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钧城领民自欺欺人时,巫天童已经将这件事简单告知确定了她的安危无碍后又恢复了沉默严肃的巫管家!
怀着某种恶趣味,巫天童等着看巫管家变脸,但结果却没有让她如意,比起两边领地的领民,巫管家的神情简直不能再镇定从容,让正在喝酒看戏的南通飏都看了过来。
几句话里,巫天童已经明白巫管家来钧城的原因,也没有从怀中掏出羊皮纸确认,却在心里警了个醒,以后重要的书函资料还是要收拾好,这次好在是巫管家闯入,若是以后有心怀不轨的摸进书房,那峄城的损失可就大了。
因为前世团里有一个技术宅,她就养成了在特定的地盘摆放东西几乎没什么防备的习惯,不过现在这种习惯需要改掉了,别说马上南通飏就要住进领主府,想要摸顶跳梁不过分分钟的事儿,即便在北部荒原,需要她警惕的实力派也不少!
巫天童想到她穿越之初再三修改过藏在书架顶的计划书,以及关于峄城防御墙的重新设计图,不由更加重视了几分。
心里有了计较,她转而开始问其他事情,“安叔,现在领地可好?”
“领主放心,领地有左阿力挑起大梁,不会出乱子,不过这样的情况还请领主不要再有下回了!即便是事件突发,也希望领主能够考虑事先提个醒,峄城不能少了您!”
巫天童怎会听不出巫安这番话是实打实为了她好,毕竟自己还是峄城的“废材领主”,却没带任何一个护卫就跨越了大半个北部荒原来到钧城,在不知情人眼中,她这算托大了。
巫天童反省了一阵,又安抚好巫管家,然后走到左牧面前。
头一次居高临下对人说话,她颇有几分诡异的满足感,实在是在身高上面被压倒太久了,连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能比她高小半个头,这让她身为领主的颜面情何以堪?
她走到离左牧半米远停下来,眼神在他的头顶停留了数秒,然后忽悠悠的飘远,在左牧咬牙切齿铁青着一张脸快要咆哮出声时,她才蹲下来,眯着有几分俊秀的眉眼,开口就道:“能否请问左领主,为何我派出抵御兽潮的领民会在钧城?”
“我怎么知道?”
左牧是真不知道,在他发现自己这边人数不对时,他才想到有异样,却不料巫天童突然出现,接着就是明目张胆的要人,深怕他不知道峄城有人掺和进来了,放巫天童进领地找人也是无奈之举,晓这些人的突袭已经让他措手不及,加上意欲不明的兰度,他哪来还管巫天童如何?所以再听到巫天童责问,左牧是真的懵了!
“不知道?发生在钧城领地内的事情,左领主竟然不清楚?”
巫天童一副你不要因为我是废材就以为我智商也拙计的样子,看得左牧恨不得奋起揍人。左牧冷哼一声,“我倒要问巫领主如何让峄城人混进我钧城?”
“左领主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发生在钧城的事情?由哈默、安托、杜盛三位领主提议的,各领地须万众一心,齐心协力共同抗击兽潮玄兽袭击,峄城虽说不起眼,但也没落人后,峄城小队全员实力虽不至于拔尖,但也不会垫底,哪只我的好意被送了沟渠,若我没有收到消息,岂不是连我峄城大好儿郎的尸骨都不剩了?”
巫天童言辞切切,堵得左牧一口气埂在喉咙口,咽不下,又吐不出,面红脖子青,都化成一双死鱼眼瞪向她,无耻!太无耻了!
“左领主可有不同看法?”
左牧一口气还堵在喉咙口,继续用死鱼眼瞪人!
“……恩……看来是没有了。既然如此,看在同为兽季受害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擅自将我峄城抗玄兽小分队带到钧城的私心,不过情分无价,劳务有价,左领主你看是不是应该支付峄城一笔酬劳?”
任谁看了巫天童现在这张市侩的脸,决计看不出什么俊秀貌美、飘然如仙、风华无双等等的传闻姿态,左牧最终也还是没忍住,对着这张脸吐出一口老血。
巫天童似早有预料,偏头躲开来。
被晓明着单挑、十位玄术师暗着挖坑埋他都没让他吐血,巫领主一句话却让左牧喷血了,可见那番话的威力,已经凶残出了境界,坑出了银河系。
巫天童笑容和蔼亲切,还顺便在左牧身边躺着的一个钧城领民衣服上撕下一块破布,友好的递给左牧让他擦血,使得左牧再一次喷出一口老血。
或许是淤血吐干净了,还是说被逼急了,左牧忽然颜色大好,手指不抖了,说话利索了,他单手支地站起来,中途因为乏力晃悠了两下,却没有倒下去,指着同样站起来的巫天童,口齿清晰,横眉竖眼——“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