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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你废后;为你动容

清婉睁开双眼,想翻个身,一动,却发现全身上下痛的根本动不了,抬眼看去,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她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可她,也是无可奈何。

想起身,根本动不了,泪水又情不自禁流了下来。“若不是因为我,湘兰不会亡,父皇母后与皇兄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我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手在枕间摸索着,摸到一发钗——垂珠却月钗。她亲吻了一下这发钗,自语道:“用我湘兰之物结束自己也不错······”眼睛一闭,就要将发钗刺向胸口。“永别了,这世界······”

千钧一发之际,夏侯陵瀚走了进来,看见正在自杀的清婉,立刻运气用内力将发钗打掉。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清婉崩溃:“你毁了我的一切,连我想死都不允许吗?”这时,一俏丽的身影扑到床前,“公主!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自杀?难道想要湘兰绝后吗?”“冰儿!冰儿······”看见来人,清婉失声痛哭起来。“你不要指望着死,冰儿服了毒,你若死,她定去陪你!”说完离去。

至门口,对守着未央宫的侍卫说:“若贵妃有半点差池,朕诛你们九族!”他故意说得十分大声,让里面的人听见。他是在威胁清婉,你要敢死,所有人都会下去陪你。说完,甩袖疾步远去。

“公主,您这些天可还好吗?”冰儿跪在清婉身前,泪眼婆娑的问道。“何谓好与不好?整日面对一个亡我湘兰之人,却又无可奈何。我只恨自己太傻。”主仆二人促膝长谈,内容却尽是辛酸。

半月,足足半月,清婉都不曾下过床,只因那一夜折腾加之心力憔悴。夏侯陵瀚又变回了那个如水般温柔的男子,半月以来,用尽了手段去讨好清婉,似将那一夜的记忆抹去。他如此这般,皇后便闲不住了。待清婉身子刚好,又碰巧夏侯陵瀚有事出宫,她行动了。

“清贵妃当真好大的架子,半月都不曾向本宫请过一次安,独占了陛下半月,现下又令本宫亲自来看你,你也应知足了吧。”刚跨进未央宫,刘皇后便大声嚷道。得知皇后到来,冰儿抚着清婉从内殿出来。“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清婉俯身行礼。皇后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忽笑道:“如此相貌,又是亡国之人,必将祸国殃民!如今本宫既来到这未央宫,也当为天下人民做点儿好事。来人,将清贵妃带入凤和宫!”随即,两名侍卫出来站在了清婉的左右两旁。冰儿将主子护在身后,厉声道:“谁敢动公主!”那二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冰儿武功高强,可身为皇后的她,身边又怎乏高手?几十回合下来,冰儿被制服。“将清贵妃带走!”

“皇后娘娘为何要将我带走,难道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吗?”被侍卫架住了双臂,却依旧不肯低头。刘皇后双手用力的捏住了清婉的脸颊:“理由?你一个亡国公主居然敢同本宫这般说话?你有什么猖狂的资本?无非长了一张妖精的脸!本宫想处置你,即使陛下不同意。现在陛下不在宫中,本宫先斩后奏又如何?她会为一个亡国公主而处置我这个一国之母吗?更何况我刘家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他若不想顶上背信弃义的字眼,就更不可能将我怎样了。”“我的存在让你心里不舒服,只因夏侯陵瀚每日都往未央宫跑对不对?呵,可笑,是你自己不得他心为何来怪我?”话刚说完,清婉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闭嘴贱人!把她的嘴巴堵上,立刻带去凤和宫!”刘皇后愤怒的离去,身后跟着一群宫人还有被押着的清婉清贵妃。

角落,昭云立刻冲出未央宫,直奔宫外。“快,要快些通知陛下,不然,清贵妃性命难保!”

凤和宫的地下刑堂中。厚重的铁环锁住清婉那不堪一握的纤腰,冰冷的铁链锁住她的双手双脚。她的正前方,是坐在贵妃椅上悠闲自在的刘皇后,周围全是刘皇后的心腹。“清婉啊,你说本宫该让你最先体验哪种刑法呢?要不先夹一夹你的手指,又或者鞭打你一百?”清婉看着刘皇后,满不在乎的说:“任你怎样。我本欲死,若非夏侯陵瀚的阻拦威胁,我又岂会苟活于世?”刘皇后站了起来,“好,那先施点儿轻邢。给本宫鞭子!”拿着长鞭,刘皇后缓缓走近清婉,“啪!”一鞭,抽到了她的肩膀,衣服被抽开,印在皮肤上一条红印。清婉皱眉,却一声不吭。“啪!”“啪!”······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直到刘皇后累了,而清婉也毫无知觉了,才停止。“把这个小贱人给本宫弄醒!”将鞭子一丢,坐在一旁厉声道。手下端来一桶水,从头至尾浇了下去。此时已是深秋,冰冷的水浇下去,那种滋味,是无法言喻的,加之她已全身鞭痕,更是痛苦万分。

