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准备上前帮丁原解困之时,却先有一女子骑着一匹花纹豹赶了过来,许鸣远远瞧去,此女子是身穿一袭浮雕着龙纹的青甲,内衬红纱,脚踏软云靴,手中还持一把银枪,一幅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模样。
见此女子过来,那些神龙谷青甲力士立马就害怕起来,就连那名叫王陵子的年青人,也忙回剑收手站在一边低头不语,女子一声怒吼,那些神龙谷的青甲力士立马作鸟兽一般散去,只有丁原在那里,女子立枪在地,自己上前轻问着丁原一切可好,两人就轻靠在一颗松树下,轻言细语甜蜜起来。
许鸣瞧见哈哈大笑起来,驱着朝天犼冲了过来,大声的说道;“我乃岐山派的青甲力士,巡逻祭祀台,何人在此喧哗?”
丁原和那女子起初有些惊慌起来,可看见那只朝天犼之后,丁原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许鸣老弟,我们还真的有缘。”
许鸣也从朝天犼背上下来,大笑着向着丁原走去,却把一边的那名女子羞的满脸通红,丁原上前就着许鸣身上擂上一拳,说道;“你什么时候是岐山派的青甲力士?”
许鸣没有回答,也问道;“你何时是天雷宗的青甲力士?”
丁原这才慢慢说道,丁原本是李家庄李老爷家的一名长工,有着一身的蛮力,学的几把招式。李家的少爷偶遇一名天雷宗仙人指点修仙得道,这次回到李家庄瞧见丁原资质极佳,就推荐丁原为天雷宗的青甲力士,没有想到后来就成了,那次和许鸣相遇,也是准备来天雷宗的报到。
两人聊的高兴,把那名女子晾在一边,女子一副不是高兴的样子,可这丁原那里瞧见这些,还是许鸣略会察言观色,忙把和丁原的话题一转,就向丁原问道;“敢问这位是?”
丁原忙介绍道;“这位是公孙红姑娘,乃是神龙谷的青甲力士,我和她相识已久。”三人说了一会话,见天色已晚,也就各自散去。
巡逻的许鸣此时不知,在另一边的寒月门神殿的偏房内,明月仙子正在苦心劝说梁余烟舍弃对许鸣的情愫,起先梁余烟没有回应,只是一味低头哭泣。可后来经不起明月仙子的一阵劝说,梁余烟无奈的点头答应。
可明月仙子仍不放心,待梁余烟出去之后,就唤梁余烟的师兄许寒进来,递上一把七尺剑,并小声的嘱咐着一些。
今夜一轮明月当空,月色很美,有着不少的五大修仙门派入门弟子出来赏月,或者是神仙伴侣,或者是三五成群都会到祭祀台附近。凡是遇见如此的人,许鸣都会骑着自己的朝天犼,上前呵斥离开,都有见效。
有时也会遇到几个有着仙家身世的赖皮弟子,许鸣倒是没有留他半点面子,一律相逼请开,这些弟子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祭祀台于青甲力士大大动手,可这也忙的许鸣是焦头烂额。这时东面又有弟子和青甲力士在争执中。
许鸣骑着朝天犼而去,见到一名白衫男子,眉清目秀且双目泛着寒光,脸蛋俊俏且嘴角挂着冷笑,一身白衫尽显逍遥之势,手拿一把寒玉笛,更是风度翩翩。身边的女子的身形也是玲珑有致,远远望去,许鸣还有点熟悉。
近身时才瞧见那名女子原来是粱余烟,许鸣慌忙准备避之,可让岐山派的青甲力士,也是许鸣一起的,骑着烈火雄狮的王烈叫住,许鸣无奈只好回身上前,见许鸣过来,王烈则是更是振振有词的说着那名男子。
待王烈一说完,粱余烟上前对着许鸣说道;“许鸣,今夜是你们巡逻着祭祀台?”
许鸣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粱余烟身边的男子,也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她,双方一时处在尴尬之中。许久之后,粱余烟才向身边的男子说认识许鸣,而许鸣也招呼王烈等人离开,自己独留在此。
这时粱余烟向许鸣介绍身边的男子,说道;“他是寒月门许寒师兄,他见今夜月色很好,就约我到此来赏月,不知道这里是祭祀台的范围,有所冒犯了。”
许鸣对着此人行一礼,说道;“岐山派青甲力士许鸣,见过许寒道人。”
可许寒却是没有正眼瞧许鸣一眼,只是一抖衣袖,就甩出一把三尺利剑在地上,看着梁余烟冷冷的说道;“小师妹,你可还记得师傅的嘱咐,此剑名叫做问愁剑,能斩天下凡夫俗子的一切未了情愫,我将此剑送于给你,望你好生运用。”
梁余烟看着那把问愁剑,一时心如刀割一般,师尊明月仙子命梁余烟必须切断,对许鸣的情愫。这一切也在折磨着许鸣,这段情也让许鸣就是犹豫不决,不知该断还是不断,一段情,折磨着两个人。
此时的粱余烟则是望着许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鸣倒是拾起那把问愁剑,手指轻弹剑身,立马就发出一阵嗡鸣之声,许鸣马上叫道:“好剑,好剑。”
剑身上有着一行蝇头小字,何为愁,相思为愁,何为愁,分离为愁。
就在许鸣看剑之时,对面的梁余烟低头沉思一会,最后下定决心一狠心,抬头对着许鸣说道;“许鸣,是否可借一步说话。”
许寒听见很是识趣的就走开了,此地也就剩下粱余烟和许鸣两人,梁余烟突然夺过问愁剑斩向许鸣,许鸣居然是一动也没有动,梁余烟剑锋直划过许鸣的面前而过,只斩下许鸣的丝丝黑发,梁余烟问道;“为何你不躲?”
