技术工,却是安全标兵,晚上爸爸还拿着奖状给自己说他的事迹等等。
这次回来,一定要去河里炸鱼去,还要做连弩去捕野兔和野鸡......哈哈,想着想着心里乐开花了,嘴角翘起微微的幅度,旅途的疲惫也减轻了大半
拖着行李,背着背包快步向家里走去。到家首先去爷爷那,看望几年没见的爷爷奶奶,看到爷爷奶奶从心里对自己的溺爱,良仔其实很愧疚,几年没见,他们的关爱更甚,而他们却更加年迈。小时候不待见自己的事业没往心里去
良仔从包里拿了1000块给爷爷奶奶,好说歹说,在良仔都快要跪下了他们才收下。后来听说爷爷奶奶在村里炫耀了好一阵,良仔心里酸酸的,父母的爱是无私的,隔代才更亲呀。
回到家,看到父亲,母亲华发苍颜,比四年前老了很多,眼泪唰唰的。“爸,妈”良仔喊了一句,而妈妈眼睛湿湿的,说“回来了啊,几年不见,看把我儿瘦成什么样了”
说完就来帮良仔拿背包。父亲在前两年也退休了,他却显得很平静,也许是几天前钟良打电话给爸爸妈妈说了回家的消息,他过了情感激动期,也许是装的表面平静吧,“嗯”说着走来帮良仔拿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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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母亲做了一大桌子美味,叫上二叔幺爸,爷爷奶奶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吃饭了,好不容易到晚上十一点才睡觉。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吃完午饭,下午就和村里几个曾经的小伙伴用自制的雷管去河里炸鱼,自制雷管对于良仔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收获颇丰。
第二天,几人就拿着连弩去山上找野味去了,这些于从小就玩到大的他们,自然就属于“小把戏”收获也还不错,至少每家能分到一种或一只山鹰野鸡野兔。
当然这些总有玩腻、吃腻的时候。偶尔和小伙伴玩玩扑克牌呀,赢点小东小西的,偶尔上街逛逛,碰到老同学,聊聊天、东拉西扯的,要不就小聚下。仿佛回到学生时代,随着春节的临近,年味也是越来越浓,气氛也是一片喜庆。
晚上的时候总是和小凤你浓我浓,肉麻情话不断。心情愉悦,日子就是过得很快。
正月初五,良仔独自一人怀揣着过完春节余下的两千和父母给的一千块钱,登上了开往FJ省的超长途火车,在车上,时时幻想着见面时的情景,幻想着两人以后的幸福、甜蜜的小日子......终于去接那个一直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在火车上苦熬了四十五个小时,火车缓缓在福州火车站停下,良仔立即跑出了火车站,按照覃小凤的指示转了几次公交车,在她“上班”所在地那个县城的汽车站下车。
下车后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电话,电话传来“嘟嘟嘟”声,良仔地心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跳到嗓子眼了。“喂,老公,到了呀?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了覃小凤甜美的声音(良仔自认为是甜美的声音)。“宝贝,我在车站门口,你在哪?”却是听得出良仔仔满心欢喜和压抑不住的激动,声音都有一点颤抖。
“哦,我在车站里面,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呢,你就在门口,别走哦,我马上出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良仔好不了多少。
良仔高兴的答应到:“好的,老婆,好想你哦”
“恩,我也是,我和我的好姐妹一起来的,先挂电话了哦”
“好”
不一会,覃小凤与另外一个女孩子出来了,此时车站人特别多,她俩还没看见良仔,由于经常视频,所以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女孩是他的梦中人——覃小凤。不过看到覃小凤的第一眼,就感觉与自己想象中差远了,身高才155cm左右,另一个女孩比她稍高一点,两人均是扎着马尾辫,身上穿得也比较朴素,一双平底鞋。
虽然略有失望,但良仔也是很激动,内牛满面的样子呼喊:“凤儿,我在这儿”。于是乎,覃小凤两人闻声看来,看似很腼腆,却又带着激动与幸福的覃小凤快步走来,一点也看不出作假。重生后钟良才知道她的确很激动,幸福也是真实的,因为她又成功的骗到一个傻鸟进窝了,她又有钱赚了,她在那里面的地位又要提高了.......
