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我是该气你的引诱,还是气你根本不是我想娶的女人?”
即墨抿起的薄唇,凉薄着气息,目光如炬的盯着曲飞衣。
有清风从窗口飘来,带来了丝丝入扣的花香缠透在整个空间,让这一室的怪异气氛,骤增暧昧。
香炉里的味道被风一吹,似淡了不少,却又若有若无的挥洒。
曲飞衣看着衣襟零落的即墨,感受着即墨压在身上的身子亲密无间的靠近,呼吸喘喘。
“我知道我不是你想娶的女人,那你想娶谁?难道不是温婉?或者是……兰陵公主?”
如果他即墨想娶的人真的娶到了,他会有这种感叹的口气说不想娶的女人吗?
还是,只是曲飞衣没话找话说而已。
不管怎样,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即墨有了动作。
他的手轻轻的抚着曲飞衣的脸颊,叹气道:“我想娶婉儿。”
叫的多亲热,仿佛是意料到了这样的答案,曲飞衣半点异色都无,反到笑了。
她想,果然没多少人能做的了他堂堂睿王即墨做到的事情,能力手段,狠心绝情,一样都不可少。
就连她曲飞衣刚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由得因那么多人舍生忘死的保护而心有感慨,而养他育他的国家亲人,他却可以为一个女人抛下。
男人,果然是心肠最狠的一种生物。
只是,曲飞衣暗自感叹:我要引诱的,又怎么会是你呢?
不过是阴错阳差而已,这样的阴错阳差,她永远不可能告诉即墨。
她只能微笑的看着即墨,“那恭喜夫君大人得偿所愿,娶得佳人,至于我,过一阵子,夫君直接找个有头休了我就是,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说这话的时候,曲飞衣笑意更甚,只是头有些发痛,有些发晕,晕得她脸色潮红,连眸光都染了水色。
这样肆意而放的风情,让即墨按耐不了的覆唇而上,深咬着她的唇,辗转吸允,引的曲飞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又实在没力气推开正在行凶的男人。
即墨的吻就如同他的人一样,不管多么激烈缠绵,都逃不开若隐若现清冽的冷意。
就像他的眼神一样,不管如何发亮动情,都让人看不进去。
“你想的不错,但本王现在没空讨论,因为不能让看戏的人扫兴。”
什么叫看戏的人?
曲飞衣不明所以的承受即墨突如其来的上下其手,等到她感受到门外不同寻常的气息流动,一下极为赞同即墨的话。
仿佛是门外带来的感触,激发了两人的热情,两人骤然而起的喘息声如雷似鼓。
她几乎是顺着即墨的呼吸,缱绻在这一刻不管真假的深吻里,感受舌尖传来的愉悦,感受全身带来的彻骨心悸。
“嗯……夫君大人,我会好好疼你的。”
曲飞衣柔媚的声响起,沙哑慵懒的语调,更是带着醉,带着媚,带着娇,带着几许其他,含在嘴里,轻轻自即墨耳边吐了出来。
她那如玉般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滑入即墨肌理间,贝齿轻启,在话音落地时,骤然咬上即墨练的还不错的胸肌上,越咬越狠,越咬越深。
殷红的血色如同床前长而朦胧的红纱一般渗透入曲飞衣的牙龈,染得她的唇比这屋内的红色更明艳诡谲。
特别是在她骤然松口的瞬间,那血透着唇滑落唇边,她微微一舔,如此妖娆姿态惹的即墨呼吸骤乱,全身一瞬仿若放在火上烤的面包,有快焦灼的状态。
“本王也会好好疼……你的。”
低哑着嗓子,即墨压抑的说出这一句,直接彻底的撤掉两人本就不多的衣服。
曲飞衣迷醉一般,在那一句话后,瞬间灿烂了笑,唇角弯了个完美的弧度,呼吸合着唇迎上了即墨仿佛要把人揉碎融化的吻里…………
窗台的一对喜烛滴答着,偶尔被风吹得扑朔迷离。
如同这夜色的漫长一般,这低吟浅唱的缠绵之音透过那层层阻碍,清晰的穿透,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门外的南怀瑾再也听不下去,转身没入这漫长又事多的深夜里。
只剩花少身形一闪,尾随而去。
屋内,红烛仍旧发挥着它的光和热。
那浓烈的气氛并未因门外的人影散去而降低温度,即墨在某一个点上,发出了最完美的哼声,随着翻来覆去的高中低潮,声再一次穿透在整个空间。
“今晚你到底去哪了?”
