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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能量潮汐

就在暗影恶魔同志感伤自己的遭遇之时,小山峰上的玛吉纳师徒的讨论已经逐渐进入了高潮阶段。

老和尚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带着悲天悯人的表情说道:“我查阅了很多上古的文献,纠察了近百个上古种族和部落祭祀的情况,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上古民族的祭祀往往会借助月亮为媒介来与恶魔沟通,而沟通的方式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几句话。殇月之夜,以鲜血为引,活人为祭……”

“这么说……”玛吉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所谓的上古巫术,就是癫狂之月的由来吗?大地崩裂,万物颤抖,这难道是人们与恶魔交易造成的吗?”

老和尚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所谓的癫狂之月,据说那是每隔上千年才会出现一次的灭世之灾。但是据我猜测,那很有可能是在殇月之夜,某些过于渴求力量的人召唤出了拥有毁灭力量的恶魔。这些恶魔过于可怕的魔法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所以就在古人的记载之中留下了癫狂之月的说法。”

老和尚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一开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也只有一少部分人曾经尝试过于恶魔交易,获取强大的能力。然而大约在数百年前,不知是哪个草率的魔法师竟然将这个秘密公布了出来,虽然那个魔法师很快被缉捕,但是整个魔法师界和一部分贵族甚至是平民都知道了通过某种邪恶的召唤仪式可以与恶魔沟通,从而支配和掌握强大的魔法能力。”

“虽然那个将邪恶仪式传播出来的魔法师最后被处死,但是一种躁动不安的情绪却逐渐在整个大陆之上蔓延。孩子,你可以想象……”老和尚看着玛吉纳说道:“魔法原本是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掌握的强大能力,就算是天纵之才也必须经过艰苦的训练和研究才能提升自己的魔法实力。但是只要掌握了这种魔法召唤仪式,就能短时间内拥有其他魔法师穷一生之力也难以企及的魔法能力,这种诱惑,是何等的可怕。”

“原本团结的魔法师渐渐变得相互猜忌起来,但凡有一两个魔法师的实力有了进步,就会被其他魔法师污蔑为恶魔的信徒,甚至被围攻致死。整个魔法师界的秩序完全了混乱了起来,甚至连带着普通的平民那里也发生了一些诡异而神秘的事件。就这样,不安逐渐转化为恐慌,进而发展为了暴乱和战争。”

“等……等等……”玛吉纳听师父说了这么多,一时间有些发懵了,“师父,大陆之上曾经发生过可怕的战乱吗?为什么我并没有见到啊?”

“你一个小家伙见过什么世面,外面打翻了天,那也是百十年前的事情,你小子还没出生呢。”老和尚撇了玛吉纳一眼说道。

“那师父你见到了?”玛吉纳惊奇道。

“额……”老和尚老脸一红道:“没有……”

“我靠,你忽悠我啊!”玛吉纳一抱臂膀,不满地说道,“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说不得之前和我说的东西也是忽悠我的……”

老和尚一拳搂在了玛吉纳头上道:“混蛋小子,我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但是那几百年前的玩意怎么可能见过?你给我安心好好听!”

见玛吉纳捂着脑袋坐了下来,老和尚这才恢复了悲天悯人的表情继续说道:“为师当年还在行走大陆之时,虽然那个动乱的时代已然过去。但是由于失去了相互之间的信任和支持,魔法师团体四分五裂,连带着整个大陆也分崩离析,分作了一个个小王国与地区。”

说到这里,老和尚脸上又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邪不胜正,经过了近百年的动乱和纷争,有些地区最终通过各自的信仰和人民的努力重新支撑起了一定的稳定与和平。比如在大陆中部信仰全能之神的晴雪城和北方信仰月之女神的银夜森林,这些地方的人民坚信神的信仰,拒绝和恶魔合作,因此一直保持着相对的稳定。而我们星隐寺则是东方王国信仰的中心,也正是在星隐寺的保护下,我们的家园才未曾受到涂炭,我们的人民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玛吉纳一边扣着耳朵,一边听着老和尚讲述当年的故事,当他看到老和尚又板起脸的时候,顿时坐正了身子改口道:“师父,您老人家说的太好了,那个什么来着,对……邪不胜正!”

