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赫龙鸣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宁静诡异,充满压迫气息的氛围,却迟迟无法消散。
但这一切,却突然被大太监赵喜尖细的嗓音打破。
赵喜浑身上下抖的厉害,慌慌张张小跑到白程跟前,哐当一声跪在白程脚边。
皇帝铁青着脸,没好气的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宁妃娘娘她……她……”赵喜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哧带喘。
今夜的晚宴已经是一团糟,不料宁妃又出了乱子。
白程直眉瞪眼,暴怒:“快说!宁妃到底怎么了!”
白程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心,反而写满了不耐烦。
赵喜大喘了几口粗气,顺了顺气,抹了一把凉汗:“万岁爷——请容奴才近身禀报。”
白程哼了一声,算是应允。
“……”赵喜手脚并用急忙从地上爬起,上前一步,在白程身侧耳语。
“什么?!!”
白程的脸一下子拉的老长,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满腔怒火翻涌而出,这火上浇油的戏码来的真是不早不晚!
“来人,把场地给朕围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
狗奴才,还不快带路!”
“是,万岁爷!”
赵喜像个哈巴狗似的急忙开路。
晚宴全体成员,根本没有从刚才一系列震惊中缓过神来,如今又突然被围困起来,更是诚惶诚恐,坐立难安。
白美馨因为听力丧失,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表情凝重的人群中,秦湘妃和婢女银铃相视一笑,笑的花枝烂颤,与这沉重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秦湘妃正过脸来,顿时笑意全无,心里恶狠狠的腹诽:‘白美馨,算你命大,大头冲下掉下来,都摔不死你!本来是想先送你上路的,不过可惜了。看来,你那老娘是要先在黄泉路上孤单一阵子喽!’
秦湘妃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又同情的摇了摇头,转眼,阴险的笑直直爬上耳根。
****************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了月光和星光,一片乌云遮盖了天幕。那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忽明忽暗,不可言喻的阴森,让人由内而外的发寒,死神的气息四处弥漫。
一处废旧偏殿,回荡着不堪入耳的银靡之音。
就算相距甚远,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火热的肌肤相搏,激情的融合碰撞,直捣黄龙的污秽之声,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席卷而来。
白程、赵喜二人,离偏殿卧房越来越近,白程的眼睛里闪射着的凶光就越来越炽烈。
赵喜恨不得把头埋到大腿缝儿里,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掉个不停,掷地有声。
这呻|吟声白程再熟悉不过,昨夜那声音的源头还在自己身下,不过一日竟又如此饥渴难耐,跑到其他男子身下承欢来了。
白程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手骨咯咯作响。
白美馨善研房术,私生活混沌,这些白程早有耳闻。却不料,有其女,必有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