“呃嗯。”痛醒了。“为何不接着打?我正以为我要死了。”清婉惨笑着问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吗?别做梦了!”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有了好主意,她接着说:“你认为将冰水一桶一桶的浇在你身上,是什么滋味?活活冻死,倒是便宜你了。”此时清婉已是冻得瑟瑟发抖,身上的疼痛更巨,咬牙坚持。她有她的高傲与尊严,不会像任何人屈服。

刘皇后一安排下去,立刻有人从冰室里取出十桶冰水,整整齐齐的摆在清婉面前。“不要太快,一点一点浇。”刘皇后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那一幕:冰与水的混合从头一直到脚,一点一点的浇着,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人儿凄凉的表情,血水滴滴答答。“皇后娘娘,您手下留情!”郑贵妃郑雅匆匆赶来。

“皇后娘娘,此女不可杀!”因脚程匆忙而有些呼吸急促。她清楚,昭云去找夏侯陵瀚,本欲坐上观虎斗的她坐不住了。以皇帝对清婉的宠爱,若她死了,或许皇后就会被灭满门。毕竟皇后的母族手握兵权,陛下早晚会处理了刘家,拿回兵权,这件事正好给了陛下一个发作口。而自己说不定也会因不阻止皇后的行为而被牵连。“只要皇后倒台,后位非我莫属,但那亡国公主却死不得。”心中有了计较,立刻赶来制止。刘皇后看着她,问道:“为何不可杀?”“只为陛下对她有情。”

看到半死不活的清婉,郑雅计上心头。“娘娘,您也看得出,宠爱到了极致。若您杀了她,陛下会放过您吗?倒不如顺了陛下的心意留她在宫中,一亡国公主孤身一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她不会影响您的地位,无非是拥有了陛下的宠爱,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精明如斯,看似真心相劝,一字一句却无不透露着令刘后抓狂的内容。没错,她想要一箭双雕,,用刘皇后的愤怒处理了清婉,自己再假装誓死相护引起刘皇后的不满受罚,待陛下回归,刘皇后定会亡命,自己却有了让陛下放过并疼惜的筹码,成为下一任皇后!

果然,刘皇后大怒:“大胆!本宫的决定你也敢质疑?今日,本宫定要杀了这贱人,谁敢阻止?”郑贵妃扑倒清婉身前,推开正在往清婉身上浇冰水的侍卫,声泪俱下:“娘娘三思啊!”“来人,将郑贵妃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送回寝宫,不得踏出一步!”刘皇后被彻底激怒,两名侍卫硬将郑贵妃拉下去,随之传来郑贵妃的惨叫。

“娘娘,三思啊!臣妾也是为你着想!”她痛哭着,嘴角扬起一抹不为人知的微笑:刘乐萱,你这次还不死?声音渐渐远去······

看着已浑然无觉一切的清婉,恨意更甚。“你必须死 !”此时清婉也不过只剩一口气,,但心中有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告诉她:你还不可以死,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使命,你还没有遇上该遇的人,绝对不能死!因此,一心求死的清婉,居然因这一声音坚持了下来。

宫门前,夏侯陵瀚正策马飞驰而来。“清婉,你千万不要有事!朕命令你不许出事!”

“最后送你一程,不过你这张脸实在可恶,留不得!”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匕首握在手中,正欲划花清婉的脸,地牢门被人踹飞,她心头一惊,一咕浓浓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一脚踹到地上起不来了。待看清来人,她明白自己完了。“陛下······”

夏侯陵瀚哪里顾得上她,看到不成人样、饱受折磨、奄奄一息的清婉,心都要碎了。不止他竟如此厉害,徒手弄开了那铁链铁环,抱起清婉,施展一招踏雪无痕匆匆离去,“选全部太医去未央宫!”

十几个太医战战栗栗的跪满了未央宫,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一声。“治不好清贵妃,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心疼的看了一眼清婉,大步离开了未央宫。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刘家,你们也逍遥够了!”

