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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氏方面出战的是莫小风和莫晓露俩货,白剑行嘴角漾起一抹微笑。
因为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红日高照,白剑行又想到了那“日上三竿风露消”的诗句。
不由得他在心里暗说:“这两个家伙最爱在这个时辰高调耍跳。”
正在小黑麟牛背上潇洒跳跃的花百盛看到莫氏风露冲了上来,大喊一声:“交给恁了!”
然后,他高高跃起,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好个花百盛,只用一个招式便飘身而退,潇洒的身姿随即飘落在东边的花氏少年的人群里。
面对飘身而走的花百盛,匆忙冲上去的莫小风和莫晓露两人算是抢到了头彩——
他们从花百盛的脚下抢到了小黑麟牛。
但是,面对着被他们截留下来的几欲发狂的小黑麟牛,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拼上全部力气进行应战。
小黑麟牛挣脱了背上的压力束缚,迅即变得欢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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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面对眼前一胖一瘦两个人形玩偶,甚是惊奇。
虽然小黑麟牛一直被戏耍到了现在,但是,它还没有真正地与人发生正面的搏击。
先是云念华把它打得团团转,后来是花百盛踩得它“吽吽”地跳。
现在,面前出现的这两个人,如果是一个一个的来,也可能就很好办了。
但是,这两个家伙一齐上来,肯定是要同时攻击。
如果被他们一齐粘上,肯定就是非常地被动。
小黑麟牛的心智自然不会考虑太多,但是本能地战斗觉悟,还是让它不愿意给对方太多的攻击机会。
它不需要考虑,直接就向莫氏二人发动攻击。
它的攻击方式也没有什么讲究,无非就是头撞、角抵、蹄踢之类笨拙的兽击。
这是幼兽期的小黑麟牛,眼下仅有的进攻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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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小黑麟牛还没有开启灵智,也没有觉醒本命神通,总之,它还没有进入等第阶级。
只是凭着强横的遗传血脉,野蛮地自然生长,从而成就了小黑麟牛强壮的体魄和旺盛的精力。
它需要发展,也需要培育,只有经过战火的洗礼,才能成就出它那应有的战技和惊世骇俗的神通。
白剑行观看着小黑麟牛和二莫的战斗,心里盘算着将来怎么样培养这头麟牛,以及自己怎么样使用它。
小黑麟牛与二莫的搏斗已经进行了大半个时辰。
两个武徒八重天境界的武者合战一个没有等级阶第的小兽,虽然胜负未分,但是优劣已判。
小黑麟牛生长在深山,血脉纯正、体质天然,绝没有沾染半点俗质烟尘。
而两位莫氏武徒呢?且不说他们先天的资质如何,但只论他们每天的心智熏染,就已经是优劣立判。
但见身材精瘦的莫小风一个旋风急转,绕过小黑麟牛的眼前,闪身靠向小黑麟牛的颈项。
他随手掣出腰间的短刃,寒光一闪,便扎向小黑麟牛的脑后颈项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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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
“住手!”
一声虎啸般的暴喝声和一声清脆的金石撞击声同时响起。
白剑行一石击落莫小风刺出的利器,便暴喝一声冲了上去。
他一脚踹翻精瘦的莫氏武徒,一脚用力点地,侧身上了小黑麟牛的脊背。
“还不快走!”
“不许伤害我的麟牛。”
白剑行一手握住小黑麟牛颈肩部位的毛发,一手轻拍小黑麟牛的肥臀,嘴中轻声喝喊。
这头小黑麟牛既遭受到左右两个方向的夹击攻势,又遭遇到要承受脊背上的覆压重力。
现在它是三面受制,如果要想获得昔日的自由,那么它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宝贵的四只蹄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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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麟牛似是非常听从白剑行的命令,撒腿蹬蹄,朝着云莫两组少年之间的空隙——西南方向奔突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围观战斗的少年瞬即愣在当下,“喔考!这是什么情况?”
“操!跑了?”
莫小风更是十分地懊恼,他想自己偷袭即将得手,却反被偷袭,真是千算万算还是失少一算。
那白剑行俯身小黑麟牛的背上,冲出了被围困的范围。
等到跑出一段足够的距离之后,他双脚凌空虚蹬几下、团身一滚,便翻身坐在了小黑麟牛的背上。
白剑行一只手仍然握住小黑麟牛颈肩部位的毛发,另一只手就在小黑麟牛的背上轻轻抚摸胡画。
他安安稳稳地坐在小黑麟牛毛茸茸的脊背之上,享受着那柔软而温热的肉感,以及迎风奔驰的舒爽。
忽然,他一时兴趣漾起,便想给坐下的小黑麟牛取个人性化的名字。
“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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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直接就取作“小麟”,那么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对小麟牛的省称,终究还是对一个兽类的称呼。
如果将来它能成为终日相伴的坐骑或者战宠,那么不如谐音一转就叫它“小林”吧。
“小林啊!这个名字多么人性化啊。”
“如果你同意,我以后就称呼你‘小林’啦。”白剑行考虑结束以后,他就开始跟小黑麟牛对话。
他不管小黑麟牛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他也一心想把话说出来。
“刚才的情势是多么地危急啊!”
“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并且精准出手,怎样才能把你从他们的黑手里抢夺过来啊。”
“如果你的后脑勺中了他的那一刀,而伤及了延脑或者脊髓,即使你不立刻就死,也要全身瘫痪。”
“即使是全身瘫痪,那也再爬不起来了,那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这确实是白剑行心里想要说出来的话,只有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他的心灵才能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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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剑行又开始为小麟牛分析它眼下的处境。
“现在看起来,以后伏牛岭和麟牛谷那两个地方,你是都不能回去了。”
“我给你预备了一个地方,虽然现在规模不大,但是以后你的能力提高了,那个地方也会自然地长大。”
“你可以安心地在那里成长,也可以跟随我到处逛逛。”
就这样,一人一兽,边走边聊,渐渐地小黑麟牛的蹄脚速度慢了下来。
“嚯嚯!已经过了申时了。”白剑行不由得抬头看天,太阳西斜,天光已是酉牌时分了。
从上午9点钟的巳时之初开始到现在,白剑行乘坐小黑麟牛已经奔跑了4个时辰共有8个小时。
且不说小黑麟牛从后半夜的2点钟丑时开始动身出谷、在黎明的5点钟卯时遭遇狂战。
仅从巳时逃跑到现在,前后8个时辰16小时是多么的劳累辛苦,就是白剑行自己也觉得肚腹有些饥饿了。
白剑行从昨天酉时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对时都没有吃进过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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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都是血肉之躯啊!这么不吃不睡的话,还真的有些不好受了。”
对着小黑麟牛感叹一声,他便纵身跳下了小黑麟牛的脊背。
双脚刚一落地,白剑行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太适应,好像这里的土地上面特别地冷硬,于是他心内一凛:
“诶,这是什么地方呀?”
白剑行举目观望,发现大约在200米以外不远的地方,矗立着一面300多米高的悬崖峭壁。
在薄暮夕照之下,在那崖壁顶端的萦绕轻雾之中,白剑行隐隐约约看到“虎跳”两个遒劲的巨字。
“虎跳!这里就是虎跳崖吗?”
不知不觉地与小黑麟牛一起来到了虎跳崖下,白剑行可不想现在就碰见那个传说的百兽之长。
看着脚下平坦而宽广的坚硬地面,他不由想到曾经听到的传说——
“虎跳崖上嚇唬神,虎跳崖下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