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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偷喜欢(3)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决不是办法,我不能再消极逃避了,我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我本想单独跟他谈谈,又怕到时无从说起。再说,这是叫人多么难为情的话题啊。于是我就利用我们以往“联络”的方式给他写了一个纸条,没有称呼亦不署名。我只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们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同学,很一般的朋友。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恢复了平静,我也踏实了许多。然而中考分数公布时,他的成绩离高中的录取分数线仍有16分之遥!我知道,这里也有我的一份过错。凭良心说,是我害了他,虽然那是无意的。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感到内疚。但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我能做的只是衷心地希望他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能够自强不息、奋斗不止,而不是自暴自弃。或许,只有这样,我心中的负疚感才会有所减轻。

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

小白脸的遭遇

不要自认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没有内在气质和学识的小白脸,实在令人生厌。

王自我感觉好极了。他聪明伶俐,能言善辩,文艺体育样样在行,尤其是他的相貌——白白的脸,小巧的鼻子,清澈明亮的眼睛,谁见了谁都说他是潘安再世,比女孩子还漂亮。初次见面,人们无不被他秀丽的面容所吸引。但他就是不好好学习,考试常常不及格。另外为人也不怎么厚道,尽耍小心眼。

这一天,王像往常一样潇潇洒洒地走向教室,在教室拐角处的法国梧桐树下碰到了白雪。白雪似乎已恭候多时,一言未发,就闪电般地把一张纸条塞入王手中,还没等王反应过来,白雪已轻盈地转身向教室走去,铃声也恰在这时响起。

白雪,长得颇像香港影星梅艳芳,无论走到何处,都会引起众人的注意。一些男生私下早已叫她“校花”了。白雪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在担任团支书的同时,还兼任了校“繁星”文学社的社长。个别男生曾给她写过纸条,但都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白雪说现在还不到谈“那个”的时候,应该先考虑学习。但王不信那一套,他认为白雪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对方档次太低。白雪怎么能看上这种人呢?而他王就不一样了,不仅相貌出众,而且多才多艺,和白雪又常在一起演出,白雪肯定不会拒绝他。于是王经过一番周密的计划,满怀信心地发起了进攻:先是用工作之便,巧妙地暗示好感,但收效甚微;接着又投石问路,写了几封情书,怎奈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就在王英雄气短,准备鸣锣收兵之际,白雪的不寻常举动无疑是阴暗的天际透出了一丝希望的曙光。面对此景此情,王如何不欣喜万分!但是,王自接过那张纸条开始,总感觉刚才的一幕已被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看见了。他对自己的第六感官有着绝对的自信。在踏进教室的瞬间,王就意识到那神秘的窥探者就是靠窗坐的同桌——老直。王心中暗叫不妙,面上却从容自若处变不惊一副大将风度,径直走到老直身边,坐下。老直,姓耿名直,人如其名,疾恶如仇,敢说敢做,现任本班副班长。近来学校学生会要改选,老直名声鹊起,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势。刚才那令人回味的一幕竟全落入老直的法眼之中,老直肯定要捅到班主任那里去,班主任那顽固不化一贯反对学生谈恋爱的脑袋肯定要气炸。王预感到前景不容乐观。

怎么办呢?王尽量坐得端正些,以表现出心中无鬼的正气;裤兜里的手指把那张纸条捏得紧紧的,一股誓死扞卫“纸条”的庄严感油然而生;大脑高速运转着,每一个脑细胞都活跃起来,都在为摆脱目前的窘境而效力。

果然,大约过了5分钟,王捏纸条的手指触到了一张长方形的硬纸片,一个绝妙的主意诞生了。

讲台上,李老师正讲得津津有味,兴味盎然。王眼睛盯着李老师,心却跑到纸条上去了。老直也脸朝李老师,目光却折射90°散射到王身上。突然王感觉到老直用胳膊肘碰了自己一下,心中想:“决战就要打响了。”果然紧接着,老直推过一张纸,上面写着:“哥儿们可不能违纪。能否把情书贡献出来,让兄弟学习学习,望勿拒绝。”

王从容地在那几行字下写了几句,又推了回去。上面的回答让老直非常气愤。纸上写着:“谢谢老弟的关心,奈何哥儿们运气不佳。她给我的是上星期借我的十元菜票,让老弟失望,抱歉之至。”那张纸又推到了王面前,上面的字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哥儿们不讲义气,也就别怪我不够意思,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就明白了。”