养心殿。一见到夏侯陵瀚进殿,刘乐萱便扑上前去,“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也是为陛下着想啊!”她涕泗横流,哪里还有半点皇后的样子。她的父亲刘义刘大将军更是跪在地上,痛哭着不停磕头,额头都隐隐泛青,“陛下,臣教女无方,让她养成了善妒的性子,差点闯下滔天大祸,求陛下治臣的罪。”父女两人都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夏侯陵瀚冷笑:这个老匹夫,想脱罪?做梦!“刘将军快快起来,你这大礼朕可受不起!”刘义郑重的磕了一个头,“陛下,臣不敢,臣的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呐!”“赤胆忠心?朕可听说刘将军的威望比朕还高啊,百姓都很看好将军呢。”刘义咯噔一下,大感不妙,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可担不起啊!这小皇帝翅膀果然硬了,居然想对付我?哼,你还嫩着呢!

他轻轻起来,脸上再没有半点痛心疾首的模样,一脸淡然,“陛下是要强行治老夫得罪了?”夏侯陵瀚笑道:“是。怎么,你怎么不装了?”刘乐萱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父亲这是怎么回事?陛下难道真想治刘家的罪吗?

“夏侯陵瀚,你翅膀硬了,连老夫都敢不放在眼里了。你可还记得,你这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刘义,你野心那么大,忍到现在也是令我吃惊了。”“你这皇位坐得太稳当了,我当初能够将你捧上皇位,现在一样可以将你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刘义一把掏出了怀中的软剑,直指夏侯陵瀚。刘乐萱吓的脸都白了,拉了拉父亲的袖子,低声道:“父亲,你这是大逆不道啊,会遗臭万年的!”“萱儿,你在一旁待着,父亲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

夏侯陵瀚静静地看着拿剑指着自己的刘义,“你还真的以为我是曾经那个无依无靠的卑微皇子?天大的笑话!”刘义大喊一声,“你们还不出来!”周围迅速涌现出无数的士兵。“怎么样,这江山是不是也该换人了?”刘义笑看着夏侯陵瀚,流露出势在必得的气势。“上,将他拿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动身。刘义心头诧异,再次出声:“将夏侯陵瀚拿下!”依旧静,无人听从他的命令。夏侯陵瀚用手将面前软剑用力一掰,断了。“众位将士,将这个叛贼刘义拿下!”“是!”一呼百应。

刘义面色煞白,为何他手下的人会帮着夏侯陵瀚?“你做了什么?”“你当朕这两年放纵你为所欲为是怕你吗?别太天真了,刘将军。”“刘家造反,将刘家所有人捉拿归狱,满门抄斩,诛其九族!”一片血腥,刘乐萱临死才后悔,她这辈子爱上了一个恶魔,若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再遇上他!

······

十个日日夜夜,夏侯陵瀚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清婉,人瘦了一圈,当真应了那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太医无可奈何,外伤可医,心病难理。身体上已无大碍,是生是死,全在清婉的一念之间。

“清儿,醒来吧,我替你报仇了。皇后被我灭了满门,你可以放心了,没人再能欺负你。十日了,清儿你已折磨了朕十日,你若再不醒,朕就派人挖你湘兰祖宗的坟!朕命令你,赶快醒来!”

“你不能死,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还没有遇上该遇的人,你绝对不能死!”

猛然间,清婉睁开了双眼,沉重的喘着粗气,似是惊魂未定。“清儿!”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醒了。”“嗯,放开我。”夏侯陵瀚乖乖松手。“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差点失了性命。”清婉对他,无可奈何,她一点都看不懂这个男人。“我本欲死······”“朕不许你死!”

郑贵妃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皇后,她只可惜清婉没死。不过,清婉与皇帝之间的矛盾她也是有所知晓的,并不担心清婉会抢了自己的皇后之位,之后也一直待清婉不错,她在乎的可不是恩宠,而是别的吸引人的东西。因此,夏侯陵瀚也时常在她那儿流留宿,短短两个月,她就怀孕了!借着皇帝对清婉的宠爱,她如愿以偿,较之刘后,不知高明了多少,她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啊!十月怀胎,她生下一男孩,夏侯文耀,夏侯陵瀚的嫡长子,可夏侯陵瀚并没有将他立为太子,理由是自己还年轻,不急。

至于夏侯陵瀚,人前威严万分,冰冷无情,但在清婉面前,他听话乖巧的像只小猫。实在令人费解,他为何能做到这样。

这些,,是不被清婉所知道的。她只清楚自己永远也看不清这个男人,她只清楚,两年,又过了两年,他一直对她无比的好,无比的好,似是真心的悔过,似是真心的爱她。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两年时间,将清婉心中的恨意慢慢冲淡了。而面对几乎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对她好到无以复加的男子,她那冰冷的心,松动了,为她动容了,好像再次,坠入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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