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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乡村公路(1)

乡文教干事王小云,这段时间感觉是霉透了,里外都不是人了。这一天,又是乡里每月逢五的理论学习,乡党委张书记在台上做着做着报告,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念着的稿子扔到了一旁,昏昏欲睡的语言一下变得抑扬顿挫起来,带针儿带尖儿地扎人了。台底下打瞌睡的就一激灵,惶惑地挺直了身子,待听清了这突然的高亢毫不关已,就又全身心地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脸上沁着笑意,和前后左右的偷偷撇一撇嘴,眨一眨眼,心照不宣地望一望会场角落的那个倒霉蛋。

那时的王小云在规规矩矩记着笔记。虽然他挂点的村目前正有扯不完的皮,处理不完的矛盾,一天狠不得当两天用,但书记说了,理论学习是政治任务,雷打不动,因此就认认真真在家开会,带着本子,带着笔,还有一叠辅导资料,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一样。他看不惯那些老油条,说是学习,有的本子都不带,有的带了也只是一个摆设,本子摊开着,双肘搭在桌上,眼却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头一啄一啄地叼起鱼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附合领导的意见,听得蛮用心呢。他刚刚记到书记念的“第四,要牢记党的群众路线,全面振兴我乡的工作”时,带刺儿带尖儿的词汇就劈头盖脸地打来了。

王小云心里一格噔。显然,书记说的“某些同志”就是他王某人,这是在不点名地进行批评。他的脸就像虾子钳着,做着笔记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四下投来的有的是可怜,有的是纯粹是看戏不怕台高的戏谑。王小云浑身发燥,仿佛那带刺儿带尖儿的批评从脸上一直钳到心里去了,他不由得将坐得挺直的身子萎了下去,做着笔记的手也僵硬起来。

张书记不说大伙儿也知道,他说的某些同志不注意群众工作方法,造成不稳定因素,给全乡的工作带来被动局面的事情,就是指王小云挂点的村龙凤村的上访。那个叫向富贵的村民几次闹到乡里,找到书记办公室,提着半瓶农药,说问题不解决就要服毒自杀,死在乡政府里。

这事儿闹得张书记很恼火。这当一把手的,最要讲究个工作方法,不到关键时刻,老帅万万不能上场。可这个王小云倒好,芝麻大的一件小小的上访事件,就把他这一把手赤裸祼地推到了前沿,推到了浪风浪尖,推到了火药口上,一点儿退路也没有,让个上访人员生生地把他这个书记在办公室堵了大半天。停在院场的小车司机老王按了几回喇叭,办公室的秘书也不停地解释说书记要到县里开一个重要的会,有什么事再商量,可那叫向富贵的就是不干,一手举着半瓶农药,一手拧开了瓶子塞子,说不解决他的问题就要朝嘴里倒。别人怎么劝他都不听,越劝他越来劲儿,王小云口干舌燥地站在一旁也干着急,推开的双手像音乐指挥一样一搧一搧的,就是不敢挨上去。对这号人既不能拉,又不能拽,只要你手一挨着他,他就触了电样顺势一倒,倒在地上不起来了,然后是这里受了伤,那里也不行了,要拍片要住院,再要一句“乡干部打人了”,那你这个干部就玩完了。以前有过这样的教训,所以虽然大家人多手多,却都毫无用处,抵不上那一只举着半瓶农药威协的手,都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向富贵拦着这一把手领导撒泼放横。看他那个横劲儿,举着一瓶农药就像举着一个炸药包,大伙儿像在劝阻一位什么奋不顾身的英雄。

这是他王小云在挂点的村惹出的乱子,不该出现的乱子;若王小云有什么职,他老张当场就会撤了他的职,如果还有个什么级,他当场就降了他的级,可是那家伙只是一个干事,是一个没有任何职级的最基层工作人员。事后多日当书记的仍怒气未消,见王小云又来反映挂点村的扯皮事儿,就把眼一横,目光剑一样劈过来:乡村公路建设又不是龙凤村一家,怎么就你挂点的村屁事这么多?!

其实王小云也是有口难辩。那向富贵来反映的,是公路建设占了地,资金补偿没有兑现。没有兑现不能怪他,上面的资金他去跑了几次,预付资金早拨下来了,只是乡里到了年底窟窿多,那一笔钱被乡里“统筹”了。

可书记考虑不了这么多,一想到这些扯皮拉筋的事儿,这些完全可以解决在萌芽状态,只要方法得当,两个指头一捏,就可完全掰掉的那些还没有长成熟、还没形成气候的矛盾,这当书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讲的话就远远偏离了理论学习的主题,从谈工作的方式方法生发开去,说得口若悬河,说得苦口婆心,说得王小云的头越垂越低,说得大伙儿都挺直了身子,整个会场气氛都有些肃穆了。大家都有些同情地瞥一瞥王小云,一面庆幸自己幸亏没干那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在这安静得有些庄严的气氛中,张书记放在桌前的手机响了。手机是设的震动,一来电就在台桌上一阵阵颤动,颤动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下面的人都能听见那像鸟儿的翅膀样扑动的声响。扑动一回,张书记就要朝那手机瞥一眼,见是无关紧要的来电就伸手按停了,并不影响嘴里的滔滔不绝。可是这一回,他盯了那号码一眼,就不得停下了长篇大论,很认真地抓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那肯定是一个非接不可的重要电话。

哪个村的?叫什么?

