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不如别人了?”他忽然蹙眉。
整个宴厅有多少双眼睛盯在她身上她知道么?
“我有自知之明。”她没看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显是很不赞同,只是一转眼却又变了眸色,伸手,拇指轻轻抚了抚她精致而冰冷的小脸,略带随意的开口:
“所以,你不该庆幸有我青睐么?”
她想知道的答案被莫名其妙的扭转了方向,让洛七不知怎么接下去,只挥手想将他抚在腮边的手拿开,顺势不耐烦的低了眼。
但下一秒便被他拾手抬起脸,俊脸再一次压了下来,温热的唇片柔柔的摩挲着,像是细细品尝美味佳肴,舌尖扫过不甚撩拨,却不急于深入。
“你很美!真的。”他鼻尖微蹭,模糊的音阶低囔,温柔的侵袭几乎让洛七忘了自己的目的。
她很美,所以他就所有为难,那边不放,这边也不定,这算什么理由?洛七腹诽。
见洛七后仰离开他唇边,水眸却不移的盯着他,他的脸色也沉了沉,好容易疏松的眉宇又几不可闻的蹙了蹙。
“难道我真让你走,你就会毫不留恋?嗯?”想了会儿,他忽然吐了一句。
这让洛七原本回过味来的情绪愣了一下,这意思就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她长久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开始。
“你什么意思?”好一会儿,她皱眉低问,她能理解为,他原本就没有打算么?她一坚持问这样的问题,他便扔这样的拒绝过来?
“现在不想说这个。”他又首先转变了话题。
狄靳臣抬手看了手表,目光看了一眼不知躺在何处的手机残骸,刚才金蔓打电话该是有事,他出来时间不短了,生气没压下,反而纠绞上了。
若是其他女人,他肯定厌烦这样的问题,但对于洛七,只是促成金蔓与孙宇,也为了让自己放心,他才选择日后再议,却也不会放她离开。
“去车里等我。”看了她好一会儿,知道他的回答让她难受,眼里的湿润已经开始泛滥,想要安慰的亲吻却被她倔强的侧头躲开。狄靳臣只好拥着她,让她的情绪稳定一些,然后从兜里拿了车钥匙递到她手里。
但如意料中的,洛七没有接,只转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反而给他还了回去。见他也不接,她只好先低身把自己的披肩捡起来,而后固执的伸手递着外套,却没看他。
好一会儿,他终于接了过去,却也在下一刻又回到她身上,继而一双修长的手臂环过腰肢揽着她,因为颤微的高跟鞋,她只好被迫往前走以免跌倒。
她以为他会把自己明目张胆的带进宴厅,但却是直接往他的车走,开了车门便闷声把她塞了进去,顺势开了空调。
洛七一直不说话,却似乎因为没带自己去宴厅而有些失望,也是,他有带自己的女伴,再揽着她进去算什么?他是狄靳臣,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刚要关上车门离开的人却忽然回身看了她,继而弯腰坐进她身边,依旧没说话,却伸手往她的唇畔探去。她的唇瓣被自己无意识的紧咬着,即便只借着微光都已经见白。
“你属猫的么?”总也改不了咬唇的毛病,连带他也咬了。
可指肚轻柔的摩挲,她却丝毫不动,他轻叹,只有百试不爽的便唇舌相袭,撬开了她咬着不放的牙关,然后他也毫不啰嗦的退开,低声吩咐:
“我马上出来,呆在车里哪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洛七没说话,只挪了挪位置靠在椅背上歪过头不搭理。
见她这别扭的样子,狄靳臣才轻蹙眉下了车,利落的套上外套往宴厅走,金蔓正和一个官二代摇着舞步,看到他进来才微微一笑退出舞池。
她顺手拿了一杯酒,今晚她喝的不少,基本酒不离口,照顾孙宇的时间久了,她兴许是很久没这么豪爽,酒量不练就没了,现在双颊已经微红。
“嘴唇怎么了?”她端着酒杯到了狄靳臣面前,虽微醉,但脑子清醒、视力明白,眯眼就往前凑了凑,盯着他的唇角勾着诡异的笑望着他。
身前的男人听罢先是挑眉,而后才抵舌探了探,的确有些痛觉,倒是忘了自己被洛七咬了一口,这狠心的小女人,居然把他咬破了?
他想着,却蓦然勾了唇角笑了笑。
但金蔓的手也探了过去,状似亲昵的替他查看,这一行为让勾笑的男人几不可闻的蹙眉,低低的问她:
“你这是真的喝多了?假戏也不用做得这么卖力吧?”
却见金蔓哧了一下,不够庄雅的翻了眼珠,却也明显看出了他眼里的不悦,若现在是真的,他说不定真会和她摆脸色。她了解的狄靳臣最讨厌与身边的女人关系不清。尤其是她这样特殊的女人。
因而,一哧过后随即开口轻轻地反问:
“我是金蔓又不是别人,知道分寸怎么写,不过不拿你当挡箭牌,我怕甩不掉富二代纠缠,你觉得我的烦心事还少么?”
她说完已经把手缩了回去,只娇媚的仰首,一杯酒不知觉又见底了。
而狄靳臣扫眼一看,才明白她的意思,官二代,富二代眼里,金蔓这样的女人冷艳智慧,北京又硬,本人也不失静雅与贤惠,能勾起追求欲,充满探索空间,也不缺发展的空间,不吸人眼球反倒怪了。
“这回好了,我利用你当箭牌,却换来那只小猫尖牙利爪,你倒是甩了麻烦也刺激了孙宇,便宜占尽。”他挑眉会意,探手要了一杯红酒,淡淡的说着。
双颊微红的金蔓抿嘴扶额,素手扇了扇酒味,扫了一眼宴厅,祁延那一辈的人可以聊得畅快,但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多却在狩猎,尤其善于游戏的男女,她这才收了目光兴致缺缺的开口:
“所以呢?你要什么条件?”
面前的狄靳臣看着她微醉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面我也露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深层意思便是他要先行离开。
但说到这里,却也抿酒低首看着她皱眉。
“你今晚喝过了,总归也没你什么事,要么搭个顺风车,要么我派人送你,就现在。”他特意加了最后两个人。
宴厅外自己车上还等着一直利爪没收的猫呢,来时忘了锁车,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跑掉?
金蔓听完蹙眉,而后挑眉,看了经过身边的酒盘却没有再探手去拿,转回目光,声音清晰的才道:
“还好,脑子清醒,我的酒量你清楚,不过现在酒驾查得挺严,你敢酒后驾车,我可不敢。”拿意思,就是只能让他送她了。
狄靳臣点点头,习惯的伸手去掏手机,却想起了后园的争执,只好无奈的撤了回去,伸手要了金蔓的手机给徐坤打了过去。
……
宴厅正门,一身橘红的洛七站了会儿,手里拿着摔成三份的手机残骸,刚才还挺内疚,现在又没了!看着那个女人与狄靳臣亲昵的样子,见他拿过她的手机拨了电话却忽然转身往门口看过来,她竟然慌了一下,以至于忘了挪动脚步,只定在那儿看着他蹙起了眉。
他最终收了目光,也挂了电话,和金蔓交代了两句,再转头时门口已经没了洛七的身影,狄靳臣皱了眉,却也转身往里走,简单的和祁延几人打了招呼,扫了一眼正在侧手似是拨着电话的祈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