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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杂着

白泽赋

桓山之阳溟海之北粤有神兽名为白泽麐角而鳌趾龙身而虎额牙参差而砺锐目闪烁而洞射百兽逄之骇胆栗魄此形容其彷佛者也若其鬛揺虹光鬖髿飘扬色凝蓝淀莹滑荧煌其吼也雷震其行也风翔赫然而怒则万牛不能抗其力三军不能夺其强及夫雄姿改观观者流汗气喷虹蜺焰烛星汉匪虞人之可囿焉啬夫之能圈伊昔圣皇公孙轩辕从风后与力牧来五彩之云軿斯兽也遇于虚无之野驯于道德之垣效麒麟而献瑞似角端之能言知鬼神之情状穷万物之根源皇览曰噫异哉斯兽乡非尔之通神繄嘉谟其孰究乃命厥工绘其形走列缺驱风霆掷猛火锵流铃咋海怪吞山精百邪遁无留停然后降五福于民间共休享于和平也祝曰

猩猩有言罔禆治兮维尔兽名神且异兮玄机从横抉其秘兮乃图尔形扬尔之技兮辟邪降禧以惠于世兮

识字耕夫传(戊戌前作)

识字耕夫者不知其姓氏亦不详其何代人也尝〈尸外立内〉草阁读书作为文章凡若干言动法古人雅不欲为今人语由是弟子多服从之壹与之接者不谋而固咸曰此髙识之士也然性嗜稼穑所居之东偏有田一区日与邻翁野叟相追逐扶简编躬耒耜之劳诵而耕耕而息熈熈乎若葛天氏之民也或劝之仕耕夫掩巻而作輙不应又有重其学者黙荐之于官执政者不恱曰当今之务奚用识字者为哉彼耕夫也讵知稼穑之艰难哉岂若吾沈黙无知取勲爵丰衣食以为妻子计哉或为耕夫愤者曰彼犹鸱赫腐鼠于〈宛隹〉雏者也耕夫闻之乃洗耳而去更以笔耕之业游江湖与大明吉先为经学友博通叟为史友载道先生为文友锦官大雅翁为诗友桐城希声子微为琴友醉乡居士为酒友空空上人玄玄子为方外友相与讲论道理宣达情性上下古今汪洋乎莫知所终先是耕夫尝有东作诗一章曰陟彼髙源稼穑如云载耕载诵四体孔勤维此东作无施不获知德者希孰同予乐后凡遇宾友宴集酒酣慷慨必击缶歌之以为常云

太史公曰世之治也则君子以类而进否则肥遯而已矣彼耕者虽轻身肆志不屑屑于世用然德足以周于身才足以济于时其过于沮溺之伦逺矣

屏诗神文

李先生嗜作诗积年久矣怅然有不释于懐者于是具黍一盂载酒一壶敛容屏息端拱而趋三揖诗神而告之曰神之于诗实司其柄我有琐辞敢渎神听粤昔风雅兴善惩恶优柔敦厚匪偷以薄曹刘鲍谢陈宋阴何神之所惠烜赫良多继兹作者缤纷猬毛狂澜砥柱孰障滔滔有雄者甫神实助之纵横皇纬颠倒蛟螭上规浑噩下拯浇漓度越千古允为我师我藉神休举不违杜分明町畦巍立门户幽玄深钩英华潜咀脱凢入圣遗宾求主众皆诺诺我独谔谔攘袂切齿怨诽交作儇侬学子求窃糠粃敝帚千金輙谓无比凉凉士流谪诡强倔阴攘其语以为已出或暌其实止狥其名蒙瞍五彩瘖聋九成理怪之谈古雅之文素所研覆穷朝及曛自业于诗为其所蔽识小忘大举一遗二是则诗之无益于人也神其醉饱速离此鄊投笔破砚以趋神行言既渊居潜处投隙以觇但闻啾啾啁啁嚘嚘嘤嘤不覩其像彷佛其声曰子诬予哉余与子游三十余年动与子俱静与子専子跻宦途予偕子徃驰妍骋俊摅灵竞爽援笔一挥光熖万丈名公硕卿击节叹赏子罹穷厄畴为子怜百艺尽郄我独居先微馨少播闻者欣然宾朋接踵弟子骈肩且子之诗固严格律临文设竒变化不一裒衣危冠黄锺大吕雅雅鱼鱼子诗之古緑罴玄熊雕虎骊龙桓桓纠纠子诗之雄翡翠琅玕珠玑锦绣晶晶荧荧子诗之丽化腐为神倐忽翕歘海怪山妖囚入诗窟即故为新斓斑璘璸幽花野草触景生春以竒为正以正为竒穰苴淮阴孰抗其威凡此数者深入诗域虽子之能实我之力子冝黾勉以定其心益绳于古靡售于今胡不自珍遽形愠喜周于责人畧于求已小人嗸嗸毁誉纷激洗金以盐攻玉以石世尚矜夸孰分妍丑薫莸黝白缤纷杂揉使无侯芭太守酱瓿念子自寛匿瑕容垢明良五子昭纪于书东山鸱鸮枤杜出车圣贤制作贵于璠玙谓蔽子学胡示区区今因细务欲弃大业我辞子行风驰电掣子亦有意于留乎先生于是茫然抚膺怡然解颜抵掌嬉笑从容幽闲乃伛偻曲躬易辞改色延之升堂永为上客

答宋明府四六启

伏以作之君师圣王所以继天而立极设为庠序古人欲其美化而移风故虞夏商周之世以来而诗书礼乐之教罔废比屋有可封之俗当时无不教之民钦惟盛朝聿兴文治自辟雝而泮水钟鼓锵锵由闾巷而乡都弦歌蔼蔼乡多善士野无遗贤形诸棫朴之诗赓以台莱之句虽求之古奚异于今(晔)霜鬓飘萧樗材拥肿从虎闱而归老六十有余瞻龙阙而报功万分无一分甘田野志在山林坐茂树以濯清泉登髙丘而望逺海右车揺落方窃比于昌黎左臂偏枯兼有同于工部已自弃于沟中之断其何能为席上之珍兹承明府相公先生岂弟如春清亷若水为民间之尹日应天上之郎星下车以来弹琹而治云兴学校即前代之文翁子视人民乃当今之卓茂犹且温恭下士加之广博求贤戋戋之束帛来临亹亹之华文下锡欲抡才以教子俾抗颜而为师匪金铸其所亲兼玉成其它性调非流水敢惜听于锺期才本驽骀误见知于伯乐叨礼义之加异耻声闻之过情昔龎公不肯入州人称其德澹台未尝至室世以为贤欲行则多愧于古人不徃则有辜于执事依违未审进退惟艰于是不谋诸人自断于已笔耕而谋食即陇亩遗于子孙经纶以持身乃公事见于邑宰上以宣九重日月之德谁曰不然下以和百里弦歌之声永为好也申酬罔罄两鉴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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