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受了委屈,沈恬也会善待自己的,她不可能因为跟韩玮珀生气了而不吃不喝的。
她的心理没有那么脆弱,不堪的言语,从小,她已经听多了。
或许,她已经麻木了。
冲刷了好多遍凉水,韩玮珀心里那股郁闷的躁火才慢慢平熄了下来。
换上休闲服饰,用干毛巾擦了擦发丝,他踩着一双拖鞋下楼了。
迎面立即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很没出息地,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离开办公室后,他没去吃饭,而是独自跑去喝酒了,现在,肚子真的是空空的,闹腾得有些难受的。
看到沈恬还在厨房里忙碌,他径自坐到了沙发上,并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莫名的,他没有不喜欢的,深邃的眼眸也随之逝过一缕复杂的光芒。
下意识的,他时不时地瞟向厨房,当瞟到沈恬下巴处的红肿指印时,他的心颤动了一下下。
撇了撇眉,冷不防的,他拿起钥匙出门了。
客厅里放着电视,沈恬从厨房出来却看不到韩玮珀那个人,抿了抿唇,她又继续回到厨房洗碗,把菜一一端到饭桌上。
她昨天就来了,他家的厨房是一流的厨具,可是,冰箱里除了啤酒和水之外,别的食物还真没有。
十分懂得生活的沈恬,昨天就把冰箱都填满了,就连房间,她也替他整理一番了,甚至,整个家她也收拾过了。
韩玮珀人不在,她也懒得喊他,就那样,沈恬静静地坐在餐桌上等他。
他是少爷命,没吃过苦,当然是不知道人家的痛处,尽往人家的痛处撒盐。
要是小时候他也试过没饭吃,填不饱肚子,从小就学会了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就连生活、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看他还会不会轻易笑得出。
妈妈说得对的,不要靠男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而且,说的都是满嘴的谎言。
他今天能对你说的话,同样,明天也能对别的女人说的,所以,靠的还是自己。
若不是妈妈去世了,她也不会和他们一起生活的,她也不会有那样的命运的。即便是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过得艰辛些,但是,那是她到目前为止,过得最幸福的时光。
不知不觉,坐着呆愣的沈恬的思绪不禁飘远了,直到韩玮珀的唤声突兀地在她头顶响了起来,她的思绪才拉拢了回来。
“吃饭了,还想什么呀?”没好气地白了沈恬一眼,随即,韩玮珀径自吃了起来。
他真的好饿了,而且,这个该死的女人做的饭菜竟然是这么该死的好吃的,他的胃很没出息地投降了。
“喏……帮我添饭。”一碗饭解决后,韩玮珀很自然地把空碗伸向沈恬。
轻轻蹙起眉头,沈恬瞟了他一眼,随后才接过他的空碗帮他打饭。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碗饭了,呀的,真是饭桶来的,他扒饭的样子像极了饿几百年的样子。
一边嚼着饭,沈恬时不时地偷瞟着他那个馋样。
他们坐在一起吃第一顿合伙饭,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韩玮珀需要装饭的时候简单地说了一句而已,其余的时间都是安静得只听得到嚼动食物的声音。
第三碗饭解决后,韩玮珀满足地打了一个嗝,把面前放着的那碗蕃茄蛋花汤喝完后,他起身走去客厅的沙发看电视了,一点也不搭理沈恬,他的牙齿缝里还慵懒地塞了根牙签呢。
冷漠的态度,沈恬也习惯了,她抿了抿唇,继续吃她的饭。
回到卧室,洗去一身油烟味,沈恬有些呆愣地坐在床上,她的手无聊地转动着手机。
今晚,接下来的事……
蓦地,她的心又是一紧绷。
在浴室的镜子里,她看到了她下巴上留下的红肿指印,她轻轻摸了摸,挺疼的。
呀的,那个混蛋真不是人,骂他禽兽一点也不过分。
冷不防的,房门响了起来,韩玮珀那个人闪了进来,随后,门又关上了。
这两道声音,沈恬听得很清楚,猛地,她都反射性地怔了一下。
韩玮珀一瞬一瞬地盯着沈恬,而她在听到门声的时候就自觉垂下了眼睑,她没有望向他。
她是不会自取其辱的,她宁愿做哑巴。
韩玮珀走到床沿边,脚步停了下来,眯起的深遂眼眸定定望着沈恬。
抿了抿性感的薄唇,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并放在床上。
“给你的,密码是6个0,随便你处置。”
沈恬就那样愣望着韩玮珀放的银行卡,真的好讽刺,她的心隐隐作疼。
钱,她也有的,她不缺,在纽约呆了两年,她自己也有些积蓄的。
她不是为了钱而做他的女人的,她缺的东西,他不懂!
