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玲看他一眼,“云海,你不能走,事还没完呢。”她笑笑。
新绺子已经产生了,大当家的都当上了还有什么事没完?看情形,俩人的婚礼也一定完了,在这里根本就没自己什么事,但她话里仿佛还有话,既然如此,张云海倒愿意留下来,想看看接下来她还要做些什么,或者对自己说些什么,怎么样也得对自己有个交代吧,“行,洪玲,我听你的。”想到这他点下头。
“那,把你的枪给我用用。”白洪玲一笑伸出手。
要枪干什么?难道是下自己的武器,张云海心里一哆嗦不由得扫了对方一眼,不可能!不论如何,她不能害自己!“洪玲,给你。”张云海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枪从腰间抽了出来。
白洪玲又是一笑没再说别的,“先生,你还得辛苦一下,一,写几封信给周围的绺子,把咱们的事告知他们一声,二,结合咱们的实际和行规,你揉一揉,要不,你就弄几条新的,整好了咱们商量商量,然后告诉大家伙儿一声。”她把头转向冯文天。
如世上其他行业一样,土匪也有很多的讲究和纪律来约束所有的人,这些规矩因地而异、因绺而异,但有一些却是大家能共同认可的,那就是‘五清六律七不抢八不夺’。
既然干土匪这一行了,就要遵守这行的规矩,白洪玲是想在此基础上再制定出几条特有的东西,是什么她也一时说不太清楚,“明珠,你把炮台上的红旗拔了。”说完这件事她把脸又转向金明珠,现在既然拉起了绺子,红旗当然不能再插了。
俩人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白洪玲与张云海,张云海心想,这下她总该对自己说点什么了吧,“走,陪我喝点酒去。”想不到白洪玲却拍下他肩膀转身向她房间走去。
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张云海摇下头只好跟了进去。
俩人进了屋,白洪玲吩咐随从准备些酒菜送过来,之后,她解下双枪示意张云海坐下,“云海,今天一系列的事你看我安排得妥当不?”她也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说实话,这两天也让张云海开了眼界,白洪玲虽是名女流,并且年纪还不大,但事情却摆布得相当明白,别的事都不说,就说起局拉杆子,别说女人,有几位大老爷们能做到?放着富贵的日子不好好过,光这份胆魄一般人就真的没有,另外,白家那么一大帮子的人,包括冯文天及金明珠那些炮手们哪个是善茬子?现在都对她服服帖帖的,要说白大掌柜的在世时倒好说,但如今他人走了,这些人还死心塌地跟着她干绺子,这中间不能不说明一些问题,对此他服气,“挺好的。”他真心地说道,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一过程中像个看热闹的。
白洪玲笑了:“行,你不笑话就行。”
这时随从把酒菜端了进来,“大当家的,你是女中豪杰,来,我敬你一杯。”张云海把酒倒上端起杯子,他还是头一次叫她大当家的,想看看她的反应。
白洪玲略微楞了一下,不过,转眼间神色就恢复成自然,“云海,有别人叫的哪有你叫的?你跟我还整这一套干啥啊?!”她端起杯碰一下,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