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画好啦,我也要看看。”我边说边走了过去,只见他们两人画得都十分形象、栩栩如生,不过,仔细看来,会发现子瞻画的更加神似,在他的画中,我正在抚琴,脸上的微笑温柔且平静,而且,我左边的嘴角微微上扬,记得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孤儿院的张阿姨曾经说过,我在微笑的时候,左边的嘴角总是会不自觉地微微抬高一点儿,没想到,和我相处时间并不算长的子瞻竟然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而在王巩的画中,我是一位衣带飘飘、依山远望、目光深邃的女子,身旁烟雾缭绕,好似分辨不出天上人间。细看下方的题词,竟是“巫山脚下思神女,子霞峰上望朝云”。想来是子瞻告诉他我的字叫子霞。其实我那时候说的是“紫霞”,原因是我很喜欢《大话西游》里的敢爱敢恨的紫霞仙子,想不到竟被子瞻理解为“子霞”了。也难怪,“朝云”、“子霞”的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巫山神女。我不禁又想起以前曾经做过的有关瑶姬的怪梦,发现世上还真是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巧合。
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谦虚真的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还叫画的不好,我要是有他们一半的水平,早就到处向人家献宝了。
“我不觉得不好啊,是你们要求太高了吧,我认为画的已经很像了,简直和数码相机有一拼。”我的话刚刚出口就后悔了,不过算了,又不能倒带,还是赶快想想怎么做名词解释吧。
果然,子瞻和王巩听了我的话都是微微一愣。
“数马相稽是什么人,也是位书画名家吗?我真是孤陋寡闻,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王巩一脸的迷惑与遗憾,惹得我直想笑。
“是这样的,他是我家乡的一个隐者,不喜欢张扬的生活,可能是他为人低调的关系吧,所以了解他才华的人并不多。”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顺水推舟的说个白色谎言吧,相信上天会原谅我,不会让我掉大牙的。
王巩听了我的话,更开心了,“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的家乡在哪里呢,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位高人。”
“我的家乡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个偏僻的小山村,没有名字。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里,现在恐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谎话说得也太没水平了,我自己都不信,不过,希望王巩真的和看上去一样天真好骗。至于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且一言不发的子瞻,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他能相信我说的话了,但求他千万不要拆穿我就好啦。
“这样啊。”王巩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
看样子,他是真的相信我的话了,谢天谢地,真的是应该杀鸡还神。
“那你还记不记得数马相稽前辈除了是位丹青高手以外,还精通些什么?他的文学造诣如何,他懂得武功吗?他……。”一提到高手,王巩眼睛里面就会冒出闪烁的金光。
看着兴趣盎然、滔滔不绝的王巩,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说谎本就不是我的强项,拜托,别再问了,再问下去就穿帮了。
“天色不早了,我得送朝云回去了,你的这些问题,就留着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问吧。”子瞻说着,又拿起了桌上的两幅画,“这两幅画我就都拿走了,这次比试就算平手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画朝云,我自己也不会再画了。”
“为什么?以前从未听你说过不许画什么人,莫非是因为……。”
王巩意味深长的暗示还未说完,就被子瞻打断了,“我只是觉得画中人即使再像朝云,可是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根本没法表现出朝云的灵气,既然是这样,又何必再画呢。”
王巩听了子瞻的话,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天啊,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画中之人本来只求神形俱佳,至于会动,还要会说话,这恐怕只有巫师才能办到了。”
不用巫师,摄像机就能办到!我在心里好笑的想。当然,我是绝对不会笨得把这话说出口的,不然,王巩一定又会拉着我问“设想稽又是哪位高人”,我是实在不想再欺骗他这个大好青年了。
告别了王巩,子瞻很体贴的送我回眠月楼,不过对于数码相机,他倒是没有多问,只是细心的提醒我近来天气转凉,记得要多加些衣服。
回到眠月楼,已是傍晚时分,我回到房中,打点今晚表演要穿的服装,可是心中却总是浮现出子瞻为我画像时的温柔眼神,他为什么不让其他人为我作画呢?还说他自己以后也不会再画。其实,女人在感情上往往都是敏感的,我想,我已经领会到了子瞻的苦心,只是,却又害怕的想要逃开,生怕会辜负了他的心意。
“朝云,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秦妈妈。很奇怪,以往她都不会来过问我准备的事,只是派人来通知我上台表演的时间。
“我都准备好了,秦妈妈,快请进。”我把秦妈妈迎进屋来,并为她斟了一杯茶。
“你今天打算表演什么歌舞呢?”秦妈妈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问我。
“哦,我想昨天表演了两场舞蹈,今天只想唱几首歌,换换口味。”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