――

哦?我们马上来!

原来是县信访办主任打来的,通知这一把手把去县里接上访人员。

张书记啪地关了电话,大家见他眉头皱紧了,紧皱的眉头下射出的尖厉的眼光直朝王小云这边刺来:

王干事,上次龙凤村公路建设的土地补偿,到户没有?

所有的目光都望过来。王小云在大会上受到不点名的批评,正心慌意乱,一边做着笔记,一边一手抚摸着疼痛的胃,一时没有听到王书记在说什么,坐在他旁边的人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大家都望着他。

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张书记显得更不满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早,早补了,自从上次——王小云结结巴巴,本想说自从上次向富贵大闹书记办公室后,乡财政才划出一笔经费,把全村所有占地的都补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多了。说出乡财政挪用工程款,那不要得罪这在座的许多领导?可他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给人一种办事很不果断,没有魄力也无能力的印象。张书记的眉头拧得象一砣石头了。

补了怎么又到县里去上访?

啊?向富贵又上访到县里去了?他是还想要补青苗费——那是毫无道理的——

有没有道理,你先去把人给我接回来再说;你这就去,叫老王跟你去!

这是要派小车。一般的乡干部,就连副职,党委委员,平时也难得坐一回乡里唯一的那辆桑塔纳,可那上访的却是天王老子,要用小车接。大伙儿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用揽那瓷器活儿!

王小云夹起本子,在人们的冷言冷语和嘲笑中,灰头土脸地走出会场。

一年前可不是这样,大会小会,王小云总要受到表扬,是众人眼红和羡慕的典型;那是因为他这个毫不起眼的一般干部,竟然争取到了一个大项目,一笔数十万的资金:他挂点的龙凤村的乡村公路建设,被列入全县首批试点。

可是这曾经给他带来荣耀,带来希望的政绩,如今却是成了他倒霉的起源。

王小云先前在学校教书,教了几年,就厌倦了教室寝室这两点成一线的单调的生活,觉得这讲台上的舞台实在太小了,和许多自视甚高的年轻人一样,认为如此过一生简直是对自己才华的埋没和浪费。这位多少有些自负,并不安分现状的职高教师,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该有个更宽阔的舞台。

过了一年,机会来了,县里招考公务员,他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如愿以偿,到乡下当上了一名乡镇干部。这最终的结果多少让人有些扫兴。可当领导都是从基层干起的,说不定几年几年的,这清水乡里就能出一名书记,出一名县长——挎着背包来到这条件简陋的清水乡报到的时候,他还这样踌躇满志,安慰着自己。可是几年几年的过去了,那一拨一同招考上公务员的几个人,有的离职经商,成了颇有名气的大老板,有的混上了一官半职,不是乡长就是局长,坐在那一辆比一辆档次高的轿车里,严肃个脸像模像样地象个人物了,只有自己还是个小干事,下乡也还得骑着从学校带来的那辆旧摩托车,动不动的一身灰尘泥土。

别人也帮他找了很多不能进步的原因,无非什么朝中无人,什么不会搞好领导关系,所有这些,他有时觉得有些道理,有时又觉得毫无道理,只有老王的那一句话儿,让他想了许多,似乎也明白了不少。

老王是乡政府的司机,开了多少年小车的老师傅了,平时总是不言不语的,见几个年轻人打牌,下棋,他都是抱着膀子在一傍看,拉他也不参加,看了也不会像别人多话,顶多见一方赢了只会笑一笑。因为都姓王,后来还和王小云攀到些亲缘,当然,谈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缘也还是次要的。王小云在办公室时,带管着勤杂人员的考勤,这老王每月的出车补助,都要先由他签字。老王有一个癫病的儿子,老婆身体也不好,一年四季头上缠着个袱子,象坐月子的妇人样怕伤风感冒,这家里的一切开销都靠在乡里当小车司机的老王。老王每到月底,报出车补助什么的,王小云出于同情,向来都是睁只眼儿闭只眼儿。对那些贫困户困难户,乡里年年也在拿钱补助不是?王小云心里这样想着,就一面认认真真签上几个字:已审属实。如果换了别人,那也没什么,也就多个十几二十块钱,可出于这个出了名的耿直的人之手,这人情就有些重了。老王每次拿到补助单,就像拿着又厚又重的人情,心里充满了感激。因此在心底儿,在这一群年轻同事中,也就把这个年轻人看得近些。