老和尚挑了挑长眉,伸手想要再给这小子一下,却见玛吉纳早早地跳到了一边,摇着手指一脸坏笑。

“师父,可一不可再二,这可是你教导我的。”玛吉纳开心地做了个取得胜利的表情。

老和尚无奈地坐下,仰望星辰继续悲天悯人地说道:“孩子,也许我说的很多东西你并不相信,毕竟这些事情太过玄乎了。但是这却都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事实,也是你将来必然会面对的一切。”

玛吉纳托着腮帮子说道:“师父,您所说的我还是无法相信,毕竟太多东西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什么恶魔一直通过魔法来影响这个世界,这种说法实在……”

老和尚点点头说道:“你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就好。”说着他指着天空的月亮说道:“对于癫狂之月以及恶魔侵袭的历史我并没有任何实打实的证据,但是有一样东西却能够证明我所说的一切并非虚妄。”

玛吉纳看着天空那轮如同玉盘般的明月,惊愕道:“这月亮就是证据?”

老和尚盘膝而坐道:“你现在打坐入定,将全部的意念转向月亮,感受一下月亮的气息。”

玛吉纳一边盘膝一边说道:“进入入定状态感受一下周围的自然气息还是可以的,月亮离我们那么远,怎么可能感受的到?”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老和尚微微一笑道。

玛吉纳五年修行果然颇有成效,虽然刚才还在和老和尚说笑,但是盘膝坐下,眼观鼻鼻观心,沉息下去,不一会儿便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看着闭眼沉思,宛如一尊雕塑的玛吉纳,老和尚微微点了点头。所谓入定,其实是一种自行封闭视觉,让身体的感知凸显出来的修行方式。往常时候,人虽有五感,但是视觉占据了太过重要的地位,或者说太过于依赖视觉,以至于身体的感触以及心灵的感知都陷入了低迷,因此感受不到许多独特的信息。只有闭眼观心,让自己的思维与意识和身体合而为一,才能以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和探求自然世界,获得更为直观,也更为真实的感受。

“孩子,这自然万物的气息,其实就是它们自身能量的潮汐变化。不论是人、动物还是花草树木乃至大地山川,每个不同的事物都包含自己独特的能量。就像月亮的阴晴圆缺,太阳东升西落,但凡是能量,就会有潮汐变化,包括月亮和太阳也是一样的。”

随着师父的指引,玛吉纳用心地去感受天空那轮圆月。一开始他只能感受到周围草木的气息,但是随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深沉,身体的感知却渐渐有了扩散的趋势。

“其实人的五感即相辅相成,又相互抵制。只要你肯将所有的信任交给它们,那么任何一种感官都将发挥你难以想象的感受能力。”

玛吉纳沉心入定,用耳去倾听,用心灵去感知。隐隐间,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独特的力量在潮涨潮落,每一次的变化都轻轻抚过他的身体,独特而神奇。那既不是风的吹拂,也不是草的摇曳,而是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存在,这,就是能量。

当感受到这独特的能量气息后,玛吉纳便是将自己所有的感官与注意力都放在对这种能量的感知之中。

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山川突然到达了大海,玛吉纳忽的感觉一切豁然开朗。庞大的能量潮汐宛如是大海的波浪,从天空之上浩荡而下,冲击着玛吉纳全身的感官,令他的身体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

透过无穷的能量潮汐,玛吉纳似乎看到了两种庞大的能量相互纠缠、争斗。一者温暖柔和,仿佛母亲的怀抱,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让人十分舒服。一者冰冷刺骨,就像无声的冰原,满是枯槁,令人倍感痛苦。

同样的磅礴浩荡,同样的雄浑伟大,这两种能量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质与气息。他们争斗不休,却又相互融合,宛如是太极阴阳图中的阴阳鱼,是为两者,却为一体。

“是的,我感觉到了,就是月亮!”玛吉纳蓦然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天空的明月,神情激动甚至带着几分狂热。

“师父,我看到了,就是月亮,那里……那里有两股庞大的能量,相互纠缠,越来越强,不仅是能量的潮汐,是暴动,是能量的暴动!”玛吉纳大声喊着,然而他刚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却一软,直挺挺地倒在了老和尚的怀里。

老和尚将玛吉纳轻轻放下,看着已然处于熟睡状态的玛吉纳,不由微微摇头叹息道:“小子,你第一次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状态,耗尽了心神了,下次可要小心点。”

顿了顿,老和尚又抬头望向了天空的明月,自言自语道:“两股庞大能量的暴动?这个小子的感应力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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