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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孽种余生(2)

宁奇说:“高晓雯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吴小兰是什么人,根红苗正,金枝玉叶,咱们这些黑五类的子女,谁敢高攀?”

高晓雯不屑一顾地说:“她红五类有啥了不起的,咱黑五类也是人,红五类高攀不上,你就不会找一个黑五类的女儿。”

宁奇说:“人的命,天注定,谁知道将来是个什么结果。说老实话,我已经做好了打光棍的思想准备。”

宁奇喝完碗中的酒,起身告辞。高晓雯拉住他的手说:“宁大哥,再坐会儿吧!咱们刚刚找到了共同语言,你就不想多陪我一会儿呀?”

宁奇说:“咱们两个人呆在这里时间长了,一旦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高晓雯说:“你怕什么,我们两个人一起喝点酒聊聊天怎么了?就是我们谈对象他谁也管不着!”

高晓雯脸色通红,看得出,她非常激动。宁奇没有作声,默默地喝着酒。待高晓雯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说:“晓雯”,他由衷地称呼她晓雯。“你们虽然是下乡知识青年,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名分上比我高,但是就你们的处境而言,你们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这是真理。但是,农村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环境,劳动的艰辛、生活的艰苦、政治的残酷、还有你们女孩子的人身安全,这些都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个个障碍,需要你认真对待,小心从事,切不可感情用事。好了,我走了。”

高晓雯深情地看着他说:“谢谢宁大哥指教。宁大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宁奇问:“啥事情?”

高晓雯说:“昨天我到公社,革委会的马副主任说下个星期让我到公社广播站去搞播音。”

宁奇说:“好啊!那我先提前祝贺你。”说完,提瓶倒酒,和高晓雯干了。

高晓雯的被解脱,让同屋的张青十分眼热,由眼热而嫉妒,由嫉妒而诽谤。这种嫉妒像一阵瘟疫,很快传染开来。先是张青嫉妒高晓雯,后来是所有的知识青年都嫉妒高晓雯。接着是由嫉妒高晓雯发展到嫉妒宁奇。当一个人不堪其苦的时候,选择生活条件便成为他的本能。他们不愿意拉车,可是又能干什么呢?看来看去,他们人人能干的,就是宁奇所承担的那份革命工作。到最后知识青年放出话来:四队的革命大方向被资产阶级主宰着。

这句话让宁奇十分震惊,他日日夜夜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是一个前兆,也是一个信号,今后的日子再也不会那么舒坦。他猛然觉得,他的周围有无数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他想到了董太平的照猫画虎,也想到了王树业的万全之策。他很难保证,他明天的某一句话,某一个行动不被人抓住把柄,然后置之死地而后快。他深信,在这个年代里,所谓的“现行”就在眼前,就看你抓不抓,一旦有人抓了,结果必然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他很苦恼也很迷茫。这天晚上,他独自来到排水沟边,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粼粼的清波。他浮想联翩。他想到了查汗乌都那个温暖的家,那辽阔的草原,那天真浪漫的生活;他想到了东山放驴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尽管遇到了脾气古怪的梁孝礼;他想到了建桥工地上的老石匠和郭陆,那是一段多么令人怀念的艰苦而欢乐的时光啊!他想到了避世,想到了独处,他想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做他想做的事,他想离开这个喧嚣的尘世。

夜已经很深了,他敲开了刘根存的门。刘根存见他深夜造访,觉得有些奇怪。他问他:“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奇欲言又止,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今天是来求刘根存的,求人的事他从来没做过。

刘根存见状,急火火地说:“有话你就直说,你我之间还避巴个啥。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没问题。”

宁奇嗫嗫嚅嚅地说:“我,我想到西沟滩里淌稻子去。”

刘根存说:“西沟滩淌稻子不是有人吗?”

宁奇说:“我和你商量的意思是,能不能把淌稻子的老余换了回来,我去干。”

刘根存问道:“队上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淌稻子了?”