走到良仔面前嘘寒问暖:“晕车不,饿了吧,看你比视频上都瘦了很多,是不是想我想的呀?”说着居然还俏皮的开起玩笑来了。.....钟良首先是无语,这么几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啊,旁边那个女生见良仔发愣,说道:“说话呀,是不是被凤儿勾走了魂?”反应过来的良仔尴尬一笑,道:“是啊,想我家凤儿想瘦的,谁让凤儿是我的宝贝呢,见到你们两位美女,迷得我神魂颠倒,弄得我手足无措,震撼的呆滞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顿胡乱吹嘘,弄得两女很不好意思,俗话说: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这话其实有时候还是蛮有道理的。“呕,恶不恶心啊你们两个,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快到中午了,该吃午饭了”这是覃小凤的那“姐妹”说的。覃小凤很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刚忘了介绍了,我的良哥,这是我的好姐妹——小倩”。
“姐,这是我的良哥”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那个小倩戏谑道:“咦咦,还我的良哥,害不害臊呀?”听了这话,覃小凤耳朵都红了跺跺脚:“姐.......”。
“好了,不给你开玩笑了。良仔,长的还蛮帅的嘛,你好!我叫小倩”。
出于礼貌,良仔客气的回答:“你好,小倩,听到这名字就想起那个聂小倩,而你是美女,她却是美鬼,不过美丽却丝毫不在她之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覃小凤已经挽着良仔的手,待他俩说完,就对良仔说:“走吧,吃饭去,下午陪我们逛街哦。”
“啊,哦,好的”良仔错愕了下。
“啊什么啊,不愿意啊?”
良仔忙说:“没有没有”。
边走边聊,走进了一条巷子里,看见一家饭店,覃小凤说:“这家饭店还不错,价格还不贵,就去里面吃饭吧”良仔自然没意见,小倩也点点头恩了声,三人就在那家没名字的饭店点菜吃饭。吃完覃小凤去买单,良仔见状,这怎么能行?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女生买单,这不是笑话嘛,于是起身拉着她的手说:“你买单?,你这是成心笑话我呀,我来买单”。问老板多少钱后,很爽快的拿出几张红红的毛爷爷递给老板,找零回来的十几块钱良仔看也没看,直接往裤兜里一塞。
出了饭店,就被拉着去了大商场,逛了半天就一人买了一瓶水。走到服装区,她们对良仔说:“你就一套衣服,没换洗的买一套吧”
良仔心想:接到人就回去了,还换洗什么?但又不好说什么,就随着他们去挑了一套,一看价格,四百五,吓了一跳,但还是闷着声接受了,又买了双鞋子两百多。
小倩开玩笑道:”第一次见面不给女朋友买套哦?“无奈又给覃小凤买了一套,也是四百多,出了商场,又被拉去理发。小良良的心都在滴血啊,第一天见面就花了一千多,为了一个家,为了一个女朋友,我容易嘛我。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装着无所谓那点钱,笑脸相迎..........
晚上,俩女说不回她们宿舍了就住宾馆吧。良仔怦然心动,YY着:晚上是不是要搞点啥儿童不宜的成人节目啊,晚上哥有性福了?这人品也太好了吧,双飞还是三飞呢?哈哈......。
三人找了一家还过得去的宾馆,开了两间房,三人一起看了会电视,良仔就被俩女推到了另一房间里去洗澡,说臭死了。憧憬着好戏要开始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却听她们说去吃饭,无奈只好屁颠屁颠的跟着去吃饭。
回到宾馆聊了会天,看看电视,就被赶出去了,说:“你自己一个房间,我们两个一个房间”。
当时靓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劈的头晕目眩,嘀咕:害我还以为人品大爆发了,能一箭双雕了呢,转眼间就成了独守空房,白高兴一场。相当郁闷的回到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看着无聊的电视。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开门看到是覃小凤,顿时一个熊抱,抱进房间,让其坐在大腿上,抱着覃小凤兴奋的说道:“小凤,还是舍不得我哇,小娘子,今晚就从了本大爷吧!”......