曲飞衣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还没忘记这事,只好再次使出美人计,仆倒某男。
接着又在许久许久之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
“夫君大人,今夜好像是你和温婉的大喜日子,你都不用过去瞅瞅的?”
“明天再说。”
“行,明天你找你女人说,千万别打扰我睡觉。”
话声渐渐消散,红烛悄然熄灭,让这深邃的夜藏的更深,更沉。
“你后悔了?”
在七秀的夜景里,花少截停了南怀瑾郁闷的身影,话里毫不掩饰着幸灾乐祸。
明明听不下去,却为何听了那么久。
他花少是为了确认曲飞衣没事,那他南怀瑾又是在确认什么。
“没有。”
南怀瑾负手而立,站在了那一片花前,仰望明月。
他语气淡然温和,没有半丝情绪的泄露,让人分不出真假。
不管谁和他说什么,他自始自终都在提醒自己,想要的只是江山而已。
“没有?”花少嘲讽的看了眼南怀瑾,冷哼了一声,“那你听壁脚听那么入神?还是你一边站那,一边幻想里面的男人为什么不是你自己。”
花少对于南怀瑾,说话从来的这样不客气,仿佛他压根不怕南怀瑾发火。
要知道整个南锦很少有人不怕南怀瑾发火,他花少算一个,其他的五个指头都能数得出。
这样戳到点子上的话,成功的让南怀瑾看向了花少,神情似龟裂般的叉出条口子。
“那些无谓的事,你就不用再关注了,你该关注的是今晚的失窃。”
“今晚的戏,不是你发起的?”
花少满脸诧异,这一晚上的好戏,怎么看都怎么像南怀瑾策划的,此刻南怀瑾却一副和他无关的样子。
就这件事来说,南怀瑾没必要骗他的。
“这么拙劣的戏码,像我的风格?”
要是曲飞衣在这,听到这拙劣两个字,顾及得踹死南怀瑾。
南怀瑾不假思索的回了话,沉吟半晌后,忽尔微微一笑,是那种平日里最常的笑,让人耳目温暖的笑。
花少却不吃这一套,他还以为曲飞衣今晚的行动是南怀瑾一手在后谋划的,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曲飞衣去泗水阁干什么?
低气压的场面一时有些静止,南怀瑾一直看着月,花少一直看着花。
他们一个艳丽,一个清雅,一个似水,一个如火,然而他们站在一起,却没有违和感。
许久,禁卫军统领大人呈报。
“皇上,宫人在宫墙附近拾获一枚玉佩。”
说话间,那玉佩被呈上,南怀瑾也不接,只是顺着月光看去。
白玉无瑕的玉面,一个古怪的图腾跃然而上,接着月光的银灰透着让人平静的色泽,让人一看就知道,此玉天下间寥寥可数。
“这是贼人留下的?”
“属下以为,绝对是。”
南怀瑾看了眼花少,又看了眼那玉,淡声:“天亮前复制一份,查查上面图腾隶属哪个家族。”
“是。”
待禁卫军统领退去,花少一转身也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南怀瑾一句话叫停了动作。
南怀瑾低语:“难不成是曲飞衣?”
三月初八睿王府
清晨,微光如絮,飞跃于苍穹之巅。
暖阳初透,熏熏染染,让云雾镶嵌了一抹金色的羽衣。
晨光熹微,有几缕未曾散去的水雾充斥,将那朦胧之气的光晕倾洒,随着金色晨阳将临水而建的‘水榭’包裹在期间。
永夜的宁静早过去,独属于睿王府的白日如同那光芒,闪出了与众不同的美态。
在水雾间若隐若现,精致秀巧的‘水榭’里,罗床玉枕上,乌丝倾泻,美人如玉。
要不是窗间那调皮而入的光辉折射入了这一方床幔,扰醒了她,她势必要继续睡她的懒觉。
可惜…………
曲飞衣羽睫轻动,下意识的看向身边还在睡觉的男人。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早上起来,看见一个男人睡在她的床上。
虽然这个男人睡的名正言顺。
“这就成为少妇了。”
暗自感慨这一历史时刻,曲飞衣悄然将玉足搁在了满是凌乱衣裳的地上,慵懒而起。
此时此刻,她才看清这间房,雅致精巧,不大的空间,却有让人惊叹的格局。
昨夜她还在为自己偷偷摸摸进这座睿王府感到异样,如今再借着阳光看着这屋内陈设,尤其是昨夜太过激烈英勇牺牲的花瓶,她蓦然觉得,即墨对她还算不错。
深深的吸了口气,随意披了件水色睡衣,拖曳着裙摆,绕过了玉屏,挑开了帘子,掀了帷幔,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