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玲对俩人说了些什么压根就没太听进去,她的心思全在张云海身上,听见这话哦一声,“爹,明珠说的对,什么事都有我们呢,你快回屋歇着吧。”她伸出手扶住父亲。
白大掌柜的病虽较之前的略微好了一点,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短短的这几分钟确实有些受不了了,他续喘了几个大气又发出几声咳嗽。
“大掌柜的,少爷,我走了。”金明珠离开了。
白洪玲把父亲扶回卧室,边给他捶背边伺候他躺下,“儿子,刚才卖布那小子一定是土匪,八成就是‘老北风’派来的,到咱家就是踩盘子来了,今晚和明晚咱们可得千万小心!”白大掌柜还是不放心地一把拉起闺女的手,他是过来人,刚才闺女与卖布小子的样子岂能看不出几分意思?
张云海与‘老北风’一伙儿的怎么可能?!白洪玲想笑,但却没笑出来,不论是在红松林,还是今天,把前前后后把事情连在一起一想,张云海,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土匪!但她却不管这么多,即使他是土匪她也喜欢,“爹,我知道了,放心吧。”她抽出手替父亲向上拽了拽被子。
“有儿子在,我当然放心。”有些疲惫的白大掌柜的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
“爹,你歇着,我出去四处看看。”白洪玲站起身,来到院子里牵过马,她想看看张云海到底走没走远,“驾!”翻身上马后她连续抽打了几鞭。
马狂奔出了大门,不一刻便跑出村外,白洪玲勒住缰绳放眼看去,张云海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风掠过玉米与高粱地的沙沙声再无别的动静,这个冤家,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望着茫茫无尽的远方她不仅有些惆怅。
此刻,她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希望事情真如父亲分析的那样,张云海会带着人来砸窑,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可是,当转念想到砸窑所带来的后果,想想父亲及村子里的人她又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村口呆立了一会儿,她带着如此矛盾的心情返回了白公馆。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夜晚子时,正带人巡查的白洪玲等人忽听围墙内西北角二十多米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众人一惊,土匪果然来了!不过,什么情况黑灯瞎火的根本就看不太清楚,‘砰砰砰’,众人哪管那么多一顿乱枪打过去。
大约过去了一分多钟,“行了,别打了。”白洪玲手一摆。
有三个炮手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少爷,死了四个,还有一个受伤的。”跑到近前的他们向回喊道。
‘千万可别是那冤家!’白洪玲暗暗祈祷着,她与金明珠等人提着马灯走了过去,地上躺着四具尸体,另外一人被炮手们扭住,她先扫了眼躺着的尸首,最担心的事并没出现,她略松口气,被抓的那名土匪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把头抬起来。”她走了过去。
那人不听,被炮手们硬把头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