宁奇把嘴搭在刘根存的耳朵上说:“前几天我给大队写语录牌,从库房里捡回来了几本破四旧的时候查抄的古书,我想找个避静地方边干活边看书,没有别的意思。”

刘根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行!明天我就让老余回来,你去。但是有一条,队上有什么写写画画的事,你得回来干。”

宁奇高兴地说:“没问题,保证随叫随到。”

西沟滩是黄龙渠和排水沟之间的一个大碱滩,方圆五里左右。滩上除了碱蒿什么也不长,自古以来就是一片荒滩。前几年,大队选择滩边地势较高的地方开出来了一部分地,有个千儿八百亩,后来打埂修渠,挖沟排水,改造成了一片整齐的园田。开荒之后,这片地由大队经营,让四队和六队各派了一个男劳力,在那里负责灌水和排水。田里撒的是稻子,出的还像个庄稼。按照大队的意思,这几年主要是好好淌淌水,排排水,以洗碱为主,至于稻子,能打多少算多少,重点算的是政治帐。这片地虽然很宽阔,利用得却十分充分。一望无边的稻田,除了田就是埂,除了沟就是渠,没有房舍没有树木,没有车轱辘大的一块空闲地方。宁奇之前的老余是个烂干人,每天中午,他宁愿蹲在太阳地里让头上的骄阳暴晒着,让地上的碱气蒸腾着,就是懒得搭个草棚遮遮阴凉,像个死鱼一样在那里干晒。

宁奇是个有心计的人,接了老余的班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做一个窝。他到大队的林子里砍了一些死树,先在滩中间的渠上搭了一座桥,然后在桥上搭了一个“人”字形的茅屋,外面糊上泥巴,里面铺上麦草,能挡风能挡雨,能遮阳能睡觉,十分理想。负责东滩的老刘走过来,坐在松软的麦草上,看着脚下潺潺的流水,有感而发,给这个草庐起了个十分雅致的名字,叫“水推火轮船”。

整个灌水期,荒凉的西沟滩成了宁奇的世外桃源,水推火轮船就是他温馨的家。他的茅屋里除了铁锹之外,还有钉鞋底的夹板,捞小鱼的网子。他又一次自己主宰了自己的生活,他为自己的成功又美美得意了一次。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他得回去,其他时间他都呆在稻田上,他已经和这块盐碱地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第二年的灌水期,宁奇又来到了西沟滩,重复着孤独而清静的生活。这天中午吃完饭,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看着满天翻滚的乌云,他有些踌躇,其实下午他是完全可以不上稻田的。一阵犹豫之后,不知道是出于对小屋的眷恋还是什么,他突然翻身上车,向稻田而去。刚刚走到茅屋门前,蚕豆大的雨点子已经“噼哩叭啦”砸了下来。忽然,他听见茅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他十分惊异,赶紧钻进了茅屋。进屋一看,眼前的情景惊得他目瞪口呆:麦草上斜躺着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头发上沾满了麦草,正用惊惧的眼光看着他。她的身旁躺着一个婴儿,婴儿的身上盖着女人的衣裳。婴儿的哭声很弱,哭了几声便没了声气。地上的麦草已经乱得不成样子,麦草上有很多血,散发着异乎寻常的腥味。

看了眼前的一切,宁奇明白了,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生命与死神的抗争。一个新的生命在他的水推火轮船上降生了。令人欣慰的是,母子平安。但是在无援无助的情况下,他们冒了太大的危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从现场看,如果稍有意外,他们的命运将很难预料。

一个大小伙子蹲在一个衣裤不整的产妇跟前,是很不合时宜的。但是此时此刻,宁奇顾不了那么多,他得先把情况搞清楚,然后帮助她做一个妥善的安置。他正待问那个女人,猛地吃了一惊:“高晓雯?怎么会是你?”

高晓雯没有回答,只从眼睛里滚出了一串泪珠。

宁奇又说:“你别哭,你必须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高晓雯还是不言喘。她抽抽咽咽地哭起来,哭的宁奇心里好难受。

宁奇虽然还没找对象,可是对于女人生孩子的事他还是略知一二,起码是不能着凉。现在她躺在荒滩中的茅草屋里,无门无窗,没生烟火,她的衣服又穿得那么单,长久下去,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他又问了半天,高晓雯还是哭,一句话也不说。他想,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如何帮助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宁奇对高晓雯说:“你千万不要动,在这里呆着,我回去一趟。”说完,冒着瓢泼大雨,“呱叽呱叽”往家里跑去。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宁奇背着一卷铺盖回到了茅屋,他先把毯子铺好,让女人和孩子躺在上面,然后给他们盖好了被,便在渠上挖了个灶坑,架起刚刚拿来的小铝锅熬起米汤来。有了温暖,母子俩安静了下来,孩子不哭了,高晓雯也微闭着眼晴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鼻息声。宁奇熬好了米汤端进来,看着高晓雯已经睡着,他没有喊醒她。借着夕阳的余辉,他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她。她淡淡的眉毛,长长的眼线被睫毛覆盖着,很清灵。她的嘴唇很薄,两个嘴角微微上翘,带着自来笑,漂亮的嘴和那小巧玲珑的鼻子相配,组成了一个美丽的三角。右嘴角处有一颗扁豆大的美人痣。她的皮肤白皙,大概是流血过多的缘故,显得有些苍白。

米汤晾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叫醒了她。她喝完米汤以后,天完全黑下来了。宁奇把茅屋又查看了一番,安顿了她几句,准备离去。这时候,高晓雯忽然喊了一声:“宁大哥,你不能走!”

