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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陈翠的伤慢慢有了好转,而此时的她内心有点不安。伤好了,意味着她又要走上颠簸流离的道路。她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了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换药了,陈翠不需要阿春的扶持,便一个人早早地来到卫生所门口。

曹杨看着老朋友来了,赶紧把她拉进来,开始拉家常。

曹杨说:“伤口怎么样了?陈翠。”

陈翠心情很是低落,有气无力说道:“已经差不多了。”

曹杨感觉今天陈翠心情不好,便询问她:“你怎么呢?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啊!”曹杨又想平常一样,给她倒了一杯水。

陈翠用手不停的摸着杯缘,眉头有点紧绷。眼神有点游离着。说道:“我估计要走了……”

“为啥?”曹杨很是诧异着。

“因为阿春家照顾我太长时间了,我不能在此多待,所以,我要……走”陈翠喝了口水。平静下内心。

“哦哦!”曹杨说完之后,也沉思了一会儿,“你要是不嫌弃,就来这吧,我这可以在搭着一张床,这样,你就不会走了”曹杨笑着望着陈翠说。

陈翠望着这位恩人,她很是抱歉,咬着自己的嘴唇,瞥着头。“谢谢,谢谢你”陈翠抽泣着说着。

曹杨笑嘻嘻地说:“好了,多大点事,我们是好姐妹嘛!”

陈翠拉着曹杨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陈翠也该要离开阿春家,搬到了曹杨家里,曹杨家坐落在村委会左边,之间隔着一水库。当出现旱灾时,这个水库就派上用场,两个抽水机镶嵌在水库旁,咚咚咚,连夜工作。俗话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家也是当地的一片风景。

毛子跟着母亲来到这个新家,年幼无知的他,对这一切都是那么好奇,他高高兴兴地跑到水库旁玩水,陈翠看见一次,就说毛子一次。可是毛子哪有那么听话。

水库旁铺满嫩绿的草地,天气炎热,屋里便闷热不已,黄昏时,当温度也所下降,毛子便光着胳膊,露出小脚丫,拉着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在草坪里玩耍,他们躺着草坪上,望着天空,数数天上的白云,说说它们的形状,有时在草坪上翻滚着,挑挑地上的草根吃,很是高兴。

陈翠腿也好的差不多了,自己也不能闲着,于是帮扶着曹杨采草药,去种田。一天下来,也早已筋疲力尽。

自从陈翠搬出自己的家后,阿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每次放完牛之后。做完家里的活之后,便跑去曹杨家,找毛子玩,那时候的阿春,也就16岁,也没有脱稚。渐渐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是融洽。有时阿春带上的泡糖让毛子尝尝,毛子很是高兴。陈翠也很是感谢这位失去声音的贤惠少女。

端午节,一个传统的节日。按照当地的风俗,吃粽子,是不必不可少的。家家都开始准备粽子的材料。竹叶,糯米,红枣……

陈翠今天早早起来,和曹杨一起上山摘取的竹叶。清晨,阳光斜射这片竹林,今天与以往不一样,村里的妇女都拿着竹篓,欢声笑语地协同来到山上的竹林,这片竹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也许是大自然赠予这座村庄的厚礼。

曹杨用手摘取这嫩绿的竹叶,露水还没有被清晨的太阳蒸发掉,露水聚集一起变成了晶莹的水珠,不时地低落在曹杨的衣襟,袖子上,一阵忙活之后,曹杨感觉洗了个澡样。狼狈的样子,让陈翠不禁大笑。陈翠也被浇的不成样子。两个人相视而笑,让这寂静的竹林添了几分生趣。

阿春也不能错过这场隆重的活动,大清早也挎着篓子,蹦蹦跳跳跑到竹林里。老胡一如既往,抽着他的旱烟,扛着锄头跑到田地中锄着干涸的土地。今天他要快点干完早上的任务,中午及时赶回去,和女儿一起过端午。

“阿春啊,快来,咋们一起,”陈翠远远看到阿春向他们走过来。

阿春听到有人喊着她的名字,挥着手向他们打着招呼。

“毛子怎么没有来?”阿春打着熟悉的手语,刚开始,陈翠在阿春家时候,阿春给她打手语,她一窍不通。最后在老胡的翻译下,她渐渐地明白些其中的技巧。而“毛子怎么没来”的手势,她当然熟悉不过了。

