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琴拳头紧握了一下,直直望进百里书鸿的眼睛:“不要急着否认!我知道,你刚开始的确是为了让我和娘少遭些罪。但,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先不说那个女人会不会真买你的账,就我和娘,就看不下去了!你为以,你这样每天心安理得地用酒肉贪杯来麻痹作贱自己,就是在保护自己和家人吗?
你在那个女人的眼中不过是一枚正在慢慢腐烂的肉中刺,就差等你彻底废了之后,她拍手叫好!
最为可悲的是,你现在还迷失在这份堕落里面,连挣扎都不曾有过!”
“够了……别说了……”
伤痕被揭开,百里书鸿抱着头跪倒在地上,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他是怎么一步步被那个女人和他两个儿子,一步步威逼利诱着堕落的?
他不愿去想,更不愿去提及!
就让他这样堕落下去吧,反正,他已经废了!学业废了,身体废了,连带着思想都废了!
不要再对他抱有希望了,他现在就是一废人,一蛀虫,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你要还是男人,就给我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沈素琴蹲下去,她伸手按在百里书鸿的肩膀上,逼着百里书鸿直视她的眼睛:“你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顿悟了吗?”
百里书鸿猛地瞪大了双眼,望着沈素琴额际的少了青丝遮盖的伤口。
“因为,我已经在鬼门关转过一圈了。以前只会逆来顺受、听人摆唆的我,已经死了!”
“什么!”
百里书鸿大惊。
“你那么惊讶作什么,我不是又活过来了吗?”
收回手站起来,沈素琴背对着百里书鸿,语气微痛心:“你收收心,跟我和娘早日离开这里吧!”
“呜呜!”
百里书鸿眼里希翼稍转即逝,他握着拳头捶了捶地,竟哽咽了起来:“逃不掉的,这是命!出了这个家门,没有人会帮我们,我们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连街上的流浪狗都不如!”
“你妹!”
沈素琴恨铁不成钢地转过身,差点忍不住一巴掌甩在百里书鸿的脸上:“胆小懦弱,是你的致命缺陷!你现在在府里每天扮演着小丑,来换取那个女人的施舍,才是真正的连街上的流浪狗都不如!世上多的是身残尚且志坚的人,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却大言不惭地说出连自己也养不活的话,你让我和娘还怎么活?”
“妹妹,哥没用……”
“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是,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是我哥!”
伸手按了按额头,沈素琴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百里书鸿不敢置信地红着眼抬头望着沈素琴,他的这个妹妹长大了!他却干了些什么?
居然沦落到要妹妹当主心骨,骂醒自己的地步!
真是可悲,可笑,可怜!
“你当真决定了?”
良久,百里书鸿抓住仅剩的一丝勇气问。
仿若他问慢一点,那勇气便消失无踪了。
“嗯,决定了!娘的卖身契,我也拿回来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什么?”
百里书鸿震惊不已,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拿回娘亲的卖身契的。但,过程绝不简单。也即,在他虚度光阴的时候,妹妹就已经在策划了!
“妹妹,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