嬉戏了会儿,覃小凤很严肃的说:“我有正经事给你说,坐好啦”。
良仔见她搞得那么正式,也乖乖的坐在一边,正气凛然道:“什么事,宝贝你尽管说吧”。
见良仔不在嬉闹,娇羞到:“做那些事,今后一辈子那么长,急于这一时半刻吗?”
接着严肃起来:“你不是问我们做什么工作吗?以前我给你说是在厂里上班,现在告诉你真话,我们目前在做一种不犯法,但一年或几年就可以挣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工作,你别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事实。我们过几个月在回去好吗?这几个月你看了我们这行,觉得还行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做,到时候我们俩每人开着一辆奥迪A8回去,风风光光滴。打工你一年能存四万嘛?具体的,回了我们宿舍再详细给你说,保证你一定留下来一起做”。
良仔沉思一会儿道:“额,那好吧,我就先留下来看看再说”。
说完,覃小凤不管良仔怎么哀求、强求、挽留都没有答应,回了另一个房间。
靓仔重新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额,应该说是在听电视,一边玩手机。
晚上十点钟左右,覃小凤发来QQ消息说:“小倩的男朋友等下下要来,顺便你们认识认识”。
良仔心情相当郁闷的回复了一个字“哦”。
没有五分钟就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是俩女在门外,她们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未满二十岁的男人,此人——瘦瘦的,大概一米七多一点,长得虽然还行,但比良仔还是稍微差了那么点。
良仔很绅士的做出“请”的手势,说:“请进”,经介绍后得知小倩的男朋友姓徐,和她一个省的人,是她们的组长。三人进来后就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分钟便离去,而只有覃小凤留下来陪着良仔说了几句话,给抱了几分钟也走了。此时都已过了十点半了,困意来袭,带着疲倦睡去。
第二天早上,退了房后,一直玩到中午吃了饭,她俩才提出要回宿舍,因为俩女见良仔从一开始抽20块钱的“玉溪”烟,变成了现在的一块五的“石狮”,并且买一包烟还得翻几个兜。于是就错以为良仔的钱应该快用完了,便提出要回宿舍了。良仔嘴上说“行”,心里却苦涩道:哎呦喂,终于回她们宿舍了,哥兜里就剩几十块钱了,KAO啊,回去的话,还得问父母要钱,路费都没了,花钱还真是如流水啊,哎......三千块钱,到福州火车站还剩两千四,居然一两天就用完了,这速度也很吓人了吧。
小倩带路,良仔居中,覃小凤在最后面,转过一道道巷子,东拐西弯,在一出租屋大门口停下。覃小凤说:“到了,楼上第五层就是我们的宿舍了”。
“哦”良仔有些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回答。
覃小凤见状,数落道:“你别这样猥琐的样子好不好啊,做人要有气质,我们几年后就是百万、千万富翁了,现在要把气质拿出来,不会也要练出来,别想街上那些小混混一样.....”
见她罗嗦不停,良仔打断道:“好,听你的”懒得与之计较,心里却是想:“我了个去,什么狗屁百万千万富翁,还不犯法,还每天都只压‘马路’,只玩就可以那么轻松赚那么多钱,尼玛,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骗鬼去吧。哥倒要看看去,到底搞什么东东,还就不信邪了”。
随即装出一副走路一阵风,迈着老爷步,跟着上楼梯去。此副模样一看就是一个十足的欠扁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