老直盯着王裤兜里的手,一副志在必得的胜利者姿态。王迟疑了一下,愤怒地瞪了老直一眼,将手缓缓抽了出来,猛地向老直怀中一塞。老直惊愕地发现手心攥着的果真是十元菜票,于是大窘,低声叫道:“I’mSorry,I’mSorry”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放心地听起课来。至此“西线无战事”。

王没听到几句话,下课铃就响了。他悄悄地贼似的溜到校园后边的小杨树林里,确认四周无人后,才把那张经过思维与情感较量而幸存下来的“情书”掏了出来,那纸条已被手心里的汗水浸湿了,蓝色的墨迹扩散开来,几行模模糊糊的字迹依稀可辨:

王:

不要自以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没有内在气质和学识的小白脸,只能令人生厌。

白雪

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搞不明白,男孩子没有气质,光有一副俊美的外表,不仅没有多少用处,相反有时还会令人生厌……

异性话题

理解万岁是与人交往必须苦练的一门功夫。练好这门功夫有一条内功心法曰:以尊重行走江湖。

这是个老掉牙的话题,但它能主导着一代又一代中学生及其家长关注的焦点。

小学时,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跟老妈说班上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丑之类的话,而老妈也会开玩笑地说:“给你娶那个丑的当媳妇好不好?”每当这时,母子二人会开心地笑成一团。这是一种多么令现在的我和像我一样的哥们儿向往的场面。可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异性话题随着年龄的变换推出不同版本,小学时代与我现在的环境绝不相同,所以也没有直接拷贝的基础。初中以后,此类话题被视若病毒,只要一出现,“学业为重”和“早恋有害”两大绝对正版的杀毒软件双管齐下。(旁批:精彩!)奇怪的是,这些父母眼中的“病毒”大都未灭,不过是隐藏起来了,(旁批:是啊,洪水只可疏导,不可堵塞,大禹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自然要找别的机会说。

学校宿舍关灯后,黑暗里,没有伪装和顾虑,只有满脑子的缤纷色彩。

“×班的×××,真漂亮!”

“错!××才是风华绝代!”

“都什么眼力,只有××才堪称卓尔不凡!”

“那好,开个现场会研究研究!”

“最近,×好像对我有意思呢!”

“呸!你也配?”(旁批1:你们太不像话,背地里评论女生,太没有风度!小李飞刀即日)(旁批2:我得承认,女生有时也评论男生,所以这可不单是男生们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啦,探花不必如此道学嘛。上官宛儿即日)(旁批3:呸,你是女生吗?打假英雄即日)如此等等。要申明的是,我们没有恶意,对女同胞们打心眼里尊敬有加,赞美女同胞是男同胞义不容辞的责任,也是女同胞不可剥夺的权利。

只是过分的自由也有不好的一面。(旁批1:错!这不关自由的事,我们热爱自由,自由就像空气,须臾不可离也!自由至上者)(旁批2:说得好!我们的自由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缺氧者即日)正如因特网可以传播信息,也可以传染病毒,异性话题在中学生中有巨大的市场,高频率的转播之后信息的损失率上升,“油”和“醋”难免增多,对当事人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自己就有这样的经历:初三时,有一次班上调座位,我便跟她成了同桌,所以由话少至话多,由生到熟,进而开开玩笑,搞个恶作剧,自然培养了那本来就是原汁原味如假包换的友情。可同桌好歹也算是班上的“花”级人物,于是有些同学先是爱屋及乌,后又是因屋妒乌,最后是拉人来看屋上乌(可理解为“璧有瑕”之类的)。(旁批1:班里有一个好看的女生,却老跟着一个男生玩,可不是会引起男同学的敌视吗?我对此表示理解。万能胶即日)(旁批2:因此就搬弄是非,却是大不应该呀!我们是新一代的中学生,要有新一代的风度。千斤顶即日)这可是一个富有戏剧色彩的有目的地在片面“克隆”的基础上变异又变异的复制过程。先是有人拿眼光和话语来“异样”我们。起初我们毫不在意,我行我素。后来,“异样”的人越来越多,弄得连我们也产生了幻觉,为了表明“清白”,我们开始有意识地向人解释,同时慢慢减少了往来。不幸的是,在这种情形下,无论怎样也无济于事。如果不予理会,那么他们就以为看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而如果你理会了,就成了“狐狸露出了尾巴”。无奈,我们的“对策”最终导致的结果竟是互相“异样”起来,逐渐疏远了。但愿有一天,我们能拥有一个真正纯洁的天空,那里只有白云、彩虹,不见半点阴霾。(旁批:凉风君也太理想主义,哪里的天空没有阴云呢?我觉得天空正因为变幻莫测,才更吸引我们,只有蓝天和白云的天空多单调啊。曾经沧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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