许鸣笑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伤我。”梁余烟心中一痛,心中一沉,举着问愁剑不断的打颤。
梁余烟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就在此时许寒却是走了上来说道;“许鸣小子怎么如此不懂事,我师妹是要和你一刀两断,挥剑斩情丝。”
许鸣上前轻声问道;“真的吗?余烟。”梁余烟没有回应。
半天之后,梁余烟才一咬牙,狠心的说道;“许鸣,我正有此意。”许鸣听后,如五雷轰顶一般,脑中一片模糊,可还是心有不死,又上前问道;“真的如此?”
梁余烟泪流满面,手持问愁剑指向明月,大声的说道;“许鸣,今生无缘,有何须再纠缠。”说完,却是一把将问愁剑扔到悬崖之下。许鸣他一味的低着头,沉默片刻却是大声笑着看着梁余烟。
粱余烟看着许鸣大笑,脸上一下僵硬许久,之后还是又冷冷的着回到;“许鸣,只怨我当年只是年少无知,以为自己寿命不长久,又见你对我如此的好,才和你结下桃花之缘,许鸣往事已成云烟,这样如此我们甚好。”
此话一出,这两人都不由低头流泪,却是没有再去言语半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鸣留下两行苦泪,心如绞痛一般,想起那年桃花纷飞的时节,他已经记不清,那时的粱余烟已经是第十几次的昏迷了,许鸣寸步不离照顾着粱余烟,终于在桃花纷飞的时候,梁余烟她醒了,看着许鸣憔悴面庞,问道为何要如此照顾她,许鸣憨厚的笑着,没有回答。
两人漫步在院中的桃花林中,粱余烟就拉着许鸣的大手,跪在桃花树下搓土为香,说道愿为许鸣的娘子,至死不渝。许鸣高兴好几天,没有好好睡着,这就是他们的桃花之缘。可此时粱余烟对许鸣说道,那是她年少,这已经是往事。
许久之后,许鸣孤独一人站在祭祀台外不远的一块青石上,粱余烟和许寒已经走了,他手上拿着一只翡翠玉镯,那是许鸣买给粱余烟的。
月光轻撒在他的身上,透出一种悠远的情殇。王烈带着众多的岐山派的青甲力士,也没有去打扰许鸣。这时的朝天犼坐在许鸣身边,也仰着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透出一种愁来。
许鸣稍稍一用力,就将这翡翠玉镯捏成碎末,洒在悬崖之下,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何时,许鸣身边多出一声叹息,一名白须清瘦的老者坐在许鸣身边,手拿一个酒壶,边喝酒边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酒入愁肠化作阵阵相思泪。”
许鸣这才愕然醒来,察觉身边有人,忙站起身来说道;“前辈,小子失态了。”
老者很是和蔼的招呼许鸣坐下,许鸣不敢不从,老者身上的气机,如同一只潜龙一般,让你知晓却是一种内敛,这也是一名前辈可言,许鸣回头看见自己的朝天犼,怎么就昏睡在哪里,不见醒来。老者则是指着朝天犼,笑道;“见它和我有缘,就给它灌了两口酒,也算是它的一番造化。”
老者和许鸣并坐在悬崖边上,笑着说道;“小子这个情字,已经困我千年了,也没有把它看明白,就你在这痴想一会,就能明白它一二吗?忘情十年,绝情百年,无情千年。老朽十年之久才能忘情,绝去这份情我又用了百年之久,而无情则需要千年之久才能所成。”
许鸣则是苦笑道;“小子不懂什么忘情,绝情与无情。这份情我只会用藏,深藏心底,不管是百年,或者是千年之后,它永远只会藏在我心底。”
许鸣不客气拿过酒壶,自己也狠狠灌了两口,苦酒入愁肠,好像寸寸裂断一般,疼的你是的心底绞痛,一肚子的苦闷无人知,现在谁也不知道许鸣的疼,他知道梁余烟这样做是被逼的,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能有更好的前途,他就必须承受她这样绝情,他一名青甲力士怎么能配得上一名仙人,
看粱余烟身边也不乏爱慕之人,他们一定会对粱余烟好,甚至给她更好的似锦前途,他必须放手。
就在两人说话喝酒之时,远处飞来几个身影,其中就有岐山派的张裕,寒月门的明月仙子,还有三人许鸣却是不认识,几人都御器而来,离老者一丈多远时,都纷纷跪下大声说道;“弟子拜见沈长老。”
那名白须老者名叫沈笑,也是五大修仙门派的传奇人物,他出身在神龙谷,本是一生修道只止于在炼气弟子,无望之余偶进一仙洞府邸,悟得无上的道法,更是潜心修炼百年成为元婴大修,出山之后,遇见寒月门的清月仙子,仰慕清月仙子美貌,于是两人结成神仙道侣。
