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食客瞬间竖起耳朵，看来他们是赶上好戏开场了。沈家公子和唐家长子对上。而且还是为了当今最红的调香师。呵呵，吃一顿能看一出好戏，值得了。
唐言压制心中的愤怒，“沈公子，我是唐家嫡子唐言，此次前来是接小染回家。小染已有五年不曾归家，家父万分焦急。在下一心想着早点让小妹与家人团聚，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嫡子？”沈颖稍微提高音调，“我怎么只听说过唐家早已过世的大夫人只生了一个嫡女。算算时间，若那个嫡女在世也只有十五岁，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一个怎么大的嫡子？莫不成唐家主挑了现成？”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位唐家嫡子是二夫人所生。当年嫡女过世后唐家主便将二夫人提为大夫人，她所生的儿女自然而然冠上嫡子的身份。这件事当年还引起不少的轰动，有不少的老人对此事十分不满。
嫡是嫡，庶是庶。如此的嫡庶不分，乱了规矩，破了常理。大家族对嫡庶之分可是极为看重。唐家闹出这一出，可算是丢人现眼。哪有人会将小妾提升为正室？这分明不是告诉世人，唐家主宠妾灭妻？
唐言的脸色足以与厉鬼相媲美。不是没有听过这些流言，但是亲身经历和从别人嘴里听到是有很大的区别。他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展现在人前，那些流言就会消失。
墨染站在门边不言不语，冷眼看着唐言变脸。既然你将真实的你隐藏那么深，将你的面具一个个揭开，看看你还有什么资本摆着一副深明大义的嘴脸。
唐言不愧是经过风浪，很快控制内心的愤怒，温和地说：“此事乃是唐家的家事。沈公子身为外人，是不是过于深入？在下是来接久未归家的小妹，请恕在下暂时不能回答沈公子的话。”
他有张良计，自己也有过墙梯。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自己厉害。唐家的家事自是应该由唐家人来议论。他再怎么有理也不过是一个外人，哪有他插嘴的份？
沈颖笑得连眼睛都不见，“本来唐家的事就该唐家人来定夺。只是唐家做事不厚道。话说回来，唐家人对着墨家人说是一家人，这不是让人心感疑惑吗？难不成唐家看到墨染孤身一人，想收为义女，借机拉回唐家的声誉？”
不让他插嘴？想得美。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哪会败在他的手上。唐家不是厚脸皮吗？那他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唐家在打调香师的主意，看今后还有什么人愿意和他们交好。
唐言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满嘴胡话的沈家公子踹死。好好的计划被他三言两语弄成这样。现在怎么解释别人只会认为唐家是为了墨染的名声而死缠烂打。
墨染一记眼神丢过去，让他适可而止。人是慢慢玩，一次解决了有什么好玩。沈颖摇了摇折扇，十分安静退到一边。他的戏码也唱完了，剩下的就轮到她上场。
墨染接过戏码，慢慢地用目光将唐言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将人看得心里发毛才丢出两个字，“墨染。”楼内众人陷入一场史前大秋风中，不能自拔。
沈颖则是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让你三番四次说来接小妹，让你在那里用唐家人和外人膈应别人，让你用身份压人。这不，两个字就让你全盘皆输，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我家小染肿么那么强大？
“小染你在说什么？五年不归家已是大罪。现在还不愿意回去，你想让父亲担心到何种地步？”唐言绷着一张脸喝道。沈家是他不能动，但是她却不同，哪怕改了姓氏，她也是唐家的人。
墨染终于明白有些人是天生的欠揍。“唐家嫡女在五年前已病故。如果我是她，那又该如何解释？将小妾抬为正室，将庶子庶女抬为嫡子嫡女，又将嫡女置于何地？今日之事我会一份状书上呈知府，天地公理自有断夺。”
放出流言不过是给后面追查创造机会。没想到他们真的傻傻地撞上来。借由官府的手将庶子庶女谋害嫡女后还提升嫡子嫡女传出去，看看唐辟还是不是像当年那样护着他们。她要让唐家的人无立足之地，受万人唾骂。
沈颖神采飞扬看着被打击得不不后退的唐言，啧啧，这不是摆明送上门来讨骂吗？要知道墨染是冷情一些，可是那张嘴巴绝对不是吃亏的主。
唐言冲上几步，“你是想要报复唐家？唐染，不要忘记你也是唐家人，唐家垮了，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你的好名声不复存在。”
沈颖闪身挡在墨染身前，警惕看着唐言。被逼疯的狗可是会随时咬人。虽然她能够自保，但是世人都知道墨染调香师不懂武功，身体虚弱。每次调香后都要修养一段时间。
墨染没有将他的动作放在眼里，“从你们告诉别人唐染染上恶疾离世开始，我只是墨染，再也与唐家没有任何的瓜葛。我没有不知廉耻的家人。”不问嫡女的生死，不顾嫡女正妻的感受，这样的家人，她宁愿没有。
甩袖率先离开清风楼。五年的时间让她改变不少。若无法让自己变成强大的人，那么就将他们这些障碍除去。她倒要看看齐家还会不会迎娶一个心肠恶毒的庶女。
沈颖手中折扇轻点，定住要追去的唐言。“唐家大少爷，状子今天一早我让人送去衙门，你也不用担心了。回家告诉你的家人一声，就等着衙门传话吧。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墨染可不是你们可以摆布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