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沐屏头皮一阵发麻,啊摔,这魂淡越来不按常理出牌了!这样下去,真滴木有关系么?
其实,君琉璃很想逼问慕容沐屏,刚刚为何在洛璃天起了杀意的时候,要挡在他的面前。
不过,随后想了想,君琉璃还是压下了这念头。
不论怎么说,他都是了解这个女人的。至少,这个女人逼不得!而他,也不想去逼她!
隔天一大早,慕容沐屏从榻上爬起来的时候,两眼迷糊。那表情,让人一看都要猜测,她昨晚是不是做贼去了。
因为青桃一早把她摇醒,说是王爷有令,让她跟随其进宫。
所以,昨晚数羊数了近一晚的慕容沐屏,是被青桃这丫头给硬拽起来,套衣服,梳头洗漱的!
看着一边打磕睡,一边被她侍候着的小姐,青桃表示压力山大。
刚刚她给小姐穿上的可是她见过的最华贵的烟纱裙,是王爷差人送过来的!可,依小姐的脾性,她若发现自己身上这身衣服,辣么滴淑女张扬,怕是会忍不住当场对这价值千金的烟纱裙,来个辣手催花!
嘤嘤,小姐最近的功力实在是太丧太病狂了!
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慕容沐屏,除了不知青桃给她套的是君琉璃花了千金专门替她打造的衣裙外,青桃在脸上的涂涂抹抹,她还是知道的!
经过慕容跃华这么一闹,坚决护她到底的君琉璃,肯定也想她抢在慕容跃华面前,反将慕容跃华一将。
那么,此趟进宫,可谓是大有文章在!
呵呵,就是不知道到时闹大了,君琉璃会不会替其一一善后?
也罢,难得进宫面对那么多老油条,她上些妆,以她目前这么病态的苍白,肿么镇得住全场?
想到这一点,慕容沐屏立马睡意全无了,只见,她磨掌擦拳,差点就忍不住指挥青桃给自己涂抹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加强版蛇精病浓妆!
“小姐,王爷说了,你肤色太白了,为了避免招人妒忌,得往脸上涂抹一些脂粉……”青桃以为自家小姐要发飙,赶紧出言道。
至于,君琉璃有没有说过这一句话,谁知道?!
反正,慕容沐屏是打死也不信,说她肤色太白,会招人妒忌?他是怕别人看到她,误以为她血色全无,严重营养不良,被他虐待了吧?
又或者是,他怕她现在的样子太柔弱,镇不住场子,更是拉低了他的气场?
有些想法一出闸,便注定了如洪水猛兽出闸,不弄个汪洋大海出来,是誓不罢休的!
慕容沐屏现在这些念头也是,一冒头便疯狂地成长。
弄得慕容沐屏头痛不已,满脑子都是揣测君琉璃真实想法的苗子。
啧,这酸爽的感觉。
待慕容沐屏意识到自己身上穿了身乍看之下华美张扬,细看之下实则却处处端显淑女风范的烟纱裙,完全是君琉璃的功劳。
这魂淡自打她一出来,两眼便直冒绿光,那凶狠的眼神,差点让她跪了!
她自问一没去挖过他家的祖坟,二没,当着他面给他穿小鞋,三没联合慕容跃华那老匹夫对付他!
他如此凶狠地盯着她,一副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眼神,到底是神马意思?
青桃顶着来自王爷的气场,摄手摄脚地背着小姐开溜。尼码,先不说,小姐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那种路人,说再白一点,她满脸杀气,谁挡杀谁的丧心病狂,除了王爷,谁还敢猛盯着小姐看个不停?
万一,等一下真的盯得小姐破功了,给王爷废了这价值千金的烟纱裙,她是把自己贱买再贱买,也不够付这身烟纱裙的零头哇!
君琉璃当真是看慕容沐屏看得有些出神了,这个女人只要稍装扮,便能美得说是艳压天下也不为过!那一身花了他不少银子连夜打造出来的烟纱裙,将她高挑冷艳的身段勾勒得更为夺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当然了,如果,这个女人的眼神能和善一点,那效果就更佳了。
他不知道,慕容沐屏没有当场发作,就已经很不错了!
尤其是,在慕容沐屏还能强逼自己忍下这身价值千金的行头下!
特么的,要她穿得这么隆重,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踏雪和无痕直接给慕容沐屏跪了,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王爷是把慕容姑娘往自家王妃的派头里打扮!慕容姑娘你这个局内人,可别想着装糊涂!
在君琉璃意味深长的视线下,用完早膳的慕容沐屏,目不斜视地接过青桃递过来的手帕,擦嘴角。
君琉璃这魂淡从昨晚开始,对她的态度就很不同,要不是尚且有自知之明,慕容沐屏都要以为这魂淡是不是突然爱上自己了!
不不不,假使爱这个玩意儿真的这么儿戏,说爱就爱,那她还是出家当尼姑算了!