“毛子在家里了,我没让他来,怕他瞎跑。等会摘完就回去。”陈翠向阿春说道。

当然,毛子怎么可能在家老老实实地呆着了。大清早的他也不能在家睡懒觉啊!他穿上衣服,便开始跑出去跟村里的孩子一起跑到水库旁玩。

毛子头脑很是灵活,本来是旱鸭子的他,一次几个好朋友跑向水库里,在水中游刃有余地游来游去。

坐在水库旁的毛子,在上面干瞪着,学着他们游泳的姿势,然后趴在草坪上,想象着自己就在水中,扒拉的手臂,游来游去。

现在像原来一样,天气燥热,那几个小孩又跑去水库里,施展他们的手脚。毛子也只能等他们上来,再跟他们玩喽!无聊的他挑起草根,叼着草根,望着水库,他在想自己要是能去该多好。

正午时候,陈翠他们都回到家里,将竹叶洗干净,拾掇在一起,扎成3角锥型,然后将糯米,红枣放入其中,再拿上细绳,将其包裹。然后放在锅里。他们编包的时候,也开始拉家常,说这家,那家的……

粽子的香气飞出的村庄,飞向远处的水库。饥饿的孩子被此时的香气吸引,他们开始返回去吃饭。毛子看他们都回来了,很是高兴,挥着他的小手,“诶,上来一起回去。”

饥饿让人们忘记的人心,当最后一个发现旁边的人都游上岸,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有点抱怨。于是拼命向水岸上游,谁知道了,就在此时,这孩子突然腿上抽筋了,扑通扑通,喊着“救命,救命。”岸上的小孩一转身,发现李飞还没起来,再远远一看,水面激死浪花,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人敢去送死。他们也大声地哭喊着:“谁来帮帮李飞,救命啊!”

草坪的毛子听到动静,才发现水面异常的现象,毛子没有想什么,光着脚丫子,起身,加速,一跃,消失在水面。大家顿时傻了眼,毛子根本不会游泳,他不是真的送死吗?

此时孩子们更是害怕,其中有几个孩子跑向家里求救,有些便在旁边喊着:“救命,救命,”

邻水库最近的陈翠听到哭声,感觉有点不对劲,她放下手上的粽子,立即冲了出去,跟着声音来到水库,喊着“毛子,毛子”。

四处却没有毛子回应声,陈翠此时慌了,着急的她跑到水岸,问旁边毛子的玩伴,“毛子,毛子去哪了?”

那些孩子害怕的不得了,一直哭,其中有个孩子,指这水库哭着说:“毛子跳下去救李飞了”

陈翠傻了,毛子根本不会游泳,她望着水面,喊着:“毛子,毛子……”

声音震撼着水面,泛起点点涟漪。小孩家属也来,看着此时的情况,实施救人的办法。

就在此时,水面上露出一个人头,前面也拉着一个人头。慢慢向岸边靠近。人们都目睹着这场生死搏斗。

只见一双小手,支撑着岸边,旁边的人赶紧过去拉起两个人,李飞估计是水喝多了,两眼有微闭。有经验的人,过来给李飞做人工呼吸,不一会儿,李飞吐着肚子里的水,慢慢苏醒。

旁边的玩伴都呆了,连陈翠都呆了,毛子根本不会游泳啊!陈翠也没再想什么,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个小崽子,不会游泳,逞什么强啊!”

毛子笑了笑,自已也不知道为啥会游泳,也许人类的潜力不可估量,在面临危机的时候,它便激发出来。

看到儿子没有事了,她紧紧搂着毛子“下次别那么傻,知道吗?”她可不想失去自己心头肉,儿子现在对她来说,是她唯一的支柱,没有儿子,估计陈翠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毛子被母亲搂的喘不过气,嘶哑地说:“妈,你要把我勒死啊!”

陈翠才知道太使劲了,赶紧松开毛子,“走,我们回家吃粽子。”毛子喘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站了起来,脱下上衣,拧了拧湿润的衣服。

此时旁边的人响起掌声,李飞被自己的家人领了回去,李飞的母亲流着眼泪握着毛子手,“谢谢你,谢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毛子回复到:“快回去照顾李飞吧,没事,没事。”

毛子看了看旁边的玩伴,都在抽泣着,他上前说着:“大家,快回去吧,下午在一起玩。”

玩伴恢复一会儿之后,便和自己的父母回家了。

陈翠望着自己的儿子,她真的为儿子骄傲。

毛子拉上母亲,朝向新家,迈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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