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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淮安

终于上了火车,正当我在想如何才能说服父母让我在江苏下车的时候,母亲提议说,从北京开始一路玩回家,就当旅游。这个意见立刻受到了我的大力支持,于是,当我们旅行到江苏南京淮安附近的时候,我和父母走散了!

根据记忆的影子,几经打听后,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目标。这是一条不宽的街口,刚刚浇铸的水泥路面上冷冷清清,高大的白杨树三五一簇地在塑风里孤零零地站着,两边是几家小店和一些两三层高的平顶房子,看着和后世的农村没什么两样。

视线里,不远处有几个小孩正在玩,其中有个小丫头,8、9岁的样子,黑黑傻傻。

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就这么个小丫头,看不出一点天生丽质,就能够在十多年后变得让人难以忘怀?

无暇去想,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再继续下去,父母的焦虑怕会让我禁足一年。于是,悄悄地走近,细细打量,圆圆的脸蛋上竟然有一道黄泥,到是眼睛非常好看,又亮又大,象会说话一样,总算找到一点后世的影子!

曾无数次地想象过这般场景,也自导自演地编排过许多细节,想象着那种诸如童话般的遭遇,只是真的事到临头,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到是小丫头站了起来,歪着头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缓过神来。

“你是谁?”小丫头先我一步说话。

“附近新来的吗?”丫头不甘心我的沉默,用她那脏乎乎地小手指指我。

“对,新来的,你呢,叫什么?”我珊珊一笑,很没营养的谈话,却能让人找到些什么,是回忆,还是留恋?

“妈妈说了,不能告诉陌生人名字的。”小丫头犹豫了一会,很警惕地没有说。

“呵呵,”我哑然失笑,看着这小丫头,感到亲切的同时心中忽然产生一种失落,“那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不可以和陌生人聊天?”

“恩,有的。”丫头很慎重地点头,然后象是想起些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这,刚刚想多说几句的我一下子意兴阑珊,就连抓在手里的东西也没伸出去,只是小丫头却看到了我捏着的右手。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小丫头的性子忽然被这个吸引,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这个?”我一楞,扬扬手却没有递过去,只是耐不住小丫头好奇而又探询的目光,终于还是将手掌摊了开来,说道:“一枚红宝石。”

说着,我想起了曾经的人生,如果我没记错,丫头过了年就是9岁了,明年,对,应该是明年,记得当年丫头曾经跟我说过,说她9岁时那个夏天曾将半个吃空了西瓜皮扣到一个趴在大卡车驾驶室里午睡的驾驶员的头上。

这一段记忆曾经伴随了我前身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之前自己也曾想过,也许可以见证那一幕,只是我忽然之间又觉着自己的这种念想似乎有些天真!

我是一个理智的人,一直以来,对于记忆中的那次人生早已思考了很多,有的,没的,全都想过,就算我心中还存有一丝念想,却又常常会被理智压下,就象这次,我来见她,但最后我却依然看不到一个好的未来,也罢,就这么着吧,看着小丫探询的目光,想到曾经交往的种种,我说道:“也许以后你也会有一个,会有人送你,就象大话西游!”

说完,一股天高云淡的味道慢慢地散开,历劫沧桑,对,似乎又不象,反倒和《石头记》里面最后的那一段有些相似。

载歌以道?

只是小丫头被我弄得更加疑惑了,问道:“什么是大话西游?”

什么是大话西游?看着小丫头,我不会告诉她这是一部电影,一部曾经感动了无数人的东西,我也不会告诉,在她离开以后,我曾经看着它渡过了无数个黎明!

不必要,不管她记不记得,就让她迷惑吧,也许十年之后我们终归还要见面,也许十年之后你会想起今天这一幕,但是,有必要吗?

正如当年,我早就知道伊要出国,也早就在发现伊包里有出国需要的一些手续,但是我依然什么话也没说。

算了,就让一切在这一眼中结束,看着小丫头的样子,我开始面对着她后退,越退越远,终于拐过了街角。

有些失落,却又和失落不同,就象罪后的清醒,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什么话也不想说,不想做,懒懒散散地,仿佛失了一切的动力,连父母对我这一次走散的训哧也显得不在意了,麻麻木木地,半响都不见个回声。

这一下,父母终于觉察出来了,开始有些急了,不知我那里出了岔子,再也无心停留下去,匆匆忙忙地就赶回了老家。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八八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旧屋打扫,加上准备年货,与一些亲友见面,繁繁琐琐的事情倒让我得了清静,只是刚过七八天,王姐姐忽然来信了,说是方便面已经使制出来了,正在试着推广,问我有什么看法。

会有什么看法呢?

我根本就不想理,于是信都懒得写,直接在纸上涂了句“南北口味是不一样的”就草草结束。

新年来得很快,一觉醒来已经是鞭炮轰鸣,香烟,祝福,然后是喜庆,家里人多的,还会有守夜,记得当年曾读过鲁讯先生关于年礼的一篇文章,全文是记不得了,但感觉和现在很象。

也许是心情吧!鞭炮在霹雳啪啦地响,从一个角落到另一个角落,一些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更是无所事事地到处乱扔,有时候路过都会有人给你脚下来一个,让你几惊几乍。

我却没多少心思,直到小舅家刚会跑的6岁表弟来我家窜门,这才“倚依呀呀”地,在长辈的嘱托中,带了小表弟从小店门买了一些一路放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被我们光顾,有几个小的直接就被那”叭、叭”地炸声吓哭。

炸哭好,看这小孩子在哭,我的脑子却出奇的清醒了起来,立刻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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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几天天做梦,连续的,梦见自己重生了,又在读书,大前天是读小学,昨天已经读高中了,而且前天还知道自己在做梦,作业连这个都分不清了!

总之,梦境越来越逼真,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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