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个头发是怎么回事,弄个卡子卡住,乱七八糟的成什么样子。”
“哦!”
“你的鞋怎么那么脏,快擦擦去!”
“哦!”
“那个桌子脏了,去擦擦,怎么能让老板办公室里都是灰!”
“哦!”
“我说,你怎么擦桌子的,怎么还绕着圈擦,桌子要顺着一个方向擦你不知道么!”
每天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罗锦棉感觉,她就是一个误打误撞闯入地球的火星人,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罗锦棉承认自己是不够利落,不够细致,也在努力的修正中。
可她坚决不认为她的低笑点是什么大问题,不能要求别人总是满面春风,自己如果不能随时自娱自乐一下,还有什么生活乐趣。
于是经常出现这样的一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的事情罗锦棉就乐不可支,然后葛妍就用她那犀利的眸子狠狠地瞪她一眼,皱着眉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罗锦棉感觉她们两个人差了不是一岁,而是一个世纪,平时谈论起来也没什么话题。葛妍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她的家庭生活,她的儿子,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家长里短的琐碎充斥着葛妍的一切。罗锦棉每每听这样的谈话都会觉得有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
似乎在她和这个葛妍之间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不过她和老板江恒越之间似乎更为陌生,葛妍还会时不时教育批评她。而这个江恒越平时最奢侈的就是对她一瞥,有一次她不小心把他的笔筒打翻,叮叮咣咣地,她面红耳赤地收拾了半天,江恒越愣是连头都懒得抬。
再加上下级之间的天然屏障,他是老板,她是打工的,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普通的,甚至连普通员工都不如的小蚂蚁。
“HOLLO!小琪——小文——”
“锦棉,这么早啊!”小琪道。
“怕路上堵车,都提早来的。”
小琪就是那个像芭比娃娃一样的前台。虽说她长得像是芭比娃娃,不过声音却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和粗犷,人也是极为豪爽。公司里人员也不少了,基本上和她混的都挺熟,有些客户还喜欢和她胡侃几句。
不过对于刚见面的人,她还是会极为端庄地驾着身子,嗓音极度收敛地说上那么一句,“您好,请问您找谁?”
这让罗锦棉觉得特有喜感。
还有一个叫燕乐的女孩和罗锦棉走的挺近。他们是未曾谋面的校友。“锦棉,工作怎么样啊?”
“还好吧,就是琐碎了些,你呢?”
“做业绩的压力就是大,老是不出单子,人家肯定给脸色。客户有的时候还要投诉,你得解决投诉吧,烦死了。还是你的工作清闲,天天只要跟着江总就好了。”燕乐羡慕地说道。
“呵呵!”罗锦棉不知道如何回复,只能用最遭雷劈的经典款,突然停住扒饭的动作,咽下嘴里的一口饭,犹豫了片刻,还是神秘兮兮的问道:“江总多大了,结婚没?”
燕乐斜瞭了她一眼,“拜托,你天天在他旁边晃来晃去,还指望着你给刺探军情呢。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公司从没找过秘书。”
“不会吧!”
“是呢,而且江总感觉总是神神秘秘的,就是你来了之后他在公司时间好像还多了些,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有什么绯闻,你的嫌疑可是最大。”
“什么绯闻,我都快被欺负死了,我都怀疑我是派来让大家出气的逗比!”罗锦棉眉心紧皱。
燕乐上下打量了罗锦棉一番,老旧的衣服,油腻的发梢,她边冷笑,边嫌恶地挑出一片葱叶,“真该死,都说不要葱了,怎么还往里放啊。”
“人家大概不小心吧,中午吃饭的人太多了。”
“真晦气,不吃了。”燕乐说着把筷子一放。
罗锦棉看着那一盘还没怎么动的饭菜,感觉可惜的要死。
燕乐擦了擦嘴,暧昧地问道:“我说,你不会看上江总了吧!”
“哪有——”罗锦棉条件反射似的回答,脸却不经意爬上了几分的红晕。
燕乐笑了,随手拨弄着筷子,“没关系的,面对这样一个高富帅不动心是不正常的。而且老板人还挺不错的,对员工挺好,不过就是——”
罗锦棉抬起头,满眼期待着等着她的回答。
燕乐凑近了罗锦棉,故作低声地说道:“大家都在传,江总和耿助理是GAY呢。”
“不会吧!”罗锦棉瞪大了眼睛。
“别惊讶了,你快吃吧!”
罗锦棉看了眼自己碗里的饭,急急忙忙地和自己的食物进行大作战。
她是一个相当有原则的人,而第一原则就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燕乐已经结束了,她可不想浪费粮食,但也不好意思让她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