乡里换届大调整,有的当上了委员,当上了副乡长,有的调进了城,只有他王小云原封不动,屁股都没有挪一下,仍是坐在那个陈旧的办公桌旁那把陈旧的藤椅上,当他当了好几年的干事。那段时间,他情绪很低落,晚上人家喊他打牌他也不去了,一人呆在寝室,和衣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在一次去食堂打饭,刚好跟司机老王走一路,老王见前后无人,就跟他透了一个机密,说这次调整,乡里有领导是想报他的副科级的,可不同意的反对说,他来了好几年,工作没有亮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长和能力,党委会上就没有通过。这都是他开车时听领导们说的。老王向来口紧,跟了多届领导,也知道些厉害,他说如果不是对他小王,领导们在他车上的私下交谈,他是万万不会传话的,否则就是在拿自己的饭票子开玩笑。老王讲完,有些遗憾地说,小王啊,我看你是个好人,可好人在工作上更要用心,不能按着套套来,还要搞两件拈得上筷子的东西才行――

老王师傅的几句话,王小云既感激,又感到茅塞顿开。是啊,几年来,只在应付日常工作,完成这领导那领导交办的差事,一年到头,无非是在上传下达,分分发发,连办公室出的那些材料总结,也是人家主任副主任亲自动手,自己并没有独立地干过一件什么象样的事儿。全是跑跑腿儿的杂活儿,虽然自己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可怎么也不能成为自己提拨的成绩,便不是什么亮点。王师傅的话说得更实在:像他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如果没有能力,没能在领导们面前露一手,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在提拔干部时,很难轮到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无名小卒们名下的。

开始踏上公务员的岗位时,是分在乡办当秘书,一同考出来的都羡慕他,说在办公室当秘书跟领导近,提拔快。他虽学的是政教,却并不擅长写那些左右逢源的公文,尤其对那些夸大其词的语句数字,特别反感,竟然有几次自作主张,把领导亲自修改过的汇报材料又改了过来。当领导的不仅要会干,还要会说,可那一改,人家领导的政绩就给一下抹灭了,就显得平平了,为此不仅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以后在办公室连起草会议通知的权力也没有了,也就只守守电话,兼职当当打印员,装订分发文件,记记考勤。几年过去,领导换了两任,一同分来的早调到另一个乡镇当上副科级的领导了,他连办公室的副主任,股级干部也没有混到一个。

张书记到任,乡里人事大调整,经过组织考察和个人申请,王小云从办公室调了出来,当上了文教干事,兼职综治干事。乡的干事很多,有民政干事,人事干事,计生干事,都对应着上面的一个部门,在乡里就是一个方面的工作,虽然这干事就是干具体事的,却是这一方面的权威人物,领导听汇报,都是他们嘴里说了算,领导再根据他们的汇报决定全乡的工作。这比起在办公室放任何屁都不响的小秘书强多了,可麻烦事也跟着来了。

除了办公室工作人员,所有乡干部都要包村挂点,这意味着除了手头的面上的工作,还有村里的那些具体的事儿,大到春耕秋收,农业开发,产值的统计测算,小到村里的邻里矛盾,不赡养老人,俩口子打架,兄弟不睦,计划生育多胎,都要会同村干部一一去做好工作。如果村里的班子强,村书记主任有能力,这挂村的干部就轻松,就一个电话一打,很多事儿不要他到场就搞好了,下去也就只喝喝小酒打打小牌;如果村里班子弱了,这挂村的干部就成了村里的书记主任,就没有一天清闲的日子过。

王小云挂点的村龙凤村,显然偏远,可领导班子还算有力,这有力的核心来自于村书记吴大明。吴大明当了三十多年的村干部,在领导们的印象中,他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村里书记们来乡里开会,没有哪个不苦巴巴个脸儿,在领导们面前叫苦叫难的。只有他坦然自若,临到领导们都坐上主席台了,要宣布开始了,他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喝了酒,醉颜酡酡地跨进会议室的门来,望望领导,望望大伙儿嘿嘿地笑一笑,算是迟到的歉意,然后和哪个同僚打着口水仗,一边挤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轮到他汇报工作,总是三句两句简明扼要就完了,问到困难,他张开那烟熏的一嘴黑牙一笑,我们是个小村,啥球事没有!

只要听他发言,领导们就开心,一脸凝重的脸就会露颜一笑,沉闷的会场气氛也会轻松起来。当领导就喜欢这样的干部,能把下面的什么问题都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把矛盾,把困难上交,都一古脑儿地堆到领导的面前。领导都把问题给你解决了,还要你这个干部干什么?因此乡领导是一届一届地换,吴大明这个村书记却象铁打的营盘,几十年如一日,村书记当得稳如泰山。在一次年底的总结表彰会上,乡党委乡政府还授了他模范村干部的称号。

可是,王小云一进村,却发现这个吴大明并不是领导们说的那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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