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一直都不大气,可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解释过金蔓,从她第一次见他极其温柔的对着金蔓温声抚慰,到无意间发现他们订婚。
哪一个女人会大度到看着他悄然订婚,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却忽然答应他与自己订婚呢?
“如果你心里我有位置,只要你坚定,我怎么推都没用。”她说话一向不依不饶,此刻倔强的模样惹人生气。
狄靳臣又一次皱了眉,他忽然发觉眼前的女人忽然稚嫩了,也许是时间不对,他没能压住淡淡的生气:
“你觉得我心底没有你么?洛七,你认真想好了告诉我,我们之间总是如此,可到底是不是只是我的原因,嗯?”尽管有些生气,可狄靳臣还不至于急性,只是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问着。
洛七不说话,可却没有看他,眼睛里微微泛着酸涩,因为莫名的委屈而视线变得模糊,只低了头兀自往心底咽。
狄靳臣已经坐起身,勾起地上的睡袍顺势裹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她低了头,看不清表情,却想起了初认识她时的种种纠葛。
她喜欢有委屈憋在心底,宁可哭也不吭声,却留给他无尽的心疼。
刚想伸手把她的脸抬起,却听到了她轻轻吸鼻子的声音,男人的眉头皱紧,心底猛然的心疼划过,抬起的手臂顿住,一滴湿热的眼泪‘啪嗒’滴在手心上,瞬时又变得清凉。
可已经冰凉的眼泪却让他觉得手心都烫的痛。
“别这样,七七!”最终狄靳臣软了声音,沾着泪滴的手掌挑着她的下巴。
她的目光低垂,睫毛沾着晶莹不安的偶尔闪一闪。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这首彩铃洛七已经听得很熟,而且似乎也记得在狄靳臣的手机里听过,莫名的心底更加酸涩。
微微侧脸躲过了他抬下巴的手,洛七没有犹豫便掏出了电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惯总是把手机带在身边。
低头看着屏幕,她顿了顿,不知对着狄靳臣该如何说话,可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怎么了?你感冒了?”洛七还没说话,那头的祈欧文便率先开口询问,只因为她因为哭泣而变得呢喃的鼻音。
一旁的狄靳臣轻轻蹙眉,被她躲开的手掌在半空中僵了片刻后落回沙发,电话里传来的低低男音,他一听便知道是祈欧文。
落回沙发的手微微卷起,把她刚落下的眼泪我在手心,只是薄唇却也抿得很紧。
“没有,只是刚醒,还有些惺忪,怎么了?”洛七调整片刻后问着。她想不出,这个时候,欧文找她会有什么事。
严宽的事,祁延或许带了心思,但她相信欧文不会对她残忍。
“订婚的事,媒体几乎都知道了,有些事我得和你解释解释,你再决定要不要面对媒体的追问,好吗?”祈欧文在那头说着。
可洛七却也知道,坐在沙发沿上的狄靳臣能听到祈欧文说话。
果真,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男人便生硬的起身,随意一裹睡袍,拿了一个杯子‘吭噔’一声往茶几上放,意在向洛七表示他的不满,而那边的祈欧文不可能听不到这清脆的声音。
洛七抓着手机回头看了狄靳臣,知道他不高兴,却不可能随意挂断,欧文说的没错,媒体知道她与狄家的联姻,就不可能轻易放过,而这边的狄靳臣给她最大的回应便是今天带她回狄宅。
“我不想把事情变得太复杂,在严宽没有什么举动前,还是不出面的好,也许面对媒体说了什么,也不一定能刺激严宽几分,我想清静的呆几天,局长那边我去说吧,你不用太担心。”
虽然洛七知道了祈欧文的身份,但在工作中他一向不利用自己的狄家公子身份。
“也好!只要你不为难就是最好的!之前答应了你出去散心的,恐怕抽不出空,但以后一定实现,成不?”那边的人语气轻松,并没有因为洛七的拒绝而低落。
她的回答实则暗含的便是她对这桩订婚的不完全认同,但祈欧文却滴水不漏。
好一会儿,电话终于挂断,别墅的落地窗外也洒满了冬日的朝阳,洛七还斜躺在沙发上,心底不知什么滋味,只弯腰捡起衣物慢慢穿上。
穿完衣服有些累,又想往沙发上躺,但还未动作却看到狄靳臣从楼上下来,手里也捏着手机,是早上接电话的那一把。
洛七不自觉的将目光调转,但不多几步他已经走到身前,她只好起身,彼此热烈过去早餐却还没吃,肚子的确有些饿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他几不可闻蹙起的眉宇,也看着他脚步微微顿了顿。但洛七没停,因为不知道这时候能说些什么。
她知道他不高兴,但却没到生气的地步,可也不行想往枪口上撞。
但她还没走出几步,身体却被微微的力道扯了回去,她微微吃痛皱了柔眉,一转首看到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刚刚蹙起的眉宇还未松开。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了一句。
一见她微微皱起的柔眉,狄靳臣手上的力道便减了大半,眉宇间转为淡淡的心疼,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了两边,低低的声音才吐了出来:
“疼了怎么不说?”他低低的说着,声音愈发温柔,握着她手臂的手掌转至她小腰上握着,一手拂过她精致的小脸,眉头却依旧不松。
洛七有些不明所以,刚刚他还有些生气,上去接了一通电话下来怎么忽而变了。
“以后我们不再为一件小事吵嘴行么?无论什么,我都愿意解释,只要你高兴!但别对着我冷脸。”
洛七依旧不明所以,懵懂的看了他不作声。
他只好叹了口气,低低的继续说着:“只怪你太美了,我忍不住。”话音刚落,亲吻已然落下。
洛七的脸微微仰着,脑子里快速旋转,去理解他的意思,可最终也未果,直到他在自己耳边温和的说了一句:“我去做早餐,一会儿咱们就过去,你先休息,好了我端到卧室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