这个比喻过后,慕容沐屏的脸色拉了下来,该死的,因为那魂淡,她居然连当尼姑的念头都有了!
苍天啊大地啊,打个雷劈死君琉璃吧,这魂淡害人不浅呐!
君琉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因慕容沐屏这个女人,仅仅一个晚上,就练就了一身完全无视于他的神功!哪怕,他或是凶狠或是幽怨或者霸气地盯着她,她依然能不为所动。
甚至,在用早膳的时候,还能对他的各种不满不为所动!
啧,这发展,还真的是让人操心!被君琉璃拎进了马车里,慕容沐屏毫不在意地继续传承着沉默是金的传统美德,任君琉璃怎么出其不意地把她拎过来拎过去,她除了会相当不爽地斜视他几眼外,可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君琉璃哭笑不得地看着迅速坐到他对面的这个女人,这算是防范他的前奏?
若真如此,那他还真的是得不偿失!
慕容沐屏虽然没有拿正眼看君琉璃,可眼角余光却是高度集中地留意着君琉璃的反应,谁知道这魂淡会不会突然来个间歇性抽风,把她丢下马车?
君琉璃曲起手指若有所思地轻叩地铺在表面的软绸缎上,那不经意间的惆怅,让慕容沐屏差点都惊呆了。
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在君琉璃看过来的时,她掩饰似地伸手打了呵欠,头一歪,甩给君琉璃一个侧脸,闭目养神去了。
到底是昨晚没睡好,加之马车传来的时轻时重的颠簸,困意很快便袭了上来。
慕容沐屏的眼皮一直在打架,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顾不得留个心眼观察君琉璃了,身子一歪,便欲寻个舒服些的姿势,补眠去也。
君琉璃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慕容沐屏往下的歪的身子,他轻轻搂住了她的脖子,把大腿屈起些许,给慕容沐屏当枕头用,顺手还扯了件备用风衣披在了慕容沐屏的身上。
一阵木槿花香袭来,慕容沐屏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到君琉璃表情淡淡的脸庞,她随即又闭上了眼。
在君琉璃嘴角抽搐的目光中,她翻了个身用脑袋蹭了蹭君琉璃的腰侧,两手无意识地扯住君琉璃的衣摆,这才罢休。
君琉璃的浑身蓦然僵了僵,良久,听到这个女人渐弱平稳的呼吸声,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如瀑的青丝,他面容柔和了下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是抚上了那柔软的青丝。
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君琉璃伸手把慕容沐屏给摇醒了。
当然,为了一己之欲,他是毫不迟疑地伸手轻拍在慕容沐屏的脸颊上,望着那嫣红的唇,他差点忍不住破功了。
可惜, 时机未到!君琉璃在心里哀叹道。
“到了?”慕容沐屏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视线毫无焦距地对上君琉璃的视线,好一会儿,才醒起来自己一路上把人家堂堂一代王爷,当绣花枕头用了!
“嗯。”君琉璃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慕容沐屏第一反应,立马双脚并用意图站起来,却不料马车突然来了个大大的急停,慕容沐屏整个人华丽地撞入了君琉璃的怀抱之中。
“……踏雪赶马车的道行又精进了!”君琉璃闷哼了一声,痛并快乐地感叹着,他是不是应该把踏雪升级为他的御用车夫?
要是踏雪知晓他家的王爷的想法,怕是要惊吓得长跪不起了!
相信他,他掐得这么准,绝对不是奔着车夫这个位置而去的!
慕容沐屏忍不住把赶马车的踏雪的祖宗十八代给一一问候了遍,这货不去做媒婆,实在是暴殄天物呐!
君琉璃低头看了眼慕容沐屏脸红脖子粗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慕容沐屏两个眼刀子扫过去,恶作剧地用力攀着君琉璃的肩膀爬了起来。
君琉璃立马笑不出来了,他幽怨似地望了眼已然跳下了马车的慕容沐屏的背影,这个女人好歹也拉他一把吧?再怎么说,他也把腿给她枕到发麻了。
这不,他扶着车辕才站起来,腿部一阵酸麻感袭来,隐隐有些抽痛。
他深吸了口气,动了些内力在腿部走了一遭,这才恢复了正常。
已然下了马车的慕容沐屏,忽而觉得自己喧宾夺主地率先跳下马车,会有损君琉璃作为摄政王的形象。于是乎,她掀开马车把头探了进去,正好看到君琉璃隐忍的表情,在他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视线最后停在他的大腿上,慕容沐屏恍然大悟。
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慕容沐屏傲娇的表情柔和了焉。
她轻咳了声,装作不知情地伸手到君琉璃的面前:“王爷,我扶你!”
君琉璃踉跄了一下,见慕容沐屏不耐烦地要收回手,他赶紧一把抓了过去。
看着被君琉璃紧紧攥在掌心的手,慕容沐屏心中一群草泥马狂啸而过,特么的,这到底是谁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