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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忆如城待我倾

生活是一张张网,回忆是一座座城,希望是一杯杯毒酒。我们无论是撕裂还是解开一张网,总会有接下来的网包裹住;我们走在世间,每一个脚印下面都有一段回忆,所有脚印连起来的城墙总在羁绊我们的速度;因为希冀,因为不甘,因为面子,我们甘之如饴的用一杯杯毒药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们更多的是为了别人和虚伪的自尊而活着,即便是放弃自尊的上位,也是为了最终证明自己值得尊重。

黄文泽在霹雳布袋戏里有一句话:总是专注于时间的人,反而活的寡而无味。现在想来,其实懵懂和浑噩的随波逐流也是一种奢望的幸福啊。可是要知道我们羡慕的,往往是别人也想努力摆脱的。力争上游是因为自感卑微,和光同尘是因为独行太累。

我们都在说:勿忘初心。初心是什么?初心根本不是平静、干净。干净的外表可以有肮脏的内心,善良的笑靥可以掩盖暴躁的灵魂,拿世态来自怜自惜的那些“其实你不懂我”只不过是自我麻醉和满足的一种虚伪认可。没有知觉的世故麻木如果让人觉得悲哀,那么“自封”的各种形象就应该是文化的一种灾难。有时候不合群不是因为标榜孤高,除了本性使然,就只剩“不愿意龌龊到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对于近期很火的周星驰的话题,其实我只想说一句“想想梵高”吧。生前声名狼藉,死后被奉为神,乃至养活一批未来“活死人”的人杰又岂止二三?独行者往往不容于世,世人不容许异类,宁愿扼杀这类人之后把他们雕刻成泥塑,因为他们活着带不来于己有利的东西,这类人活着只是证明了光明与肮脏的颠倒,活着优点也是“别有他因”,死了缺点也是人性光辉。

道德是一副“愿打愿挨”的枷锁。画地为牢,40㎝直径的圆对平常人来讲恰好,对于较瘦的人来讲就很宽松,但对于魁梧的壮汉来讲就显得狭小。人对自己的要求越严格,外在的规矩也就越宽松。或许律宗持律甚严追求的最后就是身无立锥之地,却是处处可以立身吧。大家仅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却不知济公活佛还有后一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他曾说:“学我者下地狱,谤我者上天堂。”对于那些信仰者来讲,知道后面的话就应该有大恐惧。毕竟大多数人求得是寄托,求得是超脱,求的是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狱。济公后面的话也是说给芸芸大众听的,毕竟世间真正彻悟的少啊。如果不能彻悟,规规矩矩的持戒也不会有太坏的结果啊。我不能说自己信佛,也不能说自己不信。可是我觉得下地狱也不是大恐惧啊,不经历最极致的苦难怎么有资格承受最上乘的觉悟呢?再说地狱也是未来的天堂啊,地藏王菩萨在前,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后来者呢。树立偶像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自陷囹圄,宣扬敬畏、权威的如果不是因为自感渺小就是因为害怕被超越。

人会因为抉择而犹豫,因为犹豫而迷茫,因为迷茫而焦躁,因为焦躁而妄作,因为妄作而招致后悔。有时候我们心里很清楚,就是不愿迈出那一步,倒不是因为畏惧,只是因为心累而在主角的位置扮演旁观者的角色。恍如隔世的存在感是因为回头的次数太多,忘了脚迈出的方向。有时候坐看悲剧的落幕也是一种喜剧。在觉悟的路上,迭致纷呈的烦恼和麻烦本身也是一种快乐。苦只是让人味觉不爽的甜。

一个人的时间久了,欲望也就少了。过了荷尔蒙分泌过多的时期,意志能决定的东西也就皈依了缘分。绝对的外界喧嚣和室内空寞如果不能压迫一个人狂乱的暴走,那么必然带来思想的扩张。

因为真正的放弃了游戏,又不愿意在空气污染的街巷中流连,只能选择要么远足,要么“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好久不写日记的我,只能在有感的时候写下三言两语来打发时间,消遣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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