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峰道:“慎虚在人前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怎料得他竟然满肚子的坏水?我当时听到他的自言自语,顿时又惊又怒,一个没忍住,‘啊’的叫出了声。那慎虚马上就发现我了,只一个闪身就到了我面前,我就连想跑都来不及。他认出了我来,面色狰狞的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我想这番被他发现,反正是活不了了,正准备破口大骂,以泻心头之恨,慎虚却一掌向我打来,我闪身避开,那慎虚怕事情败露,被我宣扬出去,招招都是杀招,我的武功远不及他,没几招就险象环生,终于被他在背上打了一掌。我受了重伤,却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便奋力从阁楼上跳了下去,掉在楼下的水池中。那慎虚也跟着追了下来。正在我以为难逃一死的时候,一大群黑衣蒙面的人出现了,那些人见人就杀,下手狠毒,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人,事后才知道是魔教来犯,原来魔教的人终于还是来啦!”
虽然展峰现在人好好的,不过听到他身受重伤,处境危险时,三人还是情不自禁的为他担心,听他说到魔教中人正好出现,知道事情有了转折,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赵申心道:“这魔教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道看那五刀门大小姐长得美,想来分一杯羹么?”他自己也觉这想法莫名其妙,不由好笑,不过见王风、穆威二人正听得入神,也连忙正襟危坐,又仔细听了起来。
展峰又道:“那魔教中人也闯到了阁楼,我当时掉进了水池中,他们没注意到,而慎虚被他们发现后缠住了。五刀门的庄园水池不少,而且都是相通的。我摒住呼吸,从水底下摸索,凭着记忆向庄外游去,虽然当时我伤势很重,但是为了逃生,我硬是凭着一股毅力坚持,后来我实在支撑不住,就晕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在一条船上,船主是一个老人家,是他从水中将我救起。原来五刀门的水池和外边的河流也是相通的,想来我在昏迷时顺着水流被冲了出来。我担心清虚师兄的安危,想再去五刀门看个究竟,但是慎虚那一掌将我伤得极重,我就连起身也办不到。那老人家见我要挣扎起身,劝我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待伤养好了再办不迟。我虽然不愿,但身上的伤势却不由得我不同意。就此,我就在那老人家的船上住下养伤。没想到这伤养了几个月才稍见好转。一天,我伤势虽没全好,但是行动已然无碍,我心里挂念着清虚师兄,实在等不下去了。当天晚上,我给那老人家留下了些钱,然后悄悄离去。待我到外间一打听,得到的消息却让我惊怒交加。原来那晚魔教中人来犯,五刀门却还有不少高手没走,虽然伤亡不小,却终于将魔教击退,但是清虚师兄那边却出了差错。”
展峰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怔怔不语,三人都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过了半晌,展峰才又开口道:“那晚之后的第二天,五刀门的人自然在他们大小姐的床上发现了清虚师兄,那大小姐身体****,身上也有房事的痕迹,更重要的事,那大小姐竟然死了!”
一旁的三人都惊叫了一声,虽然他们先前就以料到不会有好结果,但却没想到那大小姐竟然被杀了。赵申心中叹道:“这将人****了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杀人呢?这五刀门的大小姐既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就此杀了,也真是可惜。”
展峰又道:“这下清虚师兄自然逃不了嫌疑,这个奸杀的罪名就此扣在他头上了。我又问起了清虚师兄的安危,却听人说他畏罪潜逃,不知所终了。我又打听到,清虚师兄因为这个原因被逐出了师门,而且更让我惊怒的是,我竟然也被扣上了私通魔教的罪名,说我是魔教安插在武当的内奸,这次魔教来犯五刀门就是我引来的,还有来往的书信为证,我的这个罪名也被扣得死死的了。我心里焦急,现在只有我知道,这是那慎虚为了掌门弟子之位,陷害了清虚师兄,而我的罪名也多半是他陷害我的,于是我便赶回师门,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掌门师伯。没想到,我刚一回山,就看见山上在办丧事,我心里疑惑,便不敢明目张胆的上山,只是暗中查探,这一番查探却让我大吃一惊,原来竟然是掌门师伯因病去世了!”
赵申心道:“这六阳子怎么突然就挂了?难道也是那肾虚害死的?”
又听得展峰道:“掌门师伯对我向来也很好,我听到这个噩耗,又是伤心又是不信,掌门师伯的武功已如化境,而且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得病死了呢?待听到新任的掌门竟然就是那慎虚时,我心想,掌门师伯难道是被这慎虚害死的?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那慎虚为了掌门弟子之位陷害了清虚师兄,他不知道我到底死没死,此时为了早日当上掌门,以免夜长梦多,就此害死掌门师伯也是大有可能的。我心中激愤,但武功远不及慎虚,又身负罪名,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我决定去找道虚师兄。道虚师兄是掌门师伯的弟子,与清虚师兄向来交好,平时对我也很照顾,而且他为人方正,此刻没有办法时,我便想到了他。”
“道虚师兄一见我,就质问我是不是和魔教勾结,我当然回答不是,道虚师兄当时就信了我,他说原本就不信我会私通魔教,此时我向他保证,他便信了。当时他就要拉着我去找慎虚说明白,帮我洗刷冤屈,我连忙止住他,将我这些天来所看所见的全都告诉了他,道虚师兄听得又惊又怒,他说这些天来,几个平时和慎虚不大亲近的师兄弟都是或被他找了借口派下山,或是因为犯了事受罚,他没在意,现在看来是这慎虚在铲除异己,眼下这派中大部分人恐怕都是仰慎虚鼻息的,他当下便要带我去见三师叔。三师叔虽然是慎虚的师父,但是他犯下了这么的恶事,肯定不会再包庇于他,定能为我们主持公道。我心里欣慰,以为这下就能洗刷掉清虚师兄和自己身上的冤屈,没想到,刚出房门,就看见慎虚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的道,两位这么急是要到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