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尊驾,前面吹来的冷风烈炎真的好臭好难闻啊,我们都快支持不住,要吐啦。”走在前面的二三个护卫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不禁疑惑的说道。
“阿爸,阿爸,我要呕吐了。这是什么气味啊,这样难闻而浓烈。”扎依啦忽然从躺着的卧席上弹跳而起,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轻轻锤拍着烦闷的胸襟说道。
“大家快停下,快用水沾湿了汗巾捂住鼻子和嘴巴。这是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绞合其他浑浊的空气而形成的障气,对人体的侵腐和伤害是好严重的。轻则昏愕呕吐,全身泛力,重则侵腐内脏,中毒而亡。”无痕一边急切地说,一边先用水沾湿了汉巾捂在了扎依啦的整个脸上,再回过头来捂住自己的鼻孔和嘴巴。
嘎吧勒和扎木哈一行众人听得无痕如此一说,赶紧湿了汗巾往嘴巴和鼻子上捂,而且一边勒转马头开始缓缓的往后撤了。
“扎木哈,你带个把兄弟前面去探探路,看看前面的地方是个什么情况?然后急速回转报来,咱们好安排下一步行动。”嘎吧勒忽然出声对扎木哈说道。
“也好,我正有此想呢?不然咱们白白耗在这里不进不退的也不是办法,还是早解决早上路的好。”扎木哈回敬嘎吧勒说。
“等一下,我和你一同去。若前面有个闪失不好的情况,也好有个照应。”无痕从躺着的卧榻上爬起来说道,却正眼瞅瞅地望向嘎吧勒。
“去吧,去吧,若你能和他们同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虽然我不大清楚你是做什么的,但就单凭你在客栈无声无息露出救人的那一手,也足以证明你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嘎吧勒瞄眼看向无痕似乎毫无心机的说。
“好喽,咱们出发前去探路了,你们都找些避风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不要着了这风向括风的道,不然省不得又要费一翻手脚了。”无痕一时抱拳向嘎吧勒正颜说道。
“得了,你们去吧。”嘎吧勒又不冷不热的丢下话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扎木哈则两脚一夹,马啸一声,便飞奔而去,后面紧跟着一个护卫。无痕也不便再多说什么,缰绳一抖,也纵马跟了上去。
约摸一柱香的光景,无痕一行三人已向前行走了五六里路。一路上所见光景皆不过是路旁显露着一些动物腐烂了的尸骸,或者茂草丛中丢三落四地闪烁着因日光而显露出寒冷的白骨。随着广漠沙化了的热风散发着腐蚀了的奇臭,和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在这显得有些荒凉而凋弊的北国之地。
无痕看着这些动物因痛苦挣扎而亡,或因日久腐烂荒化了模样的躯体,更或还在被病菌一点一点嘞骨噬心的马牛羊身上。一时不觉哑然大叫:扎木哈,这是 “瘟疫”。快快离开。
扎木哈和那个护卫听得无痕这样一叫,满脸惊颖地立在那里,呆呆地望向还在怒力向自己示意的无痕身上同声喝道:这是“瘟疫”?怎么可能啊?
“这里真的是发生流行性“瘟疫”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突然无痕又高声对着扎木哈两人喊道:“你们一定要注意好自己,小心沾染了病毒又要祸害不浅。”
“好的,谨遵公子的吩咐。”两人不约而同地同声说道。
“哎,你们看。这一带简直就是人畜动物尸体的乱葬坟墓。不但成群成班的鹰膺鸦雀一拨又一拨去而复返的盘旋鸣叫雕啄,而且沙漠荒滩的茔草地上简直就是血流污水迸溅流淌腥臭浮尸腐化的发源地。”
从种种表像看得出,这里曾经是一场战争两军生死对决的阵地,来不及掩埋的人畜尸体日来月晒,风淋雨浇,天长地久便积蕴成了这“瘟疫”病床。
三人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似乎扑通扑通地跳跃着难言的疼痛,鼻吼里各自呼吸着沉重的叹息。
战争啊,往往就是一部分鲜活生命的嘎然而止,伴随着另一场灾难的急剧降临。然后是无数家园的沦陷和恐惧,傍惶,迷乱。
把大自然所赋予人类的一切美好,生息景像,无足轻重地彻底打烂,弄得鸡飞狗走,支璃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