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东部的北部,有座叫鹤岗的县城。
一九二五年四月三十日,阴历四月初八,佛主释迦牟尼的诞辰,一个不沾荤腥的日子。
天空万里无云,四处弥漫着淡淡的春的气息,从早上辰时起,鹤岗县通往城东三宝寺那条一公里多的沙石路上便三三两两地出现了一些虔诚的拜佛的善男信女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米多宽的沙石路上,上香请愿、还愿的人越来越多,巳时以后,路上全布满了人,而寺门前更是人山人海,一时之间,仿佛鹤岗县城内及郊区各乡镇的人都来赶了庙会,各种食物的香气伴着小商小贩的吆喝声与佛香搅合在一起,说不上来的味道与热闹。
时近九点半,自东而西来了一辆马车,它前后各有两匹马,马上坐着四个身背长枪的精悍男子,黑衣黑裤,包括赶车的车夫,五人俱一样的打扮,“吁——”当来到通往寺庙道口十多米远处马车停了下来。
五人向进香的路上张望几下,“下马。”骑马的为首炮手说道,四人跳下马,马夫也跳下车,“太太,少爷,前面人太多了,没办法了,请下车吧。”为首炮手走上前躬身对车上说道。
大约半秒钟,车帘一掀,先下来一位身穿花格上衣的姑娘,随之一身穿旗袍富态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太太,你慢点。”花格上衣姑娘忙伸出双手去扶。
中年女人的脚还没落地,一位少爷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小伙子长得太好看了!二十来岁的年龄,个虽不太高,一米七左右,但却皮肤白嫩,瓜子脸,长眉毛,尤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两潭深深的湖水似的,男人女相,如果不是身穿男人衣服,如果不是听人叫‘少爷’,还以为他是大姑娘呢,“太太,少爷,马车实在过不去了。”为首炮手脸上再次呈现出事没办好愧疚难受的表情。
中年女人向前看了看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没说话拿眼去看年轻少爷,少爷也向前看了看,目前的情况,想要到寺庙只有步行过去,除此别无他法,“妈,咱们走过去吧。”他叹口气,“这样,你三就别过去了,在这看着马和车。”他打量下左右向车夫及两位骑马者一指。
见如此安排为首的炮手有些不放心,“少爷,要不让他也去吧,这地方留两人够了,要是一会儿咱们碰见土匪怎么办。”他指指另一炮手,近些年来,东北大地上的土匪特别多,鹤岗县城周围就有好几伙绺子。
土匪为什么这样多?原因有二,一,早些年的日俄战争,二、近些年持续不断的军阀混战,贫穷和饥饿笼罩着东北大地,老百姓都有些活不起了,为了生存,一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杀人掠货。
如果遇见土匪,轻者脱层皮,重者丢命。
这也是今天上香白大掌柜的之所以安排四位荷枪实弹的炮手陪同太太少爷前来的原因,要是中间出了一丁点的毛病,白大掌柜的非活剐了这四位炮手不可。
为首炮手这样一说,气氛顿时有些紧张与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