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祝安荷都是一副怒目圆睁的表情,互相瞪着对方,一时僵持住了。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来了么?我们两人同时一惊,目光顺着那声音望去,一队人迤逦而来,不是皇后是谁?
“给皇后娘娘请安。”我们以礼相拜。
她行至我们身前,淡淡笑问:“两位妹妹倒好兴致,在这里散步么?”
我与祝安荷谁都不看对方,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这皇后是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还是刻意息事宁人?既然如此,我索性笑答:“正是呢,臣妾在这里散步,恰好遇到了祝妹妹,祝妹妹说是不是?”
祝安荷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不情愿地挤出一个笑容,道:“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散步吧,反正本宫长日无聊,正好打发辰光罢了。”
说着,皇后将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略一顿,意会般地反手扶住皇后。反倒是祝安荷,似乎有难言之隐,犹豫道:“皇后娘娘,臣妾恐怕不能陪您散步了,姐姐找我还有事,臣妾先走一步了。”
到底是年纪小,这几句话说得很不稳妥,连皇后身边的刘女御都微微变了脸色。那皇后却面色如常,只是淡淡一笑,道:“才人有事便去就是。只是本宫提醒你一句,五位才人中,妹妹你位居头一个,下次皇上若来后宫,恐怕就要妹妹伴驾了,妹妹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这个自然,不劳娘娘费心。”
提起侍寝之事,祝安荷带了几分得意,似乎胸有成竹一般。行了礼,便径自走了。
见祝才人走远,刘女御才在旁低声道:“这个祝才人倒是架子大得很,皇上还未临幸,已对娘娘您这般无礼。”
刘女御说得没错,后宫以皇后为尊,恁是她姐姐如今再得宠,短时间内也不可能逾越过皇后,可她竟然这样无礼,并对皇后的善意提醒毫无感激,不得不说实在是放肆至极。若是如今看来,陶皇后的脾气竟这样好,能大度至此。
“虞宝林,你们刚才真的是在散步么?”
皇后不理会刘女御的抱怨,却问起了我。
我不能说实话,可也不能说假话,否则反会成我的不是,于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不过是在湖边偶然遇到罢了,娘娘怎么这样问。”
谁知皇后冷笑一声,淡淡说:“虞宝林,你我都是聪明人,这祝才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清楚,也不必多言。本宫今日替你解围,他日你宠冠后宫,希望你能知恩图报。”
我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不对劲,忙跪在地上,辩解道:“娘娘此话折煞臣妾了,臣妾入宫乃是皇恩浩荡,并非是自己有意争宠。莫说皇上如今还未召幸臣妾,就算臣妾他日得宠,也绝不敢恃宠生娇。”
“本宫不过白说一句罢了,瞧把你吓的。”
皇后笑着扶起了我,却顺势把手递给了刘女御,我识趣地后退半步,与皇后一行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不过本宫瞧着,皇上的确对你青眼有加,虽说皇上如今宠爱祝美人,可这后宫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你们刚入宫的那阵子,梅美人倒也得了几日宠,可到底没比过这祝家千金。依本宫看啊,她们姐妹联手,势力恐怕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