宁奇很诧异,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高晓雯哭了,哀求道:“宁大哥你不能走,你把我们母子俩扔在这个荒滩里,我害怕。”

宁奇说:“那怎么办呢?我们一男一女在一个茅屋里过夜,这成什么体统?”

高晓雯说:“一个茅屋里过夜怎么了,我已经是没有廉耻的人了,我不在乎。”

宁奇急了,说道:“你不在乎我在乎呀!你总得为我想想吧!一旦让人发现了那是要出大事的。现在的人,没窟窿还要生蛆呢。”

对话就此中断,高晓雯只是一个劲地哭。宁奇一咬牙,顺着渠往回走去。他的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高晓雯无助的目光和悲伤的抽泣一刻也没离开他。忽然他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话,她为什么说她是一个没有廉耻的人呢?看来,她肯定有隐情,肯定有苦衷,这种内心的苦痛把她逼向痛不欲生的边缘时,她会选择什么呢?一旦这母子俩死在了他的水推火轮船之中,他宁奇就是有一千张嘴也无法讲得清道得明。想到这里,他美美出了一身汗。他什么都不想了,掉转头没命地往回跑。

这一夜他没有睡,他在门口打了一堆蚊烟,守候在门边。高晓雯感到很不安,叫过他几次,都没有把他叫进茅屋去。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疚和谢意,她慢慢跟他搭话了。交谈中,她慢慢道出了真情。

高晓雯的父亲曾经当过粮食局局长,母亲是个技术干部,一个被打成黑帮,一个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打倒之后,夫妻双双在五七干校劳动改造。高晓雯下乡之后,因为她长得漂亮,被公社革委会管知青的马副主任看中,便打起了她的主意。他先把她调到公社当了广播员,后来便是无休止的纠缠。终于有一天,在他的威胁和诱惑下,她向他打开了贞操的大门。后来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马副主任有些着急,多次催促她回城打胎。她回到城里的医院,医生检查后的结论是胎儿太大,人流有生命危险。还有,做人工流产者必须夫妻双方到场,签字划押方可进行。昨天,她到公社去找了这位马副主任,问他这孩子到底怎么办,谁知道人家不但不想办法,反而耍起了赖皮。马副主任说她不知道从哪里怀来的野种,硬住人家身上蹭。他还威胁说,她如果再来纠缠,人家就定她个未婚先孕的罪名,送到劳改队再说。

事已至此,她完全绝望了。她想到了死,她想一死了之。但是她不能死,她背上一个不明不白的罪名死去,让她的父母亲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今天,她走出家门,茫无目的地游荡着。来到排水沟桥的时候,她把肚子靠在桥栏杆上,使劲挤压起来,她要毁掉这个孽种。当她感觉到肚子剧烈疼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走在一个无村无店的大滩里。举目四望,只有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三角形的茅草棚。她踉踉跄跄,向茅草棚走了过来。

听完了她的遭遇,宁奇顿时产生了怜悯之心。他长叹一声:“现在的世道,到底谁是好人呢?”

一阵沉默之后,他问高晓雯:“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高晓雯说:“我已经想好了,我得活下去。至于这个孽种,他是个男的,我让他从野地里来,到野地里去,就看他的命运了。宁大哥,你是个好人,你帮人帮到底。明天,请你瞅个机会,把他抱到公社卫生院放下,也许哪个好心人抱养了他能救他一条命,让他活下去。他毕竟是无辜的啊!”说完,又抽抽咽咽地哭起来。

第二天晚上,宁奇怀抱着婴儿,像个贼一样,偷偷溜进了公社卫生院。他看看四下无人,把婴儿放在走廊的条椅上,扭头便走。

回到茅屋,他已经满身大汗,全身都湿透了。他喊了两声,没有人答应。他划了根火柴一看,茅屋里空无一人,那床棉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上放着一支钢笔一张纸,纸上写着四个字:“谢谢大哥”。他走出茅屋举目四望,周围黑洞洞的,寂静无声,只有癞蛤蟆无聊的聒噪,让人心烦。面对着苍茫的夜色,他有些怅然若失,到底失去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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