轻轻颤动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沈恬木讷地拿起银行卡执在手中。
“喏,这个也给你的,我不希望我的秘书难看死了。”伴随着别扭的声音,一支药膏也丢在了沈恬的面前。
她瞟了一眼,涩涩地扯动着嘴角,随即冷哼一声。
沈恬抬起鄙夷的眸光,韩玮珀那个人已经不站在她的面前了,他进了浴室。
这混蛋吃错药了吗?哪条筋不对了?他们前不久才怒目、恶言恶语相向的,他竟然给她一支有消肿功效的药膏。
沈恬讥笑的扬起一边的嘴角,她完全无视韩玮珀的诚意。
手中的银行卡和药膏一放在床头柜上,她侧身睡下了。
韩玮珀穿着浴袍开门出来了,他手中还拿着一条干毛巾在擦头发。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瞟到了床柜上放着的那张银行卡,还有那支药膏。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没有擦药,那支药膏还是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顿时,他的性感薄唇抿得很紧,深邃的眸逝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咻地,他扔掉毛巾爬上床,将沈恬扳转身后,他整个人压了上去。
“韩玮珀,你想干嘛?神经病!”本能的,沈恬脱口大骂。
一双柔荑防备十足地抵在他浴袍领口大敞开而露出的结实强健胸肌上,水潋美眸刹那间也窜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她凶恶地瞪着他。
“我给药膏你擦,你为什么不擦?”不经意间瞟到那支药膏还是原封不动,突地,没有来由的,他的火气立时攀升了起来。
该死的女人只会挑衅他,真的是一点也不乖。
她的确引起了他的征服欲,他就不信驯不服她。
韩玮珀的回答有点出乎沈恬的意料,她猛然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蹙起眉头。
“我要睡觉了,擦不擦不也是你捏的,怎么了,看着我下巴的红肿指印你知道自己有多虚伪了吧。想不让别人看见,那你就别在我身上留任何的痕迹。”
沈恬鄙夷地瞪着他,并没有因为一支药膏而感动得有任何的改变,她还冷声嘲讽韩玮珀。
这是事实,难不成她还要去奉承他吗?
做人已经够虚伪的了,她不想再埋没自己的那点真。
俊容线条蓦地紧凝,下巴绷紧,韩玮珀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深不可测的眸深不见底,居高临下,他冷冷地看着沈恬。
该死的女人,他玛的,他的好心被狗吃了!
眉宇酝酿着一股黑沉的风暴,阴郁的怒火直烧向头脑,蓦地,粗暴的吻像一阵骤雨般零乱地落在沈恬的脖子和锁骨上。
还顺着玲珑有致的曲线急促地滑落……
“韩玮珀,你住手,你滚开!”沈恬奋力挣扎,她大声怒吼道。
这个声音并未能让像狮子般觅食的韩玮珀停下所有的掠夺,他依然自顾的你行我素。
呀的,这个女人就是犯贱,对她好点都不行,非要惹怒他让他发飙不可,都是她自找的,活该!
“既然你这么的不满意,那好,我成全你。你忘了吗,你现在可是自己躺在我的床上的,我有会错你的意思吗?”
夹着怒火的粗暴所到之处,都在沈恬的滑嫩肌肤上留下了红红的印痕,她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韩玮珀的狂乱粗暴真的好恐怖,特别是带着杀气的阴厉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到处大肆凌虐,怎么喜欢就怎样来。
当他的大手抚上娇嫩时,刹那间,沈恬惊恐地大声喊:“韩玮珀……不要!”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本能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许他再进一步的动作。
那双可怕的阴厉眸子缓缓地抬起来,韩玮珀有那么一瞬间怔了一下。
沈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直摇头,长长的眼睫上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了,虽然她没有开口求饶,但是,她此刻的表情与平时三番四次挑衅他的表情极不同。
没有了撕杀的狰狞和锐气,此时的她要柔弱多了。
一丝陌生的情愫在心间掠过,韩玮珀蹙起了眉头,他的狂暴有了一丝的平熄。
好看的黛眉轻轻地挑动着,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几秒后,沈恬才微启红唇。
“我……我……我那里还疼!”
柔细的声音越来越小,话音落下,她的贝齿又紧紧地咬住下唇。
脸蛋悄然袭上一抹羞涩的绯红,沈恬皱着眉头垂下了眼睑,只是轻轻地颤动着长长的眼睫。
紧紧抓住韩玮珀的手也慢慢放开了,她停止不动了,干脆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