这还不算,沈笑大战岐山派掌门之尊三天未分胜负,更是与岐山派掌门之尊结为义气兄弟。沈笑也跑到天雷宗,当了个太上长老几年,觉得太过于无聊又跑出来四处闯荡,遇上黑云寨的美女云潇潇是一见钟情,两人更是隐居山林之间,最后还是让寒月门的清月仙子得知,一怒之下就失手杀死云潇潇,挑的寒月门和黑云寨一时纠纷四起。
最后此事还是在岐山派的掌门之尊的周旋下,才风平浪静。沈笑一狠心习得一门神通,名叫无情决,更是将男女之情忘却千年,他就这样游走在五大修仙门派里,各门派弟子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沈长老,他也尽心在五大修仙门派做了个逍遥长老。
沈笑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白须,沉重着说道;“你们可知,北域的天道门过几日,就要到这五门金山顶来,看其样子好像不善,你们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岐山派的张裕算是这几人中,最年长的也是修为最高的一位,他上前小声说道;“沈长老,我们正在商议此事,现在也只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好像别无他法了。”
沈笑一听,脸色就变的阴暗起来,叹气的说道;“没有听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可知道天道门会用什么手段?来搅合这次祭祀大典。”
张裕等人都是纷纷摇头不知,沈笑看了看身边的已经半醉的许鸣,然后回头对几人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们不要对任何人说,我已经到了此地,还有这名岐山派的青甲力士,我要带走,你们找个好点的理由,不要让人生疑他去哪里了。”
说完沈笑一拂袖,就将半醉的许鸣,和已经醉了的朝天犼,用着一阵清风带走。待许鸣酒醒之时,人已经在一间山洞里,身在一个一人多大的三脚沸鼎之中,自己已经是一丝不挂,三脚鼎里都是沸腾的乳白色的药水之物,一股清香味道直入许鸣鼻中。
三脚鼎为青铜色,上面浮雕着一些云纹,下面是一些兽骨在烧着几丝紫火引燃,鼎中之水不断沸腾着,一股气机在许鸣体内奔腾着,忽上忽下在他的穴位里串着,许鸣只知道自己的体里,像有万马奔腾一般,不断裂断自己的筋骨,又不断结合一起。
一时之间,让许鸣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时多久,许鸣再次醒来时,不远之处竟有一名妙龄少女,正在那里倒弄的药草,将不同药材按量放入罐里,用着木棍捣碎,然后转身倒进三脚鼎中,许鸣吓了一跳,自己可是赤着身子的,忙把自己身子向水里掩了掩。
那名妙龄少女一面红纱蒙着脸,将药材倒入大鼎后,看见许鸣醒来就说道;“你终于醒来,你昏迷迷已有三日,还需几天,你的五行天体大法就可成。”
许鸣听的是一脑中的糊涂,不由小心的问道;“姑娘你是谁,我是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为什么要练着五行天体。”
妙龄少女在红纱之下,嫣然一笑的说道;“你可还记得你和谁喝的酒,我名叫沈秋雁,你是五大修仙门派送来修炼着五行天体大法,以解五大修仙门派的一次小劫。”
许鸣捶了捶自己沉重的脑袋,想了想先前好像是,跟一名叫做沈长老的前辈一起喝酒的,这名沈秋雁莫非是沈长老之女,可这女子为何要用红纱遮脸,而且看自己赤身却没有半点忸忸怩怩的,不由的有着几份好奇。
蒙面少女沈秋雁,看着许鸣捶着头,一脸迷糊的样子,扑哧一笑。心中想到;“此人前夜来的时候,还在口中叫着愁为何物,还和自己老爹沈长老称兄道弟,互诉哀愁,今日就不记得那些失态的事,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许鸣见沈秋雁又是一笑,自己也脸红耳赤,也忙客气说道;“许鸣多谢秋雁姑娘照顾,修炼着五行天体大法。”
沈秋雁摇头只是说道,是奉自己父亲之命,前来助许鸣修炼着五行天体大法,其余一概不知,然后就悄然的退了出去,只留许鸣一人在三脚大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