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秋一脚压在洛颜容的脑袋上。
洛颜容整个人身子贴着地面，脑袋又被顾意秋用脚踩着，无法动弹。
顾意秋高高在上，轻蔑地盯着还在骂人的洛颜容，她脚尖在洛颜容的脑袋上用力地踩了踩。
洛颜容停止了辱骂。
“错了没？”顾意秋问她。
洛颜容心里骂了句娘，嘴上却说，“我认错。”
“早认错多好。”顾意秋嘟哝了一声，又说，“一年级的人，我顾意秋罩了！”她收回脚，瞥了眼身后洛颜容的那些跟班，低声呵斥道，“都滚！”
洛颜容的姐妹们将她扶了起来，四个人一边骂着什么，一边快步跑了。
望着洛颜容她们落荒而逃，顾意秋这才回头看了眼身后已经看傻了眼的胡珏，不耐烦地问道，“还不滚？”
胡珏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对她道谢。说完了谢谢，胡珏就灰溜溜地跑了。
等人都走干净了，顾意秋这才扫了眼陆饮溪。
那眼神，依然嚣张狂妄。
她像是才注意到陆饮溪一样，她盯着陆饮溪手里的拖把，轻蔑地笑了下，问她，“就凭你这拖把，能打得赢她们？”
陆饮溪下意识将拖把藏到身后。
顾意秋又说，“别只顾着长肉，好歹也长点儿脑子。”
陆饮溪：“…”
只长胖不长脑子是她的错咯？
发现女孩子还盯着自己在看，陆饮溪以为她是要揍自己，赶紧解释，“我，我是一年级的。”潜台词就是，我是被你罩着的人。
顾意秋哦了声。
顾意秋洗了手，理了理有些乱的长发，抬腿就走出了厕所。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陆饮溪这个弱鸡一眼。
放下拖把，陆饮溪转身看着顾意秋远去的背影，满眼崇拜。
女生柔弱给谁看？
陆饮溪记住了顾意秋这句话。
…
陆饮溪回头就跟万玉婷说了这件事，万玉婷听了，也觉得很惊讶。“我知道那个顾意秋，她是这学期中途转到九班的学生，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她一回来，就有人说她是新的校花。没想到，这校花还是个校霸。”
陆饮溪对顾意秋崇拜至极。
没过多久，八中一年级出了个女校霸的消息，就传遍了北城所有高校。
方子恺在跟人打球的时候，听到兄弟说，“八中那个校霸，长得特别好看。这才来多久，就把八中给收拾了，了不起。”
方子恺的印象里，校霸都是男生，他听了这话，就嗤笑一声。他说，“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总是被自家爸爸鄙视的方子恺对所有长得好看的男生，都持不屑态度。
他小兄弟就说，“八中的新校霸是个女的。”说完，他还掏出手机给方子恺看，“我给你看看，这个我在八中贴吧里翻到的照片，你看看，这校霸漂亮吧。”
方子恺瞅了一眼。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顾意秋穿着一件黑色的牛角扣大衣，披着头发，嘴里嚼着一颗棒棒糖，正从校园的小路上走过。仅仅只是一张偷拍的照片，也美得令人心动。
就看了一眼，方子恺就觉得自己恋爱了。
“今天下午不打球了。”方子恺说。
“怎么，你有事？”朋友们都以为他临时有事。
方子恺恩了声，他说，“有事要去做。”
“啥事？”
“终身大事！”
将篮球一扔，颜值狗方子恺就屁颠屁颠儿地跑去八中了。他到了八中门口，很巧地跟他哥撞上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表情各有不同。
方子恺是有些尴尬，方子程则眯起了眼睛，表情有些危险。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方子程沉下脸来，他警告方子恺，“不许接近陆饮溪。”方子程可还记得陆饮溪将他当做方子恺的事。
方子恺翻了个白眼，“你就宝贝她吧，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方子程有些意外。
“你有女朋友？”
方子恺被方子程这语气给恶心到了。他就怼了方子程一句，“你个闷瓜都有女朋友了，我这么开朗惹人爱，我为什么不能有女朋友？”
方子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见陆饮溪来了，方子程撇下方子恺，就朝陆饮溪走了过去。陆饮溪瞧见他们兄弟俩，先是一愣，接着才朝方子程微笑打招呼。
“方子程，这是你弟弟？”
“嗯。”
方子程不想跟陆饮溪多提弟弟的事。
方子恺嘴上说着嫌弃陆饮溪，真的见到了陆饮溪，对她态度却很和蔼可亲。“你是陆饮溪吧。我是方子恺，我哥这人很闷吧，你怎么受得了他啊？”
这话里的内容有点深。
陆饮溪先是问了方子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
方子恺这才想起哥哥还没有跟陆饮溪表白。
那他岂不是说漏了嘴？
发现哥哥那危险的眼神又落到自己身上了，方子恺心里一怂，他便说，“那什么，我女朋友来了，下次聊。”说着他趁门卫不注意，溜进了八中。
陆饮溪只好问方子程，“你弟弟知道我？”
方子程点点头。
“他怎么知道的？”
方子程犹豫了片刻，才说，“我弟弟撞见我们一起回家，就跟我家人说了。”
连他家人都知道了？
陆饮溪心想：那在他家人那里，自己是方子程的什么人。是朋友？同学？还是…
“是女朋友。”
方子程的声音在陆饮溪的头顶炸开。
陆饮溪愕然抬首，对上方子程俯视看下来的双眸。方子程抿着唇看她，表情很严肃。陆饮溪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特别激烈。
“你说，我是你的什么？”陆饮溪问完这话，悄悄地吞了口唾沫。
方子程没再解释，而是低头，在陆饮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陆饮溪脸颊爆红。
过往的学生和大人，都朝他们投来各种精彩的目光。
片刻后，方子程的唇离开陆饮溪额头。陆饮溪听到方子程又说了一遍，“你是我女朋友。”
陆饮溪失了语。
方子程见她这幅受到刺激后陷入沉默的样子，就想起她小时候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来。这丫头，这些年的经历，真是让她性情大变啊。
方子程出神的想着，垂在腿边的一只手忽然被陆饮溪握住。
方子程眼光波动了一下，他垂眸盯着被陆饮溪握住的那只手。
陆饮溪说，“现在，你也是我男朋友了。”
怦怦——
方子程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骤然加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