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朦胧行人的视线，也为天地间披上一张轻薄的披纱。沈家堂的伙计正呆呆看着一边的客人。幸好没有顾客上门，不然真的会被他赶走。
韩明头痛看着端坐在座上的人。朱唇丹眸，瓜子脸、玲珑有致的身体，一身上等的丝绸衣裳，环佩玎珰与头上的珠钗遥相呼应。
昨天当说客的沈颖才被踢飞，今天主人就登门，这不是逼死人的节奏么？拜托，这是真心来拜师的吗？怎么看都像是来严刑逼供那种好吧？若是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拜师，绝对没有调香师会接受。
早知道这位大神会在今天登门，打死也要让小染闭关研究香丸去。他还可以借着小染闭关不出打消她拜师的念头。可是现在该用什么借口让她离开这里而不得罪那人？
“青橙小姐，小染暂时还没有考虑收徒。小染也说过暂时不考虑收徒。若青橙小姐真的想拜师，京中也有不少的调香师，估计他们会十分乐意接受青橙小姐的拜师礼。要不我介绍几位让青橙小姐选择？”
韩明忍下心中的不满。好想学小染那样一脚将人踢出去，可惜他不能，真的不能。身为沈家堂的掌柜，他不能让沈家堂丢脸。也许应该让小染出来见见她，反正小染踢一脚没有人会指着沈家堂来骂。顶多也只会说她过于任性罢了。
调香师任性什么的，也是情有可原。他们的任性可是建立在自身的努力之上，只要不杀人，没有牵连认命，其他人也不敢因此而得罪他们。
青橙慢条斯理放下不再冒烟的热茶，端庄得体道：“韩掌柜也应该知道青橙为何非要拜墨染为师。青橙可是一片诚心想要拜入墨染的门下。青橙与墨染年纪相仿，相处起来必不会有所尴尬。”
笑话，她可是冲着那些香丸香粉的秘方而来。能够打败众多调香师站在顶峰，没有一两个秘方在手又怎么打败？没拿到秘方又怎能无功而返？
她不是不将秘方说出来吗？独垄整个调香界，让所有的调香师都败在她的手上。如果自己成为她的弟子，自然可以得到那些秘方，到时候自己将会取代她的位置，成为众人羡慕的调香师。
韩明真想一口渣滓甩到她的脸上。呸，果真是知人口脸不知心，用那么烂的理由来糊弄自己。还真以为自己受她美色影响到脑子？
明知道小染与她的年纪相仿，试问一个丞相的千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喊一个比她小的人做师父？再说她的作风整个京都没人不清楚，如此温和的话语谁会相信她是真心拜师？
想归想，韩明还是笑脸迎人，“不知青橙小姐可有听过，人贵在自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螳臂当车，蜉蝣撼大树？”丫的，让你在这里嘚瑟，看老子不把你丢进水里泡泡。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炫耀。
青橙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原样。“韩掌柜莫不成是不想让青橙成为墨染的弟子？青橙来这里也有半天的时间，为何还不见墨染出来？我可是有让人提前知会她。”
面对这些小喽啰，她大人有大量才不和这些人斤斤计较。身为丞相千金的她怎么可以自降身价？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又怎么斗得过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生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