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锁的耳边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世人皆是无情无义之辈,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不能全心全意相信的。桀桀,你想要报仇吗?”
报仇?
那尖锐的嗓子继续道:“亲人之间也有利益纷争,他们也会薄情寡义,只为自己着想。所以,在这个世上,你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足够强大的自己啊!而我,就是可以让你变得强大的人。”
白清锁惊诧的环顾四周,怎料那声音继续说道:“只有你才能听见我说话,桀桀,你想不想变强啊?”
变强!
那个声音继续诱惑着她:“变强之后,就没有人敢违背你的命令,也没有人敢抢你的男人,你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做任何事情。你,就是这白府里最强的人。你将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你不想变强大吗?”
白清锁的内心在疯狂的咆哮着呐喊着,我要变成强者,我要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个声音狂笑一声:“哈哈,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将带你走上强者之路,让你受世人的顶礼膜拜!”
虽然,白清锁因那人的几句话而热血沸腾。但是,她并未失去自己的理智。在交出自己的灵魂之前,至少要让她看到一些希望尝到一些甜头。正当她如是想之时,那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那个丑女人,我帮你弄死她,怎么样?”
白清锁满意的笑了笑,暗道,好,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在我从庄子上回来之前,我要这府里全乱了套。
那个声音道:“我会让你满意的,桀桀,你要记得当你回来的时候,要想尽一切办法拿到那个木盒。”
白清锁被两暗卫拖着,一步一步的走出院子大门。
这时,白清湄突然开口说道:“天色已这么黑了,送大姐去院子里不合适吧。奶奶,还是明天再上路吧。”
老夫人欣慰的看着白清湄道:“湄儿,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行了,那就明天再送清锁去庄子里静养吧。”
白清锁狠狠的瞪了她,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哼,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我呸!恶心的贱人!”
反正她丢脸也丢光了,索性摆出泼妇的嘴脸,先痛快的把白清湄骂一顿,好将心里憋着的那口怨气给出了。
家族那边的人说道:“这天色也晚了,依我看这请神仪式就免了吧。嘿,喝多了酒,头有些晕晕乎乎的,我们就先回厢房歇息去了。”
这里的热闹已经上演完了,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回厢房去处理他们谋划的大事呢!
说完,家族那边的人向老太爷行了礼,一群人匆匆的离开。
老太爷心里一着急,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大房这群人,怒道:“我们白家净是出一些孽障,我管不了你们!”
说完,急急忙忙离开院子。而大总管则是大手一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悄然的跟在老太爷的身后。
其实,老太爷最看重的就是大房这一家子人。大老爷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小妾秋姨娘所生,而秋姨娘的死或多或少与老太爷有些关系。老太爷对大房怀抱着愧疚之心,平日里格外偏心大房这家子。当然,大房的几个孙子孙女在白家小辈中是顶尖的存在,这也给老太爷长了不少的脸面,老太爷就更喜欢他们一家了。
现在,折腾出这样的事情,让他在家族人面前失尽了面子!
这个烂摊子,他懒得管了,他们爱怎么瞎闹就怎么瞎闹吧。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与木盒有关。
三夫人见老太爷被气走了,隐忍了多时的她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嘲讽着说道:“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爹被气成那一副模样呢。元道,清荷,你们两个以后可别学你们大姐,做出那种丢人的事情。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哼,我们白家可是这武阳城的大家族呢,最注重家风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这辈子全给毁了。”
三夫人这指桑骂槐的话让白元道白清秋兄妹俩心头乐开花,兄妹俩眼神相对视后,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大夫人愤怒的说道:“笑!笑什么笑!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滚!都给我滚出这里!”
三老爷见大房今天丢脸丢得也够多的,有些心软。他与大老爷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也是同一个爹啊。
他伸手扯了扯三夫人衣裳,压低了声音哀求道:“娘子,你看大哥他们一家子也够倒霉的了,你就少说几句吧。当着这些孩子的面,至少给他们留一些脸面啊。”大家伙都是白家人,又何必把关系弄得那么糟糕呢?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三老爷,直接嚷嚷道:“你知道什么啊?难不成我刚才说的都是无中生有吗?哼,是大哥大嫂他们自己教女无方,做出了这种丑事儿。”三夫人厌恶的看着白清锁,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白清锁那种心思狠毒却总爱装出一副人畜无害清纯可人的模样的贱人,“她自己都不给自己脸面了,我何必给她留脸面?再说了,我借着这件事情来教育自己的孩子有错吗?”
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这个不争气的老货就心软了。
难怪他们三房一直被大房欺负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三夫人都想指着三老爷的鼻子骂。
三老爷摇了摇头:“行了,算我怕你了。我不说了,我走,我走还不成么?”哎,他惹不起还躲得起吗?
说完,就转身离开这院子。刚踏出门槛,想到白元道与白清荷这俩兄妹了,于是,唤道:“元道,清荷,你们俩跟着我一起回去。”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而一场闹剧就这样子结束了。
最后,也就只有大房这一家子,老夫人,三夫人,白清湄,容七,这些人还留在这院里。
其实,他们都清楚,事情看似已经完了,实际上还没结束。白清锁抬头凝视着深蓝色的夜幕,下过雨的天空带着一股透心凉的凄冷,好似她此刻的心境。白清锁想起隐藏在暗处的那人,想起那人尖锐而刺耳的说话声,她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发疼。
她要出卖灵魂了呢,呵呵,她忽然想笑。她眸子里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继而又看向燕惊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认真问道:“表哥,我